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群軍卒,周道務暗暗抽了一口涼氣。

真沒想到楊帆這小子這麼莽,居然連這麼多左營軍卒都奈何不了。

這豈不是說上次驪山宴會之時楊帆打他還是留手的?心驚肉跳之餘,周道務覺得十分慶幸,再也不敢生出絲毫報復之心。

剛來左營之時,周道務也曾被這群軍卒為難,可他連倒在地上的任何一人都打不過,這也是周道務苦逼的原因。

當初要不是帶著李二陛下的聖御,早就被這群軍卒趕出左營了。

如今楊帆給他出了氣,可週道務卻高興不起來。

本來周道務還想用時間慢慢來收服這群刺頭,可現在再也沒有機會了!沒看到這群軍卒看向楊帆那小子的眼神充滿了狂熱?顯然,這群軍卒已經徹底被楊帆這憨貨給征服了。

軍人,內心其實並沒有文人那麼多彎彎道道。

在相互不瞭解的時候,拳頭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崇拜強者也是軍人刻在骨子裡的印記。

周道務看向楊帆的眼神五味雜陳。

羨慕、嫉妒……甚至還有那麼一小丟丟祟拜。

而楊帆雖然風度翩翩的站在校場的比武臺上,表面看起來風輕雲淡,內心卻不由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剛剛的比試,楊帆差點在陰溝裡翻了船,還以為自己能輕鬆吊打十五名左營軍士。

真沒想到這群軍士這麼強悍,不僅精通合擊之術,而且招招狠辣。

要不是修煉的金鐘罩鐵布衫已至化境,躺在地上的可能真會是自己。

今天也是楊帆兌換出武功以後第一次全力出手,要不是隻用拳頭,楊帆現在已經躺在了地上。

也讓楊帆清醒的認識到,武功並不是萬能的,只要還沒有超凡脫俗,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

螞蟻多了還真有可能咬死大象!更何況這是軍卒,他們不僅強壯而且深通博殺之術。

雖然這群軍卒被打倒在地,卻讓楊帆暗暗佩服不已。

這些人果真是狠人!雖然被打得站不起身來,卻都沒有一人發出一絲呻吟。

如果是平常人受到這樣的擊打,九條命都不夠用,可見這群人的身體素質。

真沒想到大唐的軍隊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難怪能夠橫掃八方。

其實,楊帆也有些高估大唐軍隊的戰鬥力了。

這些軍士雖然給楊帆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但他們也算是大唐軍隊中的天花板,並不是說所有的大唐軍隊都有這樣的戰鬥力。

雖說這些軍卒是被玄甲軍淘汰出來的,並不是說這些人的能力不行。

大唐軍制改革以後,能留在玄甲軍裡的兵卒,都是守衛皇宮的,忠誠比能力更重要,因為忠誠才是李二的第一首選。

揮手讓周道務前去請郎中,楊帆長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盯著躺在地上的一名魁梧中年男子問道:“汝姓啥名誰?現任何職?”

此時,楊帆眼中滿是期待。

這個魁梧中年人的戰鬥力很強悍,就勇猛而言,只是略遜於薛仁貴,剛剛就是在他的帶領下給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魁梧中年人強撐著身子,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有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恭敬的抱拳道:“啟稟將軍,某乃翟長孫,現任右衛軍左營副都尉.”

“什麼?汝就是翟長孫?”

楊帆一臉難以置信,驚呼道。

其實不怪楊帆如此驚訝,這個翟長孫可不簡單。

據史料記載,翟長孫早年跟隨薛舉在金城(今蘭州)建立西秦。

唐軍在高墌大敗薛仁杲後,戍守西秦都城的翟長孫果斷率部歸降李唐,結束了隴地的割據局面。

投降後的翟長孫跟隨李世民東征西討,成為一代赫赫戰功的戰將。

不過這些都不是楊帆驚訝的原因。

如果楊帆沒記錯,翟長孫是玄甲軍的第四個首領,怎麼會出現在右衛之中?翟長孫能夠和秦瓊、程咬金、尉遲恭等人並列成為玄甲軍的首領,可見其勇猛。

如此猛將,楊帆怎能不喜,這真是意外的收穫!見楊帆的神情,翟長孫有些意外,問道:“將軍認識末將?”

楊帆拍了拍翟長孫厚實的肩膀,呵呵一笑:“翟將軍的大名本將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愧是以三千鐵騎大破王世充十萬大軍的悍將,佩服佩服!”

“將軍過譽了!”

翟長孫咧著嘴鬱悶不已,心中暗暗叫苦。

這是故意的吧?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如今五臟移位,顯然要修養好幾天才能恢復。

要不是靠意志強撐著,早特麼暈過去了,沒看到地上那群年輕小子還起不來?看著呲牙咧嘴的翟長孫,楊帆故意裝作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哎呀,真對不住,本將忘了翟將軍身上有傷……”這種桀驁不馴的將軍可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多謝將軍手下留情,以後翟某謹遵將軍號令!”

看著楊帆誇張的表情,翟長孫哭笑不得。

看樣子這位新上任的主官對剛剛的‘下馬威’有些不爽,還挺‘記仇’的。

不過翟長孫卻也不敢再反抗,作為身經百戰的將軍,猛將他多了。

但卻從未見到能在這麼多玄甲軍的圍攻下還能全身而退的,更何況是由他領隊。

自從被李二‘拋棄’以後,他們這些人可都憋著一口氣。

如今有這位武藝高強的財神爺做後盾,還真有可能帶領他們重新獲得無上榮耀。

實時務者為俊傑,能成為玄甲軍的首領之一,翟長孫當然不傻。

見到翟長孫服軟,楊帆當然不會沒完沒了,軟硬兼施才能收服人心。

一把扶起翟長孫,關心地問道:“剛剛本將出手沒個輕重,翟將軍身體沒有大礙吧?”

翟長孫尷尬一唉,趕緊抱拳賠罪:“多謝將軍關心,翟某乃軍中之人,皮糙肉厚,些許小傷沒有什麼大礙,倒是末將坐井觀天衝撞了將軍,請將軍不要見怪,以後左營兵卒任由將軍驅使.”

面對如此猛人,翟長孫哪裡還敢說為難,原本只不過是被玄甲軍‘除名’有些氣不過罷了。

眾軍卒見狀,單膝跪地,跟著高呼:“忠武將軍威武,任憑將軍驅使.”

一時間,左營兵卒的呼嘯聲直衝雲霄。

滿意的點了點頭,楊帆轉身回到點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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