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楊帆被這支威武之師深深震撼的時候,段志玄的營房內卻是另一番景像。

看著帥位前方案几上的聖旨,段志玄陰晴不定,臉色一下子紅一下子白。

大唐十六衛當中,左、右衛是人數最少的,每衛滿員也只有一萬二千人。

左、右衛的軍卒選拔嚴格,人人都可以稱得上是以一敵十的勇士。

因此,左右衛雖然人數最少,但卻是十六衛當中最精銳的部隊。

如今楊帆直接從右衛調走一個大營,簡直如同割了段志玄的心頭肉。

這些軍卒可都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的底氣所在,更主要的是這個左營不一般。

李二陛下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真的因為自己與世家走得太近開始防備自己了?要不然怎麼會派遣如此精銳去護送糧草,顯然是想把自己手中的權利分割出去。

要知道,從以往的經驗來看,押運糧草的大軍都是臨時抽調的農夫組成。

都怪那棒槌楊帆,要不是那小子,自己也不可能這麼被動。

以前順風順水,自從遇到那傢伙以後,可謂是事事不順!段志玄越想越氣,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一腳把身邊的胡凳給踹飛,口中還不停的罵罵咧咧。

想到如今李二陛下的舉動,段志玄有些坐立不安,心頭十分恐慌。

若是李二真的要拿自己開刀,依著這位皇帝的脾氣,不動則已,一動那可是要斬草除根的,太子李建成那些人就是前車之鑑。

段志玄越想越害怕,不知如何是好,難道真要像李靖那般交出兵權閒賦在家不成?雖然這樣很安全,但段志玄不甘心啊!想當初只是一介草莽,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的位置,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正在此時,營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由於心神不屬,段志玄猶如驚弓之鳥,但也只好先坐回帥位。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來人是段瓚。

雖然有些意外,但段志玄卻長長舒了一口氣,揮手示意段瓚坐下後,問道:“瓚兒是否有什麼急事來找為父?”

段瓚起身回道:“父親大人,聽聞陛下從右衛軍抽調一個大營給楊帆那小子押運糧草,可有此事?”

“確有其事!”

段志玄臉色有些灰敗,無奈的點了點頭。

段瓚怒氣衝衝的埋怨:“陛下怎能這樣,右衛軍可是父親的心血,豈能隨意抽調給別人,再說了,押運糧草而已,有必要出動右衛精銳?”

聞言,段志玄嚇得面無血色,趕緊喝斥:“瓚兒,不可胡言,你我皆為臣子,怎能枉議陛下的決定?”

說著,著急慌張的跑到營房門口四處瞅了瞅,見到周圍並沒有人,段志玄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剛才的話被李二陛下聽到,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想要再進一步更是不可能。

段瓚也知道剛才的話有些魯莽,只是見到段志玄如此緊張,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父親大人不用這麼緊張,孩兒進來的時候已經讓守衛遠離帥帳……”段志玄並未放鬆,反而更加謹慎地告誡:“瓚兒,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小心隔牆有耳,正所謂禍從口出,以後還是小心為上,陛下可不是好相與的君王.”

此時,段瓚終於收斂了一些,作為拱衛京城的禁軍,他是有機會接觸到李二的。

李二陛下雖然大多以仁德示人,但不可否認李二陛下更是一位心狠手辣的帝王。

剛剛那些話如若被李二陛下聽見,他這一輩子就算是完了。

不敢把矛頭指向李二,楊帆當自然成了替罪羊,只見段瓚不憤地道:“父親大人,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讓楊帆那小子從右衛軍把人帶走?”

段志玄踱步走回帥位,胸有成竹地道:“一個不通軍事的小子想指揮右衛軍精銳,簡直是異想天開.”

“難道還有什麼變數不成?”

段瓚急切的問道。

段志玄撫了一下頜下的短鬚,神秘一笑:“瓚兒可知道為父給那小子派遣了哪一營?”

“難道是右衛軍的左營?”

段瓚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

段志玄老神地道:“正是!”

“那棒槌有苦頭吃了!”

段瓚頓時欣喜若狂,仰天哈哈大笑。

段志玄也是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說到右衛軍的左營,段志玄又愛又恨。

因為這個左營是如同雞肋一般的存在。

雖然段志玄身為右衛大將軍,管理著右衛軍的大小事務,但這個右衛軍的左營卻是一個例外。

之所以如此,就得要從左營的組成說起。

因為左營的這些軍卒全都是由玄甲軍組成。

說到玄甲軍,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唐建立之初,李二陛下親率大軍消滅各地割據勢力,玄甲軍發揮了主要的作用。

玄甲軍是由騎兵部隊中挑選出最厲害的騎兵組成,全部黑衣、鐵製黑甲。

而且玄甲軍的戰績更是傲人,曾經李世民僅用3500名玄甲精兵就大破竇建德跟王世聰的十幾萬精銳,可見玄甲軍的歷害。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貞觀十年初時,玄甲軍已經擴充套件到六千餘人。

由於去年的軍制改革,李二陛下除了留下3000名玄甲軍作為皇宮的守衛以外,其餘的人幾乎全被安排進了右衛軍。

最開始段志玄還很高興,可惜後來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這些玄甲軍即使脫去了黑色的盔甲,但依然傲氣十足。

段志玄根本指揮不動這些人,於是左營成了段志玄心頭之痛。

如此強悍的一支軍隊只能看卻不能用,無奈之下,段志玄只好懇求李二陛下赦旨管理。

於是李二便派來了從小在皇宮長大的周道務。

雖然周道務名義上代管左營,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罷了。

這些曾經的玄甲軍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聽令於一個他們眼中的紈絝子弟?這也是為什麼楊帆誇周道務前途無量之時,周道務會氣急敗壞的原因。

正當段志玄父子以為楊帆會灰頭土臉之時,左營的校場上軍卒卻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陣陣呼喊聲。

同在點兵臺上面的周道務正張大著嘴巴一臉難以置信。

楊帆這棒槌也太虎、太霸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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