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淳風離去的背影,楊帆拋了拋手中的玄鐵牌,得意地唱起了小調。

原來李淳風除了來請教術算一道,更重要的是為楊帆送來手中的這一塊令牌。

據李淳風所講,這塊令牌可不簡單,是袁天罡讓他送給楊帆的。

持此令牌,楊帆可以要求道門做三件事,權當是當初楊帆給他們講解道經的回報。

難怪剛才李淳風如此小心翼翼。

既然道門表達善意,楊帆當然不會拒絕,在他看來,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因為袁天罡只要求楊帆在道門有難的時候,要盡其所能扶持一把。

這種虛無的東西,誰說得準,楊帆當然亳不猶豫先答應了下來。

因為道教不僅是大唐的國教,而且還牽扯到很多神秘的東西。

有這些牛鼻子老道在,以後裝神弄鬼也能令人信服一些。

不過讓楊帆更高興的是,古人講究投之以桃,報之以禮!自己剛才的講解也得到了回報。

剛剛楊帆請李淳風幫忙尋找一些術算以及造船的人才,李淳風沒有猶豫便答應了!如今只要專業人才一到位,楊帆馬上就可以著手啟動書院以及造船計劃。

拿起圖紙,哼著小調,楊帆邁起了八字步朝著後院行去。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進入冬至以後,白天的時間變得很短,夜晚顯得冷清而漫長。

除了一些喜歡與侍妾研究深入淺出活動的老爺早睡以外,很多高門貴府的公子都會三人一群、五人一黨圍爐閒聊。

話題當然離不開最近風靡長安的萬年縣忠義伯楊帆。

因為這棒槌前段時間不僅做出了毆打魏王殿下這樣無法無天的事,如今更是得了失心瘋。

……長安城東面的一處宅院內,此時宅院的正堂燈火通明,幾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正垂首閒聊著。

只聽坐在首位的青衣錦袍年輕人首先開口道:“你們聽說了沒有?忠義伯那個棒槌居然大言不慚說要買礦山,而且有多少要多少,來者不拒,這不是腦子壞了麼?真是期待看到這棒槌流落街頭的一天.”

“竇兄,這有什麼奇怪的?有錢人買金、銀礦山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再說了,即使不買金礦山銀礦山,買個鐵礦山,也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如果某府上有錢,某也想買一些呢!”

一位穿著藏藍色袍服的年輕人滿臉嫉妒地道。

不過年輕人話剛說完,卻見到其他兩人都一臉異樣的望著他,如同看傻子一般。

“許兄難道沒聽說過?”

這時另外一位身材幹瘦一臉猥瑣的年輕人微微搖了搖頭,揶揄道。

竇姓年輕人喝了一口茶水擺了擺手,對著幹瘦年輕人道:“張兄,汝就不要取笑許兄了,許兄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難怪才情在長安城年輕一代獨領一枝!”

許姓年輕人滿臉不忿,微怒道:“難道許某說錯了嗎?”

隨著幾人抬起頭,這才發現,不正是竇奉節、許章與張哲麼?這個張哲也許大家不熟悉,但說到他爺爺一定聽說過,那就是前段時間剛剛被擼下來的禮部侍郎張仲業。

張哲微微一笑:“許兄一直居家苦讀,不知道內中詳情也情有可原!”

“竇兄、張兄莫要見罪,自從上次慘敗給這棒槌以後,許某一直臥薪嚐膽研讀四書五經,很少探聽到外面的訊息,難道那棒槌出了什麼事?還請竇兄你們趕緊告知小弟,也讓兄弟好樂呵樂呵……”許章楞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滿臉期待。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兩人與那棒槌有仇,顯然是那棒槌楊帆做了什麼糊塗事才讓他們這麼高興。

與張哲對視的一眼,竇奉節倒也沒有再賣關子,滿臉欣喜地道:“許兄,汝知道這棒槌這次要買的是什麼礦山麼?“什麼礦山?”

許章這次倒很配合,抬起頭滿是期待。

“石炭礦山!”

“什麼?石炭礦山?”

許章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驚叫道,滿臉難以置信。

隨即轉頭看向了張哲,好像想確定這個訊息的真假。

“這怎麼可能?”

見到張哲含笑的點了點頭,許章喃喃自語。

因為煤礦山在這時代的人眼中,比荒山更差更沒用。

即使是荒山,還可以栽樹成林,或者開荒種土,收成總是有一些的。

可石炭礦山卻完全不同,這裡不僅種不活莊稼,連樹木也長不大。

雖然可以挖一些石炭當柴火用,但在古代,根本不缺柴火。

而且用石炭取暖容易發生中毒,每年都有幾十人因此而死去。

即使沒辦法用石炭取暖,也是那些貧苦買不起木炭的人才敢用。

所以,石炭在這時候屬於邪惡的代名詞。

用於鍊鐵,鐵容易脆,用於取暖容易死人,簡直就是如同雞肋一樣的東西。

這樣的石炭山,那棒槌居然會花大價錢去買,許章當然不敢相信。

不過,許章很快便急不可耐地問:“那棒槌買了多少,還需要買麼?好像某府上也有一座,正荒廢著,也正好坑那傢伙一把.”

張哲微微一笑:“許兄不要著急,那棒槌可是發話了,不管有多少他都會買下.”

“如果那棒槌反悔,不買了怎麼辦?”

許章一臉問號,有些疑慮。

竇奉節呵呵一笑,滿是篤定:“明天可由不得他了,許兄既然是自己人,某也不瞞你,那棒槌剛放出話來,長孫兄便讓人四處傳播,如今長安城內幾乎人人知曉,如果那棒槌敢反悔,以後長安便無再無他立足之地.”

“實在是太好了,有長孫兄帶頭,那一切都沒問題,看來這次夠那小子喝一壺的……”許章滿臉興奮,眼中神采奕奕,狠聲道。

竇奉節他們對視了一眼,頓時樂得哈哈大笑。

好像已經預見到了楊帆落魄的場景。

幾人得意的笑聲,在這清冷的夜裡顯得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刺耳!……第二天,長安城楊府後院,屋外呼呼颳著寒風,屋內卻溫暖如春,還不時傳出咯咯的笑聲。

原來楊帆與賀蘭敏月正玩著遊戲,笑聲正是從賀蘭敏月小嘴中發出。

武順坐在一旁抿著小嘴笑開了花,一邊打著鞋墊,一邊看著在榻上胡鬧的楊帆與賀蘭敏月,俏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楊帆對賀蘭敏月比親生父女還親,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看到兩人停了下來,武順放下手中的針線,有些埋怨地道:“妹婿,你實在太慣著敏月了!這小丫頭簡直成了府中的小霸王.”

“哼,敏月不喜歡孃親了,居然說敏月的壞話,敏月才不是小霸王,敏月是爹爹的小寶貝!”

還沒等楊帆回話,小豆丁嘟著嘴巴一本正經地反駁。

這話頓時讓武順一時間哭笑不得。

楊帆一把抱起賀蘭敏月,哈哈大笑,若有所指地道:“敏月說得對,你孃親實在太壞了,等晚上爹爹幫你懲罰她.”

而賀蘭敏月一臉天真的點了點頭:“還是爹爹對敏月好,爹爹要替敏月狠狠的懲罰孃親……”想到楊帆的懲罰,武順頓時變得一臉羞紅,那懲罰真是讓人又喜又怕,只得嗔怪地白了楊帆一眼,怪他在小孩子面前亂說話!不過在楊帆眼中卻顯得風情萬種。

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武媚娘走了進來,打過招呼後,略顯擔憂的道:“夫君,您要的石炭山已經談妥,明天就可以交割,不過要賣石炭山的人太多,好像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媚娘怕有心懷不軌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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