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殺給她看的!燕歸來自一盆修剪精緻的花束中抬目,給媧神丟了個沒好氣的媚眼,心不在焉的問道:“他什麼時候知道你與我交好的?今日竟叫了你來做說客.”

這種事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查便知,更何況如今冬闕宮被黑市那股無形的力量推動,幾乎是趕鴨子上架般發展成這般的規模,關於她與他的風風雨雨更是傳得玄乎。

說實話,媧神已經不是第一個擎蒼派來遊說她的人了,他想見她一面,瘋狂的想著,甚至瘋狂到為她殺了所有供上去給他的女人,瘋狂到滿星際的追著她的腳步跑。

可是見了能說什麼?燕歸來不知道,她心目中的阿呆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死了,擎蒼也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像阿呆的男人而已,異能者因為異能的遞增而壽命無限延長,當彼此的容顏定格在二十三歲與二十五歲,她當真不知道再見面還有什麼意義,又不能像普通人類一般多年不見之後再細數彼此臉上的皺紋。

關鍵問題是,她對擎蒼,是當真沒那個心思,她喚他乾爹,他對所有人說她是他的公主,可到後來,他居然想要了她,這讓她如何自處?

“你為什麼就是如此死心眼呢?”

媧神穿得極為樸素,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閃著一抹不贊同,苦口婆心的繼續勸道:“他說,已經在黑羯星找到老鬼的蹤跡,問你願意不願意見他,如果願意,就帶你去找老鬼.”

老鬼…老爹!燕歸來美麗的臉上一片怔忪,她可是一直在找他,可是為什麼去了黑羯星那麼遙遠的地方,黑市果然財大勢大,這麼遙遠的地方,竟然也能查出老鬼的蹤跡。

那麼老鬼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金色的寬袖之下,燕歸來狠狠攢緊玉蔥般的手指,媚眼中閃著一抹偏執。

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她都要把老鬼找回來。

比鄰星奢華無邊的冬闕宮中,她覺得自己渾身好像在發抖,特別是穿過花園的長廊,瞥見一株合歡樹下站立的紫衣男人,她不自居抖得更厲害了些。

這一次,他似乎不再溫柔,一雙佈滿雷霆的狹長眼睛,一直看她拖曳著金色的薄紗裙襬,朝他款款走來,站定在他的面前。

白色的花瓣,落在燕歸來美麗的臉上,擎蒼抬手,替她取下臉上的花瓣,看她明顯躲避的樣子,乖戾的笑道:“來來,你以前可不是那麼怕我的.”

“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就不要提了,那時候我也是年少無知”燕歸來低眉,因著擎蒼的身體朝她的方向靠近,她後退兩步,習慣性的想進三千界,卻是惦記著老鬼,蹙眉忍住,倏爾問道:“乾爹,你說有我老爹的訊息,可否帶我去瞧瞧?”

“還真是要搬出老鬼來,你才肯見我”

擎蒼宛如暴風雨般壓抑的聲音低低傳來,充滿了戾氣,他緩步,負手,宛如神祗般一直往燕歸來的方向走。

燕歸來便一直後退,低頭,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說,她這人真是忍得,也虧得對方是黑道隻手遮天的魔神皇,換了別人,她早就痛下殺手了。

“那個…乾爹啊,你再前進,我可就要掉進池子裡了”

燕歸來低頭,一邊後退,一邊提醒著彷彿在和她玩走路遊戲的擎蒼,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嘗試過跌進水池裡的感覺,實在不想狼狽的樣子被傳出去,平白無故的遭人笑話。

“我還記得,那時沙漠中遇見一片湖泊,你很開心,把我丟進水中,你也跳了下來,我看著你在水下那高興的樣子,那模樣真是極美的,當時我就在想,你還那麼小就美成這樣,將來長大了會如何呢?來來,你忘了嗎?”

擎蒼低低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燕歸來心中暗苦,那時她若早知道他是魔神皇,她必不會推他下水,早在那些天外來客來殺他時便將此人雙手奉上了,也不至於造成今天這般尷尬的後果了。

“忘了,如今我每天吃齋唸佛,只盼著將過去那些罪孽斬斷,我過得很慘很可憐的,乾爹,就不要再與我計較那些前塵往事了罷,還是先帶我去找我老爹.”

燕歸來低眉順目,被逼著一直往後退,金色的裙裾拖曳在地上,被擎蒼一腳踩住,他負手,停了腳步,戾氣不加掩飾,冷哼一聲,問道:“吃齋唸佛?你?來來,你在折磨你自己還是在折磨我?是哪家的佛,說來聽聽!”

她…她誰都沒折磨,也就那麼一說,擎蒼也就那麼一聽,不必當真吧。

燕歸來臉上泛起一抹為難,想跑吧,裙裾又叫這男人一腳踩住,只得將頭低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打算將這個問題糊過去。

見此,擎蒼也是瞭然,他的來來有多能說謊,這些年真是見識夠了,每回跟到她所在的星球,不是說自己病了,就是以這種那種的藉口避而不見,他剛要怒,卻是瞧見她額角的細汗,於是心中軟了下來,執起她的左手,低頭,看著她手心的疤痕,眸中的戾氣瞬間被柔意替滿,低聲問道:

“怎麼不把這道疤消了,現在藥物這樣發達,很容易就消掉的.”

這是她喂他喝血時劃破手心的疤,這些年,儘管她全身肌膚滑膩如初生的嬰孩兒,也是不願意消掉這道疤,只是因為想念阿呆,那個不言不動的陪她亡命天涯的男人而已。

燕歸來覺得自己的偏執真的很嚴重,沒有人會因為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人而想念幾十年的,也沒有人會偏執的留著一道疤痕,專門用來想念一個人的。

她握緊左手,低頭,掙扎著想抽出被擎蒼握住的手,他卻是抓得更緊一些,充滿了侵略性,於是她將頭低得更低,道:

“忙著忙著,就忘記了,乾爹提醒的是,回頭就去把這疤痕消了.”

“不要,來來”擎蒼如電般伸手,將她瑟瑟發抖的身體忽然抱住,手臂收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雷霆般滾動,有著隱約的命令口吻:“留著,來來,我喜歡你留著這道疤.”

這是…要發展成什麼模樣?燕歸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發抖,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她實在沒有辦法掌握這個男人,他越來越具有侵略性,對於她的慾望比上次更不加遮掩,這讓她如何與他好好說話,如何不看見他就跑?

可是現在跑不了,老爹還在他的手中,再如何,她也得先把老爹救出來再說,於是燕歸來抬頭,肌膚凝脂如玉,雙手放在擎蒼胸前,隔開他緊貼的身子,急道:“我不與你鬧下去,你快告訴我老爹在哪裡,你知道我找了他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他不同你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是死是活的,你好歹先告訴我一聲.”

擎蒼搖頭,將她抱在懷裡,冷冷的笑,雙眸中閃著一絲狠戾的瘋狂,低聲,一字一字的問道:“來來,這些年,你就只知道找一個老爹,我呢?我在你心目中是什麼?”

他知道她在找老鬼,於是他偏不說。

燕歸來低頭,渾身冒冷汗,身形一閃,空間瞬移出擎蒼的懷抱,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雙眸中閃著點點水光,看著兩人之間飛舞的合歡花瓣,再忍受不了他這些年的精神折磨,衝他吼道:“你什麼都不是,你什麼都不是!”

言畢,她轉身,玉蔥般的手指捂住嘴,金色薄紗裙裾飛揚,急速跑回自己的寢殿,她情緒不好,沿路眾人皆匆匆避走,金碧輝煌的冬闕宮裡,一時有些雞飛狗跳。

一路連著幾次瞬移,她以為她甩開了擎蒼,卻是在踏入寢殿時,猛的被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撲倒在床上,燕歸來尖叫一身,立時要閃身進三千界,他卻吼道:“你還敢跑,你敢跑,今後就再也不要見到老鬼了.”

於是她也不去了,伸手,豁出去了尖叫著,掙扎著,哭鬧不休,幾十年被壓迫的情緒,如今一朝得以宣洩,不停的哭喊著:“你這個變態,殺了那麼多女人,連自己的乾女兒都想染指,你究竟有沒有人性啊?.”

擎蒼聞言,坐在燕歸來身上渾身戾氣如劍,嚇得無一人敢靠近這間寢殿,隨著燕歸來情緒的發洩,他伏身,俊美無雙的臉上一片猙獰,在她耳際氣得大吼:

“燕歸來,乾爹是你自己要喊的,女人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要給我送的,我那麼愛你,對你有求必應,你卻離我越來越遠,這世上沒有比你更會折磨人的女人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這麼多年了,你究竟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啊?燕歸來被吼得有些耳膜疼,她撐起上半身,淚眼模糊,就算是哭也哭得有種我見猶憐的嫵媚感,時間太長了,她不太記得自己為什麼要喊擎蒼做乾爹,好像那個時候阿呆在她心目中還和擎蒼是一體的,絕對沒有現在這樣區分的這麼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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