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她還說過,這會又不說了。

埃裡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一個普通的女孩,沒什麼值得探究的。

他為了不去想念死亡的塞拉,甘願每日都被戰爭包圍,這樣的日子持續太久讓他感到疲憊。

埃裡克簡單和他們說了幾句話,轉身離去。

塞拉吃完了紅薯,連同那杯熱乎乎的水也喝了個精光,然後和所有人擠在火堆旁,汲取著唯一的溫暖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

一夜相安無事,濃重的血腥味沒有引起吸血鬼的注意,所有人在清晨被勒令起床。

他們需要跟在軍隊後面步行前往村莊。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可能也要走到中午邊。”又是昨晚那個婦人,再次分給了她兩個冷掉的紅薯,“餓了你就吃這個,肯定不會中途停下來的。”

看來他們跟了好一路了,非常有經驗。

塞拉道了謝,又禮貌的問:“能知道你的名字和住址嗎?有機會我到達首都,會報答你。”

對方沒有紙筆,對這種事也就耳朵裡一聽,隨口告訴她了,並未在意以後還會收到她的報答。

塞拉默默記在心理,遙遙望了一眼最前方已經跨坐在馬上的埃裡克。

大部隊出發,一路需要穿越一座山抵達對面那頭的村莊。

這種葉片遮光的地方,通常會有吸血鬼出沒,今天意外的順利,埃裡克的鼻子聞到了幾隻不安分的,卻沒人敢貿然上來與他對上。

塞拉腳上穿的還是一雙帶跟皮鞋,這會腳後跟磨的生疼,她感覺要蹭出水泡了,走路也明顯開始歪歪扭扭。

“要幫忙嗎?”

一匹馬踏著鐵蹄來到她身邊,馬上是個陌生的年輕士兵,彎腰向她伸出了手,“我可以再帶一個人。”

埃裡克往後瞥了眼,沒去管自己的兵偶爾搭訕那些平民,命指不定明天就失去,他只想要他們活的時候更隨性。

塞拉也沒拒絕,她可不想自己逞強走到村莊,那會腳也爛了。

她被那士兵一把抱起來,放到了馬背上。

“天吶,你真的好瘦,他們虐待你就是不給你飯吃嗎?”士兵很驚訝。

塞拉默默掏出自己的紅薯,打算坐著啃,“嗯,不給我飯吃。”

“你叫什麼?”

塞拉下意識看向埃裡克,抿了抿唇,“我忘記了。”

“自己名字都能忘?家呢?”

“在首都。”塞拉想起來問:“翻過這座山的村莊,有能讓我搭去首都的車嗎?”

士兵說:“有,不過現在世道難,路途危險車費很高,你要準備足夠的金錢。”

塞拉沉默半晌,“我沒有錢。”

從島上出來的慌忙,她哪裡還會記得那些用來給她踩腳丫的金幣。

他指了指最前面的那個高大男人,“那你可以問我們將軍借點錢,他昨天從那些俘虜們身上刮下來了不少錢。”

塞拉不說話了,看起來在猶豫。

一路上士兵都在跟她說話,發現她這人話少的可憐,漸漸也就不說了。

臨近中午邊大部隊來到村莊,這裡還未受到戰爭的洗禮,看上去還算祥和,只是居住民一開始發現他們的時候還有些惶恐。

俘虜們全部雙手捆著繩子,跟螞蚱似的穿在一起丟在一片空地上由人看護。

平民們四散開來去接受救助,或者帶著身上僅有的財產趕緊離開上路。

塞拉身無分文,就連那個老婦人也幫不了她的忙。

她下馬後就拒絕了要跟那位士兵,去挑個屋子享樂一番的邀請,對方挺生氣的,帶了她一路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但礙於軍中紀律也不好說什麼。

塞拉只是道了個歉,轉步就朝埃裡克走去。

“你好,埃裡克將軍,我...”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正眼都不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錢袋丟給她。

塞拉連忙接住,就聽他淡淡的說:“裡面的錢足夠你到首都去了。”

她仰頭看著馬背上的他,抿了下唇,“這一路過來很辛苦吧。”

埃裡克把玩著手裡的韁繩,“嗯。”

塞拉握緊錢袋,隨即輕聲道:“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埃裡克的手一頓,緩緩轉頭,她已經轉過身握著錢袋走了。

“那個。”他忽然叫住她問:“那條人魚是你的配偶?”

塞拉轉身看著那張俊美剛毅的面龐,四目相對,她笑著否認,“只是朋友,再見。”

等人走遠了,埃裡克盯著那抹越來越小的背影,緩緩捂住胸口。

明明是一張在平常不過的小臉,上面還髒兮兮的,為什麼心臟會因為那抹笑容悸動。

她和記憶裡耀眼的塞拉,明明不是一個人...

塞拉不知道他心裡的揣測,她找到了村莊裡有願意做開車生意的老闆,在他那花了兩個金幣的重金,擠上了前往首都的車。

剩下那一個金幣,則用來花費路上吃東西的錢。

車子從村子的另一端駛出後,埃裡克的隊伍也修整好要繼續出發了,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變得焦慮。

因為那抹笑容和那雙眼睛無端感到焦慮。

有什麼不對勁,如果不是配偶,她身上的人魚氣味怎麼會纏這麼久,除非她身上戴了什麼。

跨下的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灼,不安的來回踏著蹄子踱步。

“我們該走了,將軍。”有人提醒他。

埃裡克忽然問後面那名士兵,“你白天載她的時候,告訴你她叫什麼名字了嗎?”

士兵一臉莫名其妙,然後誠實的搖搖頭,“沒有,如果有,您也一定能聽見啊。”

她說了什麼?

埃裡克眯了眯眼,想起來她說她忘記了。

他似乎明白了一個極有可能的答案,猛地拽住韁繩調轉馬頭,像個失控的瘋子一樣衝進了村莊裡。

她是不是回來了?又以一個新玩家的身份,要去攻略別人嗎?不是他嗎?

這種可能讓埃裡克異常難受,他知道她往哪裡去了,她要去首都。

塞拉坐在車裡昏昏欲睡,出村莊的時間沒過去多久,汽車的後面發出了一聲樹木坍塌的巨響。

有什麼東西撞斷了幾顆杉樹,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橫衝直撞而來。

塞拉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坐在對面跟她拼車的人發出陣陣驚呼,似乎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

她正想透過車窗去看,一抹黑影猛竄過車頂,一個龐大的身影擋在車子前方,司機一個大剎車才把車子勉強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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