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肺部好像快要失去正常功能,進入鼻腔的呼吸變得稀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溫熱的血液從鼻子裡流出,塞拉扯過牆壁上的毛巾捂住,背部弓著,難受的喘氣,就連臥室大門什麼時候開了都沒發現。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她沖刷盆內濺到的血跡,又低頭仔細將毛巾搓洗乾淨,一雙手凍的很紅。

抬手準備將毛巾掛起來時,塞拉隨意看了眼鏡子,表情瞬時僵住,手中的毛巾也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盥洗室的門邊倚著個人,黑色西裝灰披風,釦子一絲不苟的扣到脖子下面,打著一條灰色格紋領帶,他的面板雪白透明,冷冰冰的面孔浸在窗外進來的冬日暖陽裡,黢黑的眸光帶著暴戾。

“藏的不錯啊塞拉。”

他的語氣毫無善意,漆黑的皮鞋跨進盥洗室,森冷的氣息直逼近。

她身體抖了抖,雙手向後握著洗漱臺的邊沿,很快讓自己鎮定了下來,“你來的好快。”

他的影子比他的身影先一步,將她籠罩進去。

喉間翻上來的咳嗽,塞拉咬了下舌尖,用力忍下去。

緊接著,她的下巴被戴著手套的手指捏起,強迫她仰頭。

“拒絕我的求婚,跑到戰亂區,是害怕被玩弄感情的我殺死?”

接近質問的語氣,浮在眼裡的暴虐,塞拉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真相她都解釋了,現下她沒什麼可做的。

她垂下眼,盯著他胸口的格紋領帶,輕聲道:“我當時沒想過要接近你的。”

是你對我表現出的試探與興趣,讓我為了自保不得不勾引你。

“防止我吸乾你的血?”羅斯希爾低下頭,指尖從她的下頜移到脖頸,不輕不重的握住。

“一開始是這樣擔心。”塞拉的喉嚨更癢了,她用力咬唇瓣吞嚥,“後來沒有。”

“玩弄真心的感覺怎麼樣?還開心嗎?”羅斯希爾忽略心頭再見她的喜悅,語氣裡的狠意更甚,氣勢也愈發駭人。

塞拉搖搖頭,指尖觸上他的手腕,表情變得難忍起來,“你先放開我。”

“女神挖出我的真心,踐踏我的身體,踩著我的頭顱奔向勝利,她的裙襬在我頭頂搖曳,她的笑容盛滿欺騙,她沒有一刻真正屬於過我。”

羅斯希爾說著就笑了起來,鮮紅的嘴唇鋒利的揚起弧度,隨後他俯身下來,將她堵在盥洗臺前,嗓音充滿了戲謔嘲弄,“你的遊戲通關了?”

“嗯?”

塞拉的手捶了下去,睫羽顫動,眼裡氤氳起霧氣,她扯了唇角,蒼白道:“你在我通關的路上找到我,我好像是失敗了。”

話落,滿腹怒氣的吸血鬼掐著她的脖子,將人拉向自己,他的唇落了下來,牙齒撕咬著她的唇瓣。

對塞拉而言是痛苦的撕咬,是羅斯希爾努力控制力氣,竭盡所能給她的一點厲害懲罰。

他的身上沾滿霜雪氣息,塞拉不確定他到底在路上奔波了多久,心臟扯動了一下。

很快,她再也受不了了,手捶向他的胸口,想從他的吻中脫離出來。

羅斯希爾討厭她的抗拒,他單手將她摟緊,摒棄她的氣息,只想將她融進身體裡。

可口中蔓延過來的血液味道,讓他鬆懈了。

塞拉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而他下意識的不想被她誘惑傷害她,從她口中離開。

找到機會,她連忙轉過身,彎腰趴再盥洗臺上,重重的咳嗽。

早已壓制多時的腥甜再也控制不住,血液混著唾沫咳出,盥洗臺上全是她留下的痕跡。

羅斯希爾的瞳孔一縮,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在他臉上蔓延開來,塞拉剛擦了嘴,肩膀便被指尖壓住,身體輕鬆的轉了面。

“你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失去了一開始的痛恨,變得尖細。

塞拉臉很白,唇邊落了血卻是紅紅一片,眼角還有咳嗽逼出來的淚水。

羅斯希爾的心臟被她這副泛著死氣的面孔刺了一下,他捧起她的臉,擦掉她唇邊的血,盯著她淚眼朦朧的杏眼,忽然暴怒,“你就想用這種辦法結束遊戲是不是!是不是!”

他放在面部的手壓的塞拉骨頭都在疼。

她無力的抬起指尖,戳了下他的臉,虛弱的問:“你不該高興麼?”

“踐踏真心的我把命賠給你。”

羅斯希爾的表情陷入詭異的僵硬,他好像更加憤怒了,咬牙切齒的說:“你以為這就夠了?”

塞拉覺得他這張臉實在太硬了,手下滑,又戳到他的唇上,“那你說怎麼辦,我現在一無所有。”

她的臉上泛起疲色,站了這麼久,潰敗的身體撐到極限。

不受控的,雙腿開始變軟向下軟去,人也靠進他懷裡。

羅斯希爾摟上她的腰,下頜抵著她的發頂,咬緊牙齒,“你在逼我向你寬恕麼。”

“嗯,你說是就是。”塞拉沒力氣的哼哼,“麻煩你抱我到床上去,我真的站不住了。”

她被那雙冰涼的手抱起,走出盥洗室。

宿舍的單人床又擠又小,羅斯希爾僅僅只是看了那張床一眼,就抱著人走出臥室。

趕來的卡蘿見他抱著面色蒼白的塞拉出來,心裡那點悸動早就消失不見,換上濃重的擔憂,“羅斯希爾公爵,你要帶塞拉去哪?她現在身上有傳染病,必須要接受治療。”

“這裡治不好她。”

羅斯希爾將披風照在塞拉身上,她躲藏在這塊背面有一層薄絨的披風下面,醫院外的寒風吹不到她,吸血鬼沒有溫度的身軀也能讓她凍的夠嗆。

她不可抑制的發抖,腦袋枕著他的胸口,輕聲問:“你要帶我去哪?我快凍死了。”

外面沒人回答她,那低低的喘息明顯頓了一下。

沒有過多久,她被抱進一間溫暖又舒適的臥室。

奧爾丁早就將壁爐燒的旺盛,加足了炭火。

羅斯希爾變得小心謹慎,動作輕柔的將人放到壁爐前的沙發坐著。

“隔板。”

一聲冷喝,立即有人拿來隔板,將壁爐周邊的熱氣全部聚攏在沙發周圍,暖著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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