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前線醫院
羅斯希爾掐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聲音發了狠：“你沒和我談條件的資格，不坦白，我每天給你找十幾個男人。”
“死在床上的滋味也不錯？”他猩紅的唇瓣勾起危險的笑容，“滿足你的需要？”
魔鬼。
他比魔鬼還要可怕。
安娜希快要瘋了，嘶吼著：“我不知道，系統只讓她去西北！它只讓她去西北的戰亂區，叫我去殺死她！我怎麼找到的她！”
洛西德慢慢從陰影裡走出來，“帶我去找她。”
安娜希哭泣道：“我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它沒告訴我她具體去了哪裡！她只是個該被這個世界清除出去的病毒！她根本不屬於這裡！你們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她啊！就讓她死在戰亂中不就可以了嗎！”
本該被世界清除掉的病毒。
這樣話，令三人心中都碎了一角。
比起塞拉的欺騙，更不讓他們所接受的是她被當成病毒清理掉。
羅斯希爾的手一抖，臉上的冷靜支離破碎，暴戾道：“你敢讓她消失試試。”
這話對抗的不是安娜希，是這個世界，乃至那個虛無縹緲的系統。
...
塞拉沒有在尼堡下火車，而是去了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小鎮子。
這裡距離戰火紛飛的前線很近，一走進鎮子的街道，隨處可見士兵和步履匆匆的行人。
空氣裡還瀰漫著從遠處飄來的硝煙味道。
塞拉早就想好自己要去哪落腳了，她提著小皮箱，很快找到當地醫院。
從前線下來的一批士兵將醫院過道佔得滿滿當當，咳嗽聲哀鳴聲，到處都是，留在這的醫生與護士根本忙不過來。
滿眼都是傷患，血液的味道很濃郁。
塞拉儘量貼牆站著，心撲撲跳個不停。
她輕咳一聲，引起了一名護士的注意。
“小姐，你在這站著幹什麼？受傷了？還是生病。”
她立即回答：“哦，我看見門口牆上貼著缺護工。”
護士奇怪道：“有嗎？我們沒貼過招聘的資訊。”
這些資訊一般都發在報紙上。
塞拉麵不改色的回，“嗯，我想我能幫上點忙。”
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感覺有點眼熟，“等等。”
護士放下手中的活繞著她走了一圈，“我是不是在報紙上見過你。”
塞拉眨眨眼，還沒等自我介紹呢，對方就一臉驚訝道：“塞拉小姐？是吧？那個沉船活下來的倖存者。”
這麼久遠的報紙訊息，她竟然都記得一清二楚，塞：拉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她點點頭，“是的。”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護士將她拉進一間配藥室，嚴聲警告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聖沃倫的人隨時都會打過來。”
塞拉點點頭，“知道，我覺得自己能來幫忙。”
她震驚的盯了她幾秒，“你要來幫忙？所以剛剛騙我說來當護工？”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塞拉：“有問題嗎？”
“哦不是。”護士用手擦了擦腰間的布料，到玻璃櫃裡去取藥物，“是我覺得不可思議，很少有貴族家的小姐願意來這做志願者，你取得家裡人的同意嗎？那位伯爵老爺。”
“嗯。”塞拉陳懇的說：“能麻煩你幫我推薦一下嗎？我來這只是看不得人受苦，想幫幫忙。”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想搓搓手臂，像個聖母。
護士把東西放到托盤裡，轉頭看她，意味不明的說：“你還真是個好人。”
事情能這麼順利，也出乎塞拉的意料，大概也因為她伯爵小姐的頭銜在那，這家醫院的院長很快就同意她成為護工在這幫忙。
每天被送到這來計程車兵實在太多了，護士們恨不得一個人劈開成兩個用，有塞拉的加入，根本沒人反對，也沒人在乎。
她得到了一間雙人宿舍。
和第一個接待她的護士卡蘿住在一起。
第一晚不太好過，天氣冷，宿舍的壁爐黑炭很少，她在棉被裡都瑟瑟發抖。
卡蘿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本書與她搭話，“我之前看報紙，你很得羅斯希爾公爵的青睞啊，他把送給未婚妻的項鍊都給你了。”
這種事都傳播這麼遠...
塞拉摸了摸光溜溜的脖子，“哦，我拒絕了他的結婚請求。”
卡蘿盯了她快一分鐘，到嘴邊的嘲諷嚥了回去，訕訕道：“拒絕整個王國都想嫁的男人，這當成今晚的夢做不錯。”
塞拉笑了下，縮在被子裡不說話了。
隔天起床。外面下了大雪，厚厚的在地上堆了一層。
塞拉推開窗，接了幾朵雪花，指尖冷的顫了顫。
不知道他們看見自己寫的信至今是什麼反應，大機率在追殺她的路上。
忍不住的，她抖了下身體。
“塞拉，換上衣服快來，我們要工作了。”卡蘿在後面叫她。
塞拉斂去神色，關上窗戶。
醫院的走廊上昨夜死了三個大出血的病人，都是被炸斷腿腳計程車兵。
塞拉學著她的樣子將屍體包好，“我們要怎麼處置？”
卡蘿：“先堆到後面的挺屍間裡去。”
塞拉依言和她一起抬著屍體往醫院後面的一棟小樓裡走。
停屍間其實在樓後面的一個小穀倉裡面。
塞拉看見整齊碼放的屍體堆，胃裡的反胃湧了上來，面色蒼白，“屍體全部都放在這裡？”
卡蘿點點頭，“最近附近的墓地已經沒空位了，還在找合適的地方將他們掩埋做墓碑。”
是了，仿照英國建立的世界，可不像現實德軍那樣懂得殘暴的焚燒屍體，確保瘟疫不會發生。
不到屍體超乎計數，他們總是偏向人道主義的全屍掩埋。
而堆積了這麼多屍體不處理，空氣裡早就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就像鯡魚罐頭的臭味。
塞拉戴著口罩也憋不住，放了屍體就奔去門外吐了。
明明是個主打戀愛的遊戲，展現在眼前的戰爭卻令人毛骨悚然。
卡蘿拍拍她的背，“所以說，你這種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過來做什麼？以後還有你受的。”
...
塞拉失蹤的一週，幾支隊伍往西北方向去。
一路上嗅覺敏銳的非人生物一點都沒捕捉到她的氣味，卻嗅到了屬於狼人蓋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