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冷風掀起窗簾,纏上她快凍僵的腳踝。

塞拉站在原地與他四目相對。

蘭斯蒼白的臉上又露出那種虛假的溫和,“原來你也是他的愛慕者。”

原來?

塞拉略一思索,明白不止一個人用了類似話接近羅斯希爾。

紅寶石是他的物品,上過報紙,確實不新奇。

“來吧。”

來見見主人進食時的樣子。

蘭斯轉過身,塞拉緩步跟上。

羅斯希爾的房間是利齊睡過的臥室,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們在一扇對開門前停下。

門沒鎖,留了一條縫。

蘭斯俯身在她耳邊,盯著門縫,輕聲說:“去吧。”

他要做個餐前小小的惡作劇。

被嚇壞的食物血管會急速擴張,味道比平常狀態還要好。

塞拉見過那血庫就有心理準備了。

她走到門邊,透過一掌寬的縫隙往裡看去。

裡面沒開燈,有光線,是夜晚降臨後的銀輝。

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條細長的白腿。

塞拉心一跳。

羅斯希爾找女人了?

她立即壓下心中翻起的不適,往更遠的地方看去,目光隨之定格愣住。

大片大片的血染紅床單,年輕的男人面色蒼白,雙目接近無神。

他似乎看見了塞拉站在門口,顫抖的抬手,“救...救命。”

不是女人,是男的。

埋首在他脖頸間的吸血鬼抬頭,視線相觸,毫無波瀾的猩紅雙眸,裡面只有原始的進食慾望。

塞拉立即後退一步,捂住急速狂跳的胸口。

她苦著臉,神情緊繃。

“還要進去麼?”蘭斯很高興她露出害怕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的惡作劇得逞了,食物也變的更加美味。

“主人看見我們了。”他又低聲在她耳邊說:“在他發怒前,你跟我走嗎?”

塞拉的腿有點抖,是真的抖,可衝動還是戰勝了理智。

現在退縮,留給她的後路是死亡。

她迅速往前一步,用了自己全部力氣推開那扇門。

沒有人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還敢這樣做,蘭斯一時忘記阻止。

塞拉肩膀上的薄外套隨之掉了一半,瘦削的身影就這樣闖入,蘭斯終於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大了,羅斯希爾真的會生氣。

沒吸血鬼希望自己在進食的狀態被打擾。

他立即進去拉住她的手腕,溫和的聲音不難聽出在緊張,“蘇送來的人不是很聽話。”

床上的吸血鬼鬆開手中陷入昏迷的食物,瓷白指腹抹掉唇邊血跡,被打斷的情緒很差,森然道:“滾出去。”

說完,他根本沒在意對面站的是誰,獠牙再度咬入那人的脖頸。

蘭斯的力氣不小,塞拉感覺手腕要斷了,她強忍下來,對著單膝跪在床上進食的人說:“不是說吃素麼,你現在在做什麼?”

羅斯希爾的手顫了下,未完全嚥下的血液從唇角滑落。

他驟然抬頭,掀起眼眸,陰鬱的眼神狠厲,“你、說、什、麼?”

時間彷彿定格。

塞拉感覺他的眼神像要吃了自己,或者說是想把自己吊起來丟下油鍋。

她深吸一口氣,“我說羅斯希爾,你不是說吃素不難麼,混蛋。”

蘭斯露出一副驚疑不定的神情,他好像得知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感受到床上主人的眼神威脅,他倏然鬆開手,瞬間退出房間順帶將臥室房門緊閉。

房門阻隔了走廊上的燈光,塞拉站在黑暗裡,白色的裙子顯得格外刺眼。

她被關門引起的風一吹,又剋制不住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太冷了。

床上快失去呼吸的人類被丟下床,朦朧如薄紗的月色照在羅斯希爾的臉上。

他緩慢的從床上起身,腳踩沾滿鮮血的床單,乾淨整潔的衣袍沒有沾上絲毫血液,膚色與月光融為一體,像地獄出來的撒旦。

他的聲音充滿冷酷,“回來了?”

塞拉還沒點頭,就聽他又譏諷的問:“你又回來做什麼?”

這問倒她了,她不是真心回來。

這會回來了,又覺得這個世界被自己毀了。

“好吧,我沒回來。”

她轉身去摸門的手柄,冰冷的手指瞬間抓住她的手臂,將人扯離了大門。

巨大疼痛佔據她的理智。

“羅斯希爾!”

她驚叫一聲被甩進沙發,內部柔軟的彈簧讓她的身體不至於受傷。

下一秒,她的所有行動空間被限制住,惡魔面無表情的將她困在沙發裡,眼神裡的瘋狂接近猙獰。

塞拉心臟狂跳,一雙眼睛睜的極大。

他抓著她的雙手,單膝跪在沙發邊,緊接著垂下頭,金色髮絲蹭上她的胸口。

那顆腦袋就這麼貼上她的面板,毫無溫度,塞拉冷的一哆嗦,下意識咬緊牙關。

一聲一聲,有力度的心臟跳動,一下一下傳入羅斯希爾耳朵裡。

鮮活的身軀,她的靈魂,又回到他身邊。

他陰沉著語調,無端顫抖,“你確實回來了。”

塞拉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羅斯希爾...,那個人要死了。”

她說的是地板上快被吸乾血的男人。

他抬起頭,瘋狂的情緒有所收斂,露出絲絲溫情和殘忍,“死了就死了,他們死了你才重新會回來,多公平的交易。”

塞拉確定羅斯希爾是以要毀了這個世界為代價,把她弄回來的,甚至於另外兩個也是這麼想的。

所有規則都被毀的一乾二淨。

黑化值百分百的主角。

塞拉下意識的問:“安娜希呢?”

世界崩壞她去哪了?

“找到你的那天,她被我砍下頭顱。”羅斯希爾垂下頭,一吻落在她的胸口。

塞拉一個激靈,“你不介意麼,我換了身體!”

他根本沒有一點驚訝意外,甚至無比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身軀,一點也不生疏,這太奇怪了!

“身體?”

羅斯希爾冷笑一聲,掐著她的腰將人拉起來,她的臉暴露在月光下,如此動人。

他嘲諷的說:“那副軀體本來就不是你的,有什麼可留戀。”

他知道的太多了,她甚至懷疑他和系統都做了交易。

“比起那具身體。”他低頭,慢慢靠近她的脖頸,一點點的張開唇露出獠牙,“這才是你的本體不是麼?你的靈魂在這。”

塞拉感覺到了脖頸上溼漉漉的冷氣,還有他隱隱的呲牙聲,她高呼:“你敢咬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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