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將她臉上的焦急看的一清二楚,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重新俯身過去,輕扼住塞拉的脖子吻了下去。

蠻橫的親吻,又不自覺的放了溫柔。

她的目光逐漸迷離,頭髮散亂,身上氣息又甜又香。

埃裡克真想就此拽著她著供沉淪。

可總要天亮。

晨邊。

在小木屋裡睡了一晚上的塞拉醒了。

身邊的熱源不知何時散去,薄薄的被褥上只有一片冷意。

她坐起身,光線從緊閉的窗戶縫隙內探入。

“埃裡克?”

無人回應。

她掀開被子下床,藉著透進來的一點光摸索到了門邊開啟門。

山林間鳥兒叫的清脆,前方地面還有篝火留下的痕跡。

昨晚她被埃裡克留在身邊睡了一晚,本以為早上他會想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談談,但卻沒有他的人影。

只有傑姆拖著一頭熊從後面的樹叢裡冒出,興奮感嘆今日的收穫。

“傑姆,埃裡克呢?”塞拉走下臺階問。

他扭頭看她,尷尬的笑了一下,“哦,差點忘記你了,在我們離開前還得按部就班的生活,他到軍營去了,囑咐我等你醒來送你回家。”

塞拉皺了下眉,“我還以為他會跟我談談。”

“談什麼?談你如何拒絕他嗎?”

傑姆說的很直接,塞拉一時無言。

他是怕她說的太決絕,所以選擇避著她?

“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嗎?還是你在包庇誰?”傑姆又問她,語氣裡多了絲探尋。

塞拉抿了下唇,“是我,能麻煩你帶我回去麼?”

莊園裡的僕人因為她的一夜未歸都急壞了。

見主人完好無損的回來,紛紛鬆了口氣。

“這是卡莉達小姐送來的鮮花展邀請函,她有一盆鮮花要展出,希望您過幾天能去看比賽。”

僕人將白色卡片遞給她。

塞拉低頭看了一眼,“知道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感情叨擾,也沒有利齊一家人的算計,她每天呆在莊園裡遊遊湖,曬曬太陽,日子難得變得悠閒平靜。

每當這種時候,她總能懷念起自己曾經的生活。

大概是這裡發生的一切,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讓她感到不真實,需要不斷重複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場身臨其境的遊戲。

一個人的生活縱使孤獨,但擁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一臺筆記本,平凡的一日三餐,這才是她的生活常態。

她總迫切的期待著回家。

花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糟糕的是沃利這多變的天氣說下雨就下雨,唯一通向花展的路一片泥濘。

塞拉的車子在半路出了點事故,車輪卡進一個泥坑,她不得已走下車,撐傘在路邊等待著僕人們把車子推出來。

利齊一家的車子正好路過這,他叫人停了車,從車窗裡叫她,“上來吧,我帶你一程。”

他似乎忘了當初雙方的劍拔弩張,面龐與之前相比好像蒼老了幾分。

塞拉和後面的僕人說了一聲,坐了他的車。

車上不見喬茜,只有安娜希一個人。

她和之前一樣光鮮靚麗,與塞拉對視兩眼,很快挪開目光。

看樣子還在為自己奪走了莫森莊園,又差點掐死她的事而耿耿於懷。

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到最後都快看不清外面的路了。

花展偏偏又在山裡,美名其約要在最原始的生態環境裡,展示它們的美麗。

很多車都已經到了,安娜希開啟車門撐著傘下了車,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塞拉後腳剛下來,就聽她一聲哀叫喚,緊接著視線望過去,看她撲進了埃裡克的懷裡。

在這遇見他,是預料之外。

“塞拉!”卡莉達老遠站在避雨的建築下向她招手,身姿挺立的漂亮人魚已經先一步下來,徑直路過埃裡克,來到塞拉身邊,鑽進了她的傘下。

塞拉收回了放在埃裡克身上的視線,人被洛西德摟住肩膀,無比驚訝。

“你也來看花展?”

“是扎克利受到卡莉達的邀請,我知道你也來。”他從她手裡接走傘,不滿的說:“你都不需要一個同行的男伴嗎?”

這是生氣自己不帶他了。

她笑著說:“我怎麼知道你會對花感興趣呀,要是知道肯定叫你了。”

洛西德偏頭低下,親了親她的耳邊秀髮,“我對你感興趣,你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

埃裡克看著兩人親密互動,那隻渾身腥味的人魚還刻意用身體遮住了他看塞拉的視線。

兩人親暱的從身邊走過,令他蜜色面龐退卻血色,心臟又開始拉扯般的疼痛。

安娜希還試圖想要埃裡克扶自己一把,他卻猛地退後一步,轉身就走。

如果不是利齊及時拉住她,她今天就要難看的摔進泥地了。

安娜希攥緊衣角,雨水就這麼一會溼了她的裙襬。

他們之間甚至都不在需要一句問候,陌生到了這種地步。

沒有了家人的束縛,甚至三位男主都已經知道彼此的存在,塞拉沒躲著洛西德宣誓主權的行為,但埃裡克那眼神令她芒刺在背。

她確實很意外他會在這。

與卡莉達碰到一起,她輕聲問了,這才明白原來這裡舉辦的花展本是利齊負責的,但他這位伯爵的日常作風和名聲實在太差,主辦方就被換成了一位軍中高官的夫人。

她是一位懷有身孕的女爵,埃裡克便和他計程車兵也來看花展了,充當對這位夫人的守護者。

“你有鮮花參展嗎?”洛西德咬著她的耳朵問。

“我養不活花,也沒有插花藝術。”她輕推了他一下,“人很多,你注意點形象。”

“那等會你結束活動,你和我回家嗎?”他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好啦好啦,我會和你一起吃晚飯的,但現在我們老老實實看花展,然後給卡莉達的花投上一票。”

“我覺得她挺難看。”洛西德的話直接紮了卡莉達的心,之前對他的海妖濾鏡稀碎,直白的瞪了他一眼。

“你的魚真不禮貌。”

扎克利站在她身邊,捏了捏她的手背,難得沒有反駁。

塞拉一看這情況,知道卡莉達這魚塘是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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