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殿的一個起居室內,劉子行掙扎著半個身子拜伏在地:“罪臣劉子行,叩見皇叔、攝政王、小南辰王殿下!”

這個稱呼是對的,因為他沒了太子的身份,也就又與皇帝劉徽同輩分,而改稱周生辰為皇叔。

坐在他的對面,周生辰漠然問道:“劉子行,我知你心中不服,但凡事有因果,你可明白?”

劉子行見他乾脆地把話說開,勉強坐起身子,看了過來。因為右臂與左腿被砍傷,他即便是歪斜著身子,也還是從生理到心理,都是痛苦難當。

苦笑一下,劉子行嘆氣說道:“我或者是因為之前與劉元、趙騰有走動,卻並不應該被廢。至於被那些賊人砍傷,我自知也是天意。”

的確。如果周生辰及其兵將再早進來一會兒,也就不用劉子行去為趙騰擦腳,再用擦腳布憋死他了。但要那樣,劉子行卻還有什麼功勞呢?

周生辰等人略微晚到了一會兒,也只能是劉子行感嘆自己行動著急了些、魯莽了些。世事就是如此,解釋權在強者一方,弱者只能找理由自我安慰。否則,就只能是更加自添煩惱,更或者又還得罪了強者。

劉子行為傷勢肯定是痛恨周生辰,甚至是無比痛恨。可這又能怎麼樣?一丟丟也是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另找原因。

“你之所以得到如此下場,就是因為太心急了些。”周生辰漠然說道。

面對朝中權勢熏天的人,劉子行只能再次施禮謝罪。又因為已經殘疾,他只得抬起左臂比劃了一下。

“本王已經吩咐了侍衛和太醫,會讓他們把你的傷勢處置好,並再對你好生保護的。”周生辰接著說道。

這就是圈禁的意思,劉子行焉能不知?卻也只有再次道謝而已。

囑咐了他,周生辰起身帶人離開的時候,正遇到了太后戚真真的外甥女幸華。

她見到周生辰,先就是臉紅,再趕緊拜禮。

示意不必多禮後,周生辰自顧離開。走了幾步,他再對幸華說道:“你心地善良,但劉子行即便如此,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幸華紅著臉低頭回道:“妾身不過是看他可憐,多照顧他一些罷了。”

“說話自然可以安慰人,但也要留心。”周生辰提示過後,不再多說什麼。

幸華默然呆立片刻,還是帶著侍女走了進去。

劉子行因為各有半邊身子受傷,怎麼待著也是不舒服。見到幸華進來,他痛苦的神色似乎更多。

幸華哪裡會預計到,這人即便到了此時,心裡仍然想著能夠奪得大位,進而娶到那位傳說中才貌奇佳的漼氏女呢?

“殿下先安心養傷,以後得到陛下和太后、攝政王的寬宥,仍然可以是自由身的。”幸華安慰著說道。

她對他的確愛慕,即便是現在劉子行已經殘廢、又還被圈禁。可劉子行卻只有慨嘆之餘,要把她當做墊腳石而已。

喘息了幾口粗氣,劉子行緩緩地說道:“我無辜受此大傷大辱,焉能不記在心上!”

見他說得咬牙啟齒,幸華因為心疼他的緣故,不免有愛屋及烏的心情。

“殿下別再亂說,只要靜養就是。”幸華低聲提示道。

點點頭,劉子行想起來,也低聲詢問了皇帝、太后的近況。得知那兩人都是規矩地處理朝政,也看似消弭了之前的嫌怨,劉子行卻歪著嘴笑了。

幸華見他的樣子,知道他仍是不死心,只得再勸說道:“攝政王沒有過多處罰,你也應該珍惜些,別再做非分之想了。”

劉子行聽罷不禁皺緊了眉頭,幸華看在眼裡,心中也是微顫:權利慾望的促使之下,真的令人不計後果。

正要再次勸說,她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內侍的聲音:“陛下到——!”

不知道是吉是兇的劉子行只得連忙勉強坐正,幸華拜伏在地迎駕。

小皇帝劉徽走進屋裡,立刻一邊說著“免禮”,一邊快步走到近前。坐在劉子行的身邊,他開口詢問道:“王兄,你好些了嗎?”

劉子行有氣無力地說道:“臣為陛下不惜萬死!只可惜因為之前有失誤,被人指摘。”

“都是過去的事,王兄不必再提。”看到他的傷體以及悲憤的神情,劉徽的眼圈發紅,連忙勸道。

“再沒了為陛下效命的機會,臣只有期待來世再報答聖恩了!”劉子行艱難地說道。

劉徽不禁潸然淚下,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王兄就好好安養,朕懂得你的心就是了。”

“只是,只是臣更愧對攝政王殿下。”劉子行堅持著說道,先是咳嗽了幾聲。

他的身體原本就弱,此時再有幾處刀傷,自然要加幾個更字。

劉徽連忙安慰道:“皇叔倒也並未過分責備你。他臨行前,也特別請朕要好好看待你。”

劉子行先是道謝,忽然聽得驚訝:“攝政王去哪裡了?”

“哦,又接到緊急軍報,說是岱州、太原郡那邊或有意外發生。皇叔跟朕和太后道了別,立刻就帶著精兵前去檢視了。”劉徽說道。

劉子行頓覺放心,為自己即將可以再次施展拳腳,而暗自竊喜。但又不能就此表露出來,他就做出一副疲憊的樣子,唉聲嘆氣不止。

劉徽見他情緒不好,只得再囑咐幾句。又看到幸華一直陪在旁邊,劉徽再說道:“幸華公主如果有時間,可以多來陪陪他。”

幸華紅著臉點頭稱是,只說“若有時間就來,只是擔心不便”。

“你不用擔心,朕會告訴門外守護的禁衛軍將領,允許你隨意過來就是。”劉徽說罷,隨即再吩咐一眾內侍等人,好好照顧劉子行。都安排妥當,小皇帝才放心地離開。

幸華送別皇帝,再回來坐在劉子行的身邊安慰,卻總見他心不在焉。以她的善良哪裡知道,此時的劉子行因為聽說小南辰王率兵離去,已經在暗自籌劃如何東山再起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幸華猜他是累了,就先告退回去後宮。

劉子行這邊的確因為腦子也累、身體也有傷而疲乏,昏昏然睡去。正睡得迷迷湖湖,他憑著第六感,覺得身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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