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情,如同春雨澆既沃土,種子適時發芽;猶如干柴遇到烈火,瞬間就會點燃。

之所以大多羞澀遮掩,無非就是因為俗禮約束罷了。

以漼時宜這樣真正的大家閨秀來說,心裡對周生辰動情,言行也還難免顯露出來。跟何況,做事一向無所顧忌的鳳俏呢。

“鳳將軍不言,本王卻可以試著猜一猜。”周生辰坦然地說道。

鳳俏聽了他的話,先是勉強笑了笑,再又緊張了起來:殿下聰敏異常,若是一下子被他說破,豈不極為尷尬!

這正是因為她不懂情事所致。即便周生辰知曉,也只能試探著讓她自己說出,怎麼可能主動說到那樣的事,令她難堪呢。

“必是蕭宴憑藉武力狂妄!”周生辰試著猜道。

“嘁。”鳳俏的神情立即不屑,撇撇嘴說道,“若說力氣,我肯定沒有他的大。他又能怎麼樣?不是比殿下又還差得多嘛。再者,我若是使用刀槍,他也未必是對手呢。”

周生辰連忙勸道:“刀槍無眼,不可比試。”

鳳俏答應後,轉而問道:“殿下繼續猜啊。”

笑了笑,周生辰沉思後說道:“那就是他說話不中聽,讓鳳將軍氣惱了。”

鳳俏聽了低頭不語,先是緩緩地搖搖頭,再又點點頭。

“我這就去找他理論!如何本王的鳳將軍待他這樣親厚,他卻竟敢無禮呢?!”周生辰氣憤地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殿下別去!”鳳俏連忙阻止,臉上變得通紅。

看著她,周生辰不禁輕嘆口氣。

“殿下平日面對千軍萬馬、刀槍如林尚且坦然自若,怎麼此時發嘆呢?”鳳俏詫異地問道。

“本王知道了。”周生辰自責地說道,“我猜那蕭宴必是說了什麼女孩兒家不該聽的糙話,讓鳳將軍難堪了。這也不好怪他,軍伍的人原本沒有忌諱,”

“不是這樣的。”鳳俏著急地說道,眉頭都因為委屈而紅了。

“這,”周生辰遲疑一下,再接著說道,“既是他說錯了話,又不是無禮的。那麼,就是本王疏忽了,不該讓一位女將軍去看守他!”

鳳俏原本委屈,此時聽了這話,立刻羞得抬不起頭來。

“嗯,鳳將軍如此,就真的是在責怪本王了。”周生辰板著臉說道,“我就換其他將領前去,不必,”

他的話還沒說完,鳳俏卻又不捨起來。

“殿下,我,我還想跟他找機會切磋武藝的。”鳳俏雖然紅著臉,還是搶著說道。

周生辰沉默片刻,看著她說道:“蕭宴胸懷大志,為人也是忠勇,的確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鳳俏低著頭不敢搭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眼見從來是風風火火的她,現在卻是這個狀態,周生辰更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兩人都對對方有了好感。

“他的脾氣或許與你的一樣暴烈。但你也應該記得我們在軍中馴服戰馬的狀況——既然有強硬的手段,也要有懷柔的心思。對人,就更應該如此。”周生辰溫和地說道,“試想,如果本王總是傲慢無禮,誰又會喜愛呢?”

“殿下自然不是那樣的人。原來不是,現在即便是了,鳳俏也仍是敬重。因為殿下若是那樣,必是因為心裡有事。”鳳俏頗通人情地說道。

點點頭,周生辰接著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事,需要別人的理解和關心。只要彼此胸無城府,自然就可以親睦相處。”

鳳俏頓覺釋然,立刻拱手說道:“鳳俏懂得殿下的話,是要我多關心一些別人,而不是一味狂傲。”

“鳳將軍果然是聰明人!”周生辰讚道。

鳳俏的神色輕鬆了許多,周生辰隨後笑道:“你剛才進來神色太嚴峻,把本王唯一的弟子都給嚇跑了。”

“殿下實在偏心!明明我們早就是你的弟子,你也喊小師妹十一。現在卻又要這樣說!”鳳俏噘著嘴,不滿地說道。

很難給他解釋清楚這裡面的道理,周生辰只好笑道:“她跟本王還習學詩歌、琴藝,你們哪個學了?”

“哦。”思想單純的鳳俏,覺得那些技藝實在是看著就頭痛,只得認同他的話。

起身告辭,她笑著說“我這就去找小師妹回來”。周生辰再對她的背影喊道:“蕭宴的安危,就由鳳將軍負責了!”

“好!”鳳俏答應一聲,並不敢回頭,因為她的臉實在是又紅又燙了。

找到漼時宜,鳳俏把她叫去周生辰那裡,自己再帶著忐忑的心情,邁著遲疑的步子,走去旁邊蕭宴所住的院子。

門口的侍衛拱手說道:“鳳將軍回來了。”

本來很正常的話,卻使得鳳俏再次臉紅:這是什麼話?!像是被丈夫氣跑了的小娘子,自己又只得帶著羞惱回來了?

不行!這樣更讓他猖狂了!

鳳俏轉身就走,侍衛們再次施禮道:“鳳將軍又走了?”

鳳俏再此不悅:這是我師父的王府,蕭宴不過是個臨時住客而已!就真的是他家,我又不敢、不能進去了?!

再轉過身來,她邁著平穩的步子,緩緩地走進了院子。

她的身後,幾名侍衛雖然覺得奇怪,也還是繼續施禮說道:“鳳將軍又回來了。”

鳳俏也不再理會,沿著甬道走進了正堂。

蕭宴還在冥想,忽然覺得身邊有人靠近。下意識一驚,他立刻擺手打來。

鳳俏原本不防,此時也來不及避開。

蕭宴揮拳打來的罡風將要觸及鳳俏胸前的時候,堪堪停住了。

轉過頭,他先是詫異、羞愧,再立刻起身施禮道:“在下逃亡路中多有擔驚,也就形成了過於警惕的心思。”

鳳俏原本要為此發火,但見他言辭誠懇。再想著小南辰王剛才說的話,她只好壓下怒氣,回禮說道:“鳳某能體諒蕭將軍的苦衷。”

蕭宴見她如此,不禁暗自詫異:她不會是要害我吧?原本說話都是兇巴巴的,怎麼如此溫柔了呢?

他正在發愣,卻見鳳俏的眼中,果不其然地出現了兇狠的神色。

“也幸好你沒有做下什麼大惡,否則,本將軍豈能饒你?!”鳳俏擰眉低喝道。

蕭宴再次施禮告罪,再對她點點頭:“看來,蕭某的決定,向來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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