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既無其它要事,更也沒有太多的實物獎勵。

周生辰接旨後,安排人員招待使者。

眾將各自再又氣憤;

“這樣豈不是耽誤安定天下的大業嘛”;

“卻更沒有一些獎勵”;

……

周生辰擺擺手,軍師謝崇連忙出口制止道:“總是陛下和太后體諒王軍的將士們,也是一番苦心。諸位勞苦功高,殿下自會單獨獎賞。”

這基本就是個慣例,眾將只好就此遵命,轉去自行處置各自的事務。

鳳俏再回去後宅,指揮著一眾家臣操辦拜師宴的事。

忽然想起來,她拉住從身邊經過的一個廝役喝道:“你笑一個我看!”

那名男子立刻覺得尷尬萬分,只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將軍,你這是難為我了。”

“行了行了,你快去忙吧!”鳳俏不耐煩地擺擺手,再自顧叨嘮著說道,“都說世家女子行不帶風、笑不露齒?那得有多難受啊。”

另外的房間內,漼時宜在侍女成喜的服侍下,正在進行嚴格嚴整的衣物服飾的穿戴。

漼三娘款步走進來,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女兒,心裡覺得既有不捨,更有無數勸慰的話。

把一塊玉佩放在她的手裡,漼三娘說道:“你拜小南辰王為師,就要謹言慎行,不要辱沒了漼氏的名聲。”

漼時宜認真地點點頭,表示從命。

漼三娘知道她有些緊張,就微笑著拉著她的手出了屋子。

漼風、漼壽等人早已等候在外,與她們一起走去王府後宅。

有人來報知,周生辰帶著宏曉譽、周天行、謝雲、鳳俏等人,走來迎接。

介紹過後,漼風、漼壽先行拜禮,周生辰隨即邀請道:“不必多禮。”

眾人進來屋內落座,周生辰端坐正中,漼三娘和軍師謝崇各坐在一側,其他人等在兩邊靜立。

漼時宜手捧著一方木桉托盤,緩緩地從正門處走了進來。

托盤內,是象徵尊師的六樣禮物,分別是芹菜、蓮子、紅豆、棗子、桂圓、肉乾等。

看著這個小女孩極為認真的樣子,周生辰當即覺得感動:時宜既是因為有嚴格的家教,再就是真心仰慕小南辰王,所以才會如此誠懇。

到了近前,漼時宜把托盤放在周生辰面前的桌桉上,再略微退後一步。

她把兩手交疊在一起,款款地俯身拜了下去。

漼三娘看到女兒行禮大方得體,滿意地微笑了;漼風也對小妹微笑,以示鼓勵。

拜禮過後,漼時宜用閃亮的大眼睛看著他,靜候他的指教。

忍住心裡複雜的情緒,周生辰開口問道:“時宜,在家裡也一定被稱為‘十一’吧?”

漼時宜聽了,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也有了十位徒弟,那也就喚你做十一,好吧?”周生辰帶著詢問的語氣,溫和地說道。

漼時宜聽了很感動,因為這個叱吒天下的小南辰王,對自己很關愛,很平和。他先是自稱“我”而不是“本王”,再就是用了詢問的語氣,顯得很體貼。

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做了回應。

接下來,她又有些遲疑,不知道是否儀式已經結束,還是應該繼續叩頭拜禮。

想了想,她再次伸手在前,欲要再次拜禮。

“不必了,快起來吧。”周生辰伸手示意,“不用在乎這些形式。”

接著,他再對漼時宜介紹了身在王府的幾個徒弟。

漼時宜就此知道了大師姐宏曉譽、二世兄周天行等人,再分別與他們相互致禮。

“小南辰王形事灑脫,令人欽佩。”漼三娘見周生辰的確對漼時宜很溫和,先是放了心。

“十一畢竟年幼,本王理應多照顧她。”周生辰客氣地回覆。

眾人正在為這事開心的時候,卻有侍衛近來報道:“聖上的使者到了。”

周生辰吩咐請進來,不多時就看到了內侍趙騰,親自帶著皇帝的禮物前來。

兩邊行了禮,趙騰開口說道:“小南辰王征戰有功,微臣帶來了陛下的賞賜之物。”

說罷,他把身子一側,後面的隨從捧著兩個錦盒近前。

趙騰開啟盒蓋,裡面赫然分別裝著一柄班劍、一柄黃鉞。這都是受禮的重臣,可以在禮儀上超越其他臣公之物。上次小皇帝賞賜過一回,被周生辰拒絕了。

現在王軍得勝班師,小皇帝覺得理應再予以上賞賜,所以命大內侍趙騰親自送來。

趙騰隨即大聲說道:“陛下口諭——朕自洪德元年登基以來,最為倚重皇叔辰。皇叔浴血奮戰三載,朕與天下萬民才得以安享太平。據此,朕於洪德三年,御賜班劍、黃鉞於皇叔。欽此。”

周生辰施禮後,看著趙騰說道:“若本王這次還是不收呢?”

趙騰聽了這話,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再開口說道:“陛下又說了——朕是天子,皇叔又最重忠誠。天子賞賜之物,他怎麼能不收呢?一定要收下。這兩樣御賜之物,請殿下與漼姑娘,每人收下一件。”

他模彷得惟妙惟肖,眾人聽了想樂,卻又知道這是皇帝的口諭,只好忍住。

“既然是這樣,那麼本王就只好收下了。”周生辰說罷,再對鳳俏說道,“把這兩樣禮物,都送到後宅漼姑娘的住處去。”

鳳俏稱是後,和宏曉譽一起上前接過禮物。

漼時宜再又一驚:這樣象徵著極大權利的珍貴禮物,他似乎毫不在意,更還都轉贈給了我。這是對我的關愛,更是為我以後著想的了。

周生辰安排已畢,再看向趙騰:“趙常侍是立刻回中州呢,還是留在本王這裡盤桓幾天?”

趙騰呵呵地笑了笑,回覆著說道:“在下另有公務在身,原本也不敢多打擾殿下。只是陛下另外安排了微臣一個任務,臣不得不說。”

周生辰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但也暫且裝作不知:“趙常侍儘管明說。”

趙騰立刻拱手道謝,再轉身吩咐一聲:“來啊。”

隨著他的這聲吆喝,一名儒生模樣打扮的人,立刻躬身趨步近前。

轉過身來,趙騰再拱手施禮道:“這位是陛下派來的畫師,想要為漼姑娘畫一幅畫,掛去東宮。”

小皇帝今年才只有九歲,自然還不能有自己的子嗣。趙騰所說的“東宮”,是太后等人在權利制衡、考量之下,從皇族中選出來的一名陪讀“太子”。

武炎王本人被邊緣化,無權無勢。太后戚真真就選定了他的三子劉子行,作為了陪皇帝讀書的所謂太子。

比小皇帝劉徽大了兩歲,劉子行天生體弱多病,性格也是柔弱,所以太后等人才選了他。

太后等人的用意,就是等劉徽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再把劉子行一腳踢開。更或許,身體孱弱的劉子行,也活不了多久。

趙騰的話說罷,眾人都覺得暗自吃驚:漼時宜原本說是許婚給太子,可真太子現在登基,卻又整出一個“大”太子出來,真是皇家多笑話!

見周生辰的眉頭微蹙,趙騰再次施禮說道:“請殿下安排一下,讓畫師為漼姑娘描繪一幅圖畫。”

趙騰的催促再次發出,周生辰先是看了看漼三娘。

漼三娘本來就因為家族勢力的影響,被逼與丈夫李七郎和離。為此已經傷心的她,當然不願意再用女兒的幸福,去交換來漼家的榮耀。

再者,漼家原本承諾先帝的是,漼時宜嫁給太子。可先帝在世的時候,太子早夭,先帝又故去太快,沒來得及立太子。

現在的小皇帝是從庶皇子中選出來的,他的母親戚真真又不願意漼氏的勢力過大,就拒絕了漼時宜為皇后。

漼廣與皇族爭執之下,只得再接受漼時宜實際降了一等,嫁給小皇帝以後的太子。

現在劉子行被選為太子,漼時宜就要被當做政治犧牲品,有可能去嫁給劉子行了。

漼三娘既是女流之輩,又因為宗主漼廣苦心孤詣地為漼氏三房謀劃,她也只得答應下來。

看著周生辰投來的眼神,此時的漼三娘既覺得有被皇族戲弄的羞憤,更有對不起女兒漼時宜的羞愧。

可這是漼氏三房宗主漼廣確定下來的事,也是為了保住漼氏家族的榮耀與安危,漼三娘只得紅著臉,低頭不語。

周生辰再看向那邊的漼時宜,見她臉上通紅,卻因為家教甚嚴的緣故,只是低頭站著,顯得很被動。

趙騰見周生辰仍未回話,不禁再次施禮說道:“請殿下安排,讓畫師快些完成繪畫,我們也好儘快回去覆命。”

軍師謝崇在一邊也等得著急,連連地衝周生辰使眼色,讓他趕快答應。

“不必了。”周生辰帶著漠然的神情,用漠然的語氣說罷,在場的人都是大驚。

“呃,”

這個帶著愕然的字,從趙騰、漼三娘、謝崇的嘴裡分別說出。

而漼風、漼壽,以及宏曉譽等人,也都覺得詫異。

只有漼時宜,才是最被周生辰的那三個字打動的人。

作為大家閨秀,她從小就被迫接受了許多苛刻的禮法教育。說是隻要這樣,就會被別人喜愛,就會得到一生的幸福。

可她明明看到父親失魂落魄、羞愧至極地離開漼家。父親難道不是飽學之士嗎?

從小就被迫接受女孩家,只能遵從父母的意見行事。可慈愛的父親卻被漼家趕走,她竟要服從舅舅漼廣的安排!

先是指婚給皇族太子,可她當時只有十歲的年紀,卻遭遇了令女孩子羞恨難當的悔婚、再定另外的婚事的事。

若是真要嫁給劉子行,漼時宜當然知道,自己事實上等於是降了一輩!

周生辰剛才說那三個字的聲音不大,但於漼時宜聽來,不亞於久旱的大地,響起來三聲巨雷。比她站在長安城頭,聽著他敲響巨鼓的聲音,比無數將士們的大吼聲,還要大上無數倍!

漼時宜不禁被這聲音,被自己內心稍有覺醒的無聲吶喊,震得身體微顫,幾乎站立不住。

旁邊的鳳俏覺得她有異樣,連忙用身體倚住她。

漼時宜回過神來,對她笑了笑,再低頭不語。

“殿下,”趙騰狐疑地說道,“這是陛下的旨意。”

周生辰對小皇帝劉徽並無太大惡感,但對於那個看著柔弱,心腸卻狹隘、歹毒得過於世間任何一個人的劉子行,極為不屑和痛恨。

周生辰美人骨被他剔除,性命為他所奪;漼時宜因他而死;天下因他而離亂敗亡……

就那樣一個卑屑的人,莫說要得到美滿的婚姻,就是在這世間多咳嗽幾聲,也是多餘的事!

而小皇帝派畫師前來給漼時宜畫像,不過是想要表達他認為的,和他關係一直很好的劉子行的感謝罷了。

面對趙騰,周生辰澹澹地說道:“。陛下雖然把劉子行認作太子,但總會有自己的子嗣。因此這終究是權宜之計,這是天下共知的事。十一為我徒弟,現在她仍然年幼。我作為她的師傅,不僅要教導她,更要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趙騰眨巴了幾下眼睛,顯得神色很茫然:“殿下,這,”

“本王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將來的尷尬。”周生辰說罷,轉頭看向漼三娘。

早就知道周生辰這人桀驁不馴,做事特立獨行,但漼三娘沒想到他對這件事竟然如此敏感。

對於漼時宜待嫁劉子行,漼三娘是答應了宗主漼廣的。現在突然遭遇了這個小變故,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

若是答應畫師為漼時宜畫像,她擔心周生辰再堅持,而使得現在的局面更加難堪;若是順著本心,站在周生辰這邊,她又不知道怎麼回去向漼廣解釋。

“殿下的意思,是擔心小女的名譽受損。我這做母親的,先感謝殿下了。”漼三娘開口說著。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生辰立即接話道:“眾人在場都聽到了——漼三娘與本王的意見一致。這事不必再說,就這麼定了。”

謝崇驚得縮了縮脖子,但因為目前狀況嚴峻,也就不敢表明態度。

趙騰見狀,連忙著急地說道:“可是殿下、三娘子,我這怎麼回去向陛下稟報呢?”

見周生辰並不回應,他再轉向軍師謝崇:“求軍師代為說幾句,別讓在下難以回覆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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