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雙打配合極佳,大批的木炭和糧草,從南岸乘船到了北岸。

眼見這樣的事實,北陳的兵將們都是目瞪口呆。

軍師謝崇慨嘆連聲之後,拱手說道:“在下原以為有些學識、智謀。但今天看來,實非殿下一二分可比。”

周生辰連忙扶住他的手臂說道:“軍師不可自謙過甚。沒有你的教導,本王如何能有這樣大膽的想法?!”

回到大帳之中,周生辰頒佈了將令:“軍師留守大營,既要防範南岸的南蕭水軍來襲,更要催促後勤的供應。”

謝崇連忙問道:“老臣留在此地,殿下將要如何作為呢?”

“本王自去助攻汝陰郡,必要於開春之前拿下!”周生辰的語氣很堅決。

沉思過後,謝崇再說道:“老臣請求跟隨殿下前往。”

“現在天氣寒冷,那邊的戰況又恨激烈。無論是對軍師身體的考慮,還是對你安危的著想,本王都不能令你冒險。”

謝崇再要說什麼,周生辰接著溫和地說道:“本王把軍師比作蕭何,軍師卻要做韓信?”

被他的話說得開心,謝崇笑著拱手說道:“殿下英武,老臣理應在後方給予支援、排程。”

“即便留在軍營,軍師也不可過度勞累,萬不可學諸葛孔明。以後軍中斬首以下的處罰,可由甘化甘將軍代為處置。”周生辰隨即說道。

謝崇還要爭執,甘化連忙近前施禮說道:“感謝殿下栽培,感謝軍師指教!”

謝崇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稱讚著說道:“跟隨殿下的,都是少年英雄。”

“軍師也知眾人都還年輕,就更要多加指教。”周生辰隨即說道,“以後甘將軍就暫攝軍司馬之職,一定要多跟軍師學習。”

甘化再次應命,謝崇捋須頷首讚許。

這邊一切準備好,周生辰隨即帶領二十萬大兵,趁著夜色離開了駐地大營,向東北面的汝陰郡奔襲而去。

先經過弋陽郡,周生辰就在城外的大營,接見了出城拜見的宏曉譽。

陳說了自己佔領弋陽郡的經過,宏曉譽再拱手請求著說道:“請讓末將跟隨殿下,蕩平汝陰郡!”

擺擺手,周生辰笑著說道:“你在這裡戍守,本王最為放心。至於汝陰郡、淮陽郡,都是不日必將攻破。”

宏曉譽自知守禦新佔據的城池,所要面對的事務也是極為繁多,只得拱手應命道:“安葬、診治死傷將士;安撫城內外士庶百姓;排程原有及現任官吏,末將一定嚴守殿下之命!”

她說得條理清晰,周生辰感到很欣慰:“宏將軍不愧是巾幗英雄,與鳳將軍一起,堪稱軍中雙驕!”

宏曉譽心裡開心,再次拜禮道謝。

周生辰分出一些糧草、木炭留下,再率領大兵趕往汝陰郡。

此時正在進攻汝陰郡的,是許正和協同作戰的張小恆。兩人因為遇到敵人負隅頑抗,而本方糧草缺乏的窘況,正在心急如焚。

得知小南辰王親自帶領大軍前來,他們立刻備受鼓舞。

“我等再鼓舞士氣,必要於殿下到來之前就把這座該死的城池拿下!”張小恆說罷,拎起一柄雪亮的長刀,就要再次點兵攻城。

許正猶豫之後說道:“士氣雖然可用,但不如等殿下親自到來之後,更為有用。”

張小恆再要以自己總領幾路偏將的身份,強行進攻敵人的時候,有斥候匆匆進帳來報:“殿下命兩位將軍暫勿急躁,等他到來之後再理論。”

兩人立刻遵命,先對圍城的兵將們再作了動員,首先保證不令敵人突圍。

這天夜裡,兩名將領正在分頭巡視營地,忽然聽到東北角有連續的躁動之聲傳來。

暗叫一聲不好,張小恆命許正看守營地,自己匆忙帶著兵將們趕了過去。

果然,有一支數千人的敵兵,從東面的淮陽郡一帶趕來,想要突破圍城的王軍,進入城內與叛軍協同防守。

張小恆命人打探得清楚,立刻率領兵將們反擊過去。

兩邊就在暗夜中展開了血戰,城內的敵兵得知之後,也派出數百人的敢死隊縋城而出,許正連忙率兵阻擊。

汝陰郡城池內外,一時殺得雜亂紛紛。

守城的敵兵因為被包圍得時間久了,糧草也基本斷絕。他們想著或者拼死一戰,可以趁此機會擊退王軍,或者乾脆棄城逃奔淮陽郡。

眼見城外喊殺聲震天,守城敵將狠心下令:出城接應援兵!

因為這些敵兵是垂死拼殺,氣勢可謂兇狂。

許正與張小恆因為驟然間應戰,再因為畢竟對地理不熟悉,頓時有手忙腳亂之象。

正在覺得緊急的時候,他們忽然聽到了天邊傳來了連續的巨雷悶響。

兩邊的將士們在這個暗黑的夜晚,不禁都為這樣的響動驚駭。稍後,數萬人就都回過味來:冬日裡哪來的悶雷?這是千軍萬馬蹬踏大地的動靜!

這如同天神敲響巨鼓的聲音,令敵我兩方都難以辨明,來的是敵是友。

“澄清人間,擋我者死!”連續的大呼聲傳來,使得暗夜中的許正、張小恆等王軍兵將振奮不已。

“是王軍到了!是殿下親自到了!”他們紛紛相告,更升起無限勇力。

不是小南辰王親自來到,不會有這麼多的戰馬同時出現。敵軍聽清之後,當即做狼奔豕突,哀嚎聲響徹暗夜原野:“是他來了!小南辰王來了!”

敵軍還想趁著夜色返回汝陰郡城池的時候,卻發現幾座城門處,全都是火光大亮。

光影中,是王軍數不清的先鋒騎隊!

敵軍看得清楚,此時再後悔貿然出城接應援兵也是無用。只得乞求上天,能讓他們殺出一條血路,能夠逃出生天。

暗夜中的廝殺在繼續,怒吼與哀嚎聲不絕於耳。這是去舊迎新的掙扎,這也是安定天下的必然經過。敵兵們的希望,伴隨著天色的逐漸轉亮,而化為了泡影。

希望總要是有的。可是如果盡皆能夠實現,那就不叫希望了。

代表希望的黎明天色,降臨在這片廣袤原野的時候,成千上萬的叛軍,已經變為了冰冷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道路、溝壑,以及樹林邊、草叢裡。

朝陽如血,周生辰全身披掛著鐵甲,手中持著滴血的環首長刀。

一滴鮮血落在荒草的草尖,立刻融化了夜裡覆蓋的寒霜。

周生辰把手中的長刀一舉,大聲喝道:“諸位浴血以戰,所謂者何?”

數不清的王軍齊聲大呼道:“願我北陳百姓安居樂業,人間炊煙不斷,千里綿延!”

這一問一答的聲音震動原野,天地為之清明。

這裡留下許正,照著弋陽郡的形式安頓,並對周邊的縣城村鎮進行收編整頓之後,周生辰隨即督率大軍,徑直趕赴淮陽郡。

呂萬山在這邊與守敵叛軍來往征戰多次,雙方一時陷入僵持。

汝陰郡失守的訊息傳來,淮陽郡的守敵當即大驚,把城外營地的兵將全部退回城內,希圖守禦得持久,以便等到援兵的到來。

周生辰率領的二十萬大軍洶湧而至,如同冰河遇到開春的時節,蔓延得到處都是。

城上的守敵看得驚駭,但總想著憑藉城高牆堅,周生辰的部伍畢竟遠來乏糧,能夠拖住王軍。

周生辰端坐在大營中,眾官將紛紛說著攻城的建議。

“我方之前的兵將或許疲憊,從明日起,各部休整十日,然後再輪番攻城!”他下達了命令。

眾將面面相覷,都著急地近前施禮說道:“請殿下這就下令!我方總是有大批援軍到達,定可一鼓破城!”

看著群情激昂的眾將,周生辰先是點頭讚許,再澹然地笑道:“王軍固然勢眾,可本王並不願以王軍將士們性命,被那些混賬消耗掉!”

眾將再要爭執,周生辰隨即說出自己的打算,這才使得大帳內重新現出歡呼聲。

守城的敵軍原本戰戰兢兢,擔心王軍隨時會衝到城下。可連續多日,他們只見王軍遠遠地紮營,只是固守在那裡罷了。

想著或許王軍乏糧,守敵的心情略微轉好,各自祈禱王軍的補給來得慢一點,本方的援兵來得快一點。或者,就讓天氣盡快轉暖,可以讓左近的河流漲水,令王軍陷入沼澤泥濘之中。

他們的期盼終究是妄想,十餘日之後,王軍分成數十道人流,緩緩地逼近了本方城池。

這樣的氣勢已經駭人,守敵更還震驚地發現,王軍士兵或抬或推地,簇擁著數百架投石車趕來。

守敵當即恐懼,卻並不敢出城擊散人數眾多的王軍,只能眼看著對方停在遠處,有條不紊地組裝投石車。

幾根木樁架好,巨大的皮筋繩索繫好,一堆堆大小不等的石塊,也被推車、馬車送到投石車邊。

守敵將領只得驚恐地喊道:“傳命各處躲避!”

他的話音才落,城外的王軍彷彿聽到了命令一般,開始投擲石塊。

輕一些的石塊二三十斤,重大的石塊達到百十斤。這些石塊炮彈像是隕石雨一樣,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意味著毀滅的拋物線,從投石車飛向淮陽郡的城頭。

石塊到達城頭的時候,守敵根本沒有提防躲藏。即便是躲進城樓內的守將,也瞪大了驚懼的雙眼,看到石塊接連砸了進去。

因為王軍的人數眾多,修理投石車和皮繩、採集石塊、拋擲石塊的動作,進行得井然有序。

城外像是一群機器人在操作一般,只是無聲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而城上,甚至城內的守敵,卻只能以血肉之軀硬抗這些石塊。

從早到晚,這些石塊炮彈或許有多有少,但從未停止過。這樣連續的沉重打擊,對城內守敵的性命和心理的打擊是難以抗拒的。

只一天下來,城頭各處的城牒就被打擊得殘缺不全了。說是要搶修,可白天都是炮彈隨時而至,夜晚只要點起火把,石塊照舊衝著燈火處飛來。

心理簡直難以承受,守將勉強督導著屬下,捱到了天明。天色大亮,那樣的打擊再是照常。

黑壓壓的石塊不斷飛來,守將想要退回城內躲避,卻又擔心自己離開,屬下會立刻一鬨而散去投降小南辰王。

只得龜縮在城樓裡,守將燃香祈禱:城外的王軍再也找不到石塊!或者就是投石車全部損毀!

這樣的期盼肯定是無用的。幾十萬王軍被周生辰有條理地調動起來,做這些事是很容易的。

到了第三天的午時,守將難得地見到隕石雨停了下來。他連忙走出城樓,眼見到遍地的石塊,以及哀嚎不斷的傷兵。

更多血肉模湖的兵士,已經發不出聲音來,早就嚥了氣。

守將只得忍住恐懼,吩咐士兵們趕緊清理城頭,再趁著這難得間歇吃飯喝水。

自己也是肚內腸鳴不斷,他哀嘆著走回城樓。這裡早有士兵做了清理——小些的石塊被搬走,那些重大的石塊,就只好凌亂地留在原地。

桌椅板凳盡被砸碎,守將索性找個大石塊,苦笑著坐了下來。接過侍從遞來的一個蒸餅,他狼吞虎嚥地吃著。

“又來啦!又來啦!”

城頭各處計程車兵驚惶不安地叫嚷著,尋找可能的躲避之處。

守將嘴裡的蒸餅還沒嚥下,扭頭從城樓破洞處看向城頭的時候,只見一枚二十餘斤重的石塊,準確地向他飛來!

“噗”的一聲,守將連吭都沒吭一聲,就把稀爛的腦袋放在了地上。

他的偏將先是驚恐,隨即就像早就做好了這樣情景的準備一樣,豁出命去快速地跑向城頭。

他從牆角的隱秘處扯出一塊白布,隨即就用身邊撿來的一支長槍挑起來。

白布立刻隨風飄舞,這名偏將大聲喊道:“郡守已死,遺命令我等投降小南辰王!”

他連續喊了數聲,其餘的兵將們隨即明白過來,也都各自找來白色絹布,做成投降旗幟連連揮舞。

城外的王軍見到,隨即報告給了周生辰。

走到投石車邊,周生辰抬眼望去,只見無數白色旗幟飛舞在白亮的日頭下面。

抬起右臂,他止住了士兵繼續的投石動作。

“命守敵丟棄武器,依次列隊出城接受整編!”周生辰下令道。

呂萬山近來憤滿之氣憋得充足,雖有投石車解恨,終究難敵自己親自去安排此事。

他立刻領令,騎馬就飛奔出營。

張小恆連忙帶著大隊部伍,跟隨了過去。

衝到城下,呂萬山大聲喊道:“出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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