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英明啊,這幾個惡奴實在囂張,說自己的主子是皇親國戚,而且還讓我們滾遠點。”

“他們仗著自己手裡有好酒,待價而沽,架子這般大,真是無法無天了。”

被打的漢子聲淚俱下,彷彿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圍觀群眾也不滿起來。

“就是啊,早就聽說這楊家酒樓的老闆來頭不小,沒想到這麼為富不仁。”

“對,我就說,那什麼酒能賣這麼貴,喝一口還能上天不成?”

“這些人當街打人,就是是土匪惡紳的行為。”

“我看著那酒也沒那麼好,不過是吹的罷了。”

百姓們指指點點的同時,那個剛才哭訴的漢子露出得意的神色。

“給我把他們押回去。”

“是。”

……

一個時辰後,另一座楊家酒樓。

這座樓更加氣派些,並且此時已經是午時,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

數十個跑堂的上菜送酒,仍舊有些忙不過來。

醉媚釀如今在江陵一酒難求,現在能坐在這的,每一桌基本也就能點上一斤。

但即便如此,楊家酒樓也是連續十幾天滿客。

食客們吃的正酣時,二樓爆發出呼叫聲。

“不好了,快請郎中。”

之間二樓某卓上的客人,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不止,嘴裡吐出白沫。

“吳兄,你……”

旁邊同行的食客一探鼻息,嚇得魂不附體。

“沒……沒氣了。”

頓時,全場譁然。

————

楊府。

陳莫在寫著什麼東西,秦醉媚在一邊給他磨墨,渭風和落雪領著一個姑娘走了進來。

“先生,映月姐從臨安城過來了。”

跟她們一起進來的女子年約二十,長得不算特別標緻,但眉宇之間隱有英氣,可以說是兼具剛健婀娜。

而她的那對眼睛,又圓又大,顧盼生姿,顯得極具靈氣。

有了這對眼睛襯托,把本來只具幾分姿色的面孔,也顯得特別秀麗了。

“映月拜見先生。”

陳莫不由想起之前救楊姁予之時那個醫藥箱,能弄出這種醫藥箱的人絕對是個人才,而且醫術肯定很精湛。

他笑道:“早就聽說女兵裡面本來有位神醫,可惜一直無緣得見,想不到竟是在江陵府遇上了。”

映月道:“先前我去幫小姐尋找藥材,後來聽說小姐受傷,心急如焚,沒想到後來在臨安見到小姐,發現她的傷竟然康復的非常不錯。”

“在先生面前,這神醫二字我愧不敢當?”

映月在臨安城的確見了一下楊姁予,看到她復原後的傷口,她都非常心驚。

行醫多年,她知道這種箭傷有多麻煩,如果運氣不好恐怕登時就會斃命。

就算救回來了,復發的機率也很高。

沒想到這位陳先生竟然處理得這麼好,還絲毫沒有復發跡象。

單憑這點,陳先生的醫術就已經勝過她。

今日見到陳莫,沒想到真的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不由更加佩服。

陳莫笑了笑道:“這倒有些過譽,以後女兵們當中我還想再組建醫療隊,這些可都要仰仗你了,你可是高階人才。”

這話不假,醫療隊是肯定要組建的。

包括之後,陳莫還想在坤源村搞一個方便看病的診所。

現在,護衛隊成員們每次有個小病啥的都要去縣城看醫生,這實在太不方便。

來這裡儘快融入集體,是趙姁予給她的任務,所以,一陣寒暄之後,映月也在楊府安頓下來。

陳莫和秦醉媚用完飯後,才小憩片刻,

楊管家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陳先生,大事不好。”

楊管家臉色很不好,滿臉急切。

陳莫道:“楊管家,何事如此驚慌?”

楊管家馬上把剛才發生的兩件事情給說了一遍,其中涉及到的細節方面,他把目前清楚的也全都說了。

陳莫眉頭緊皺,道:“死的那個是什麼情況?”

楊管家道:“目前還不清楚,屍體已經被縣衙的人帶走了,正在驗屍。”

“但是……此人是江陵府學的一名訓導,現在有些府學士子和此人的家眷,已經在酒館門口鬧事,堵著大門不讓營業。”

“他們人又多,而且連婦孺都上陣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小廝來報。

“不好了,楊管家,另外兩家酒樓和春風樓都已經有人在堵門。”

“什麼?”

楊管家臉色一變。

陳莫道:“楊管家,你馬上吩咐下去,先把酒樓關停,一定不能和堵門的人有衝突。”

楊管家犯難道:“可是先生,我們酒樓若是關門,損失恐怕會……”

陳莫搖頭道:“你以為你不關門,有人在門口燒紙錢,還有多少人有心情去吃飯?”

楊管家愣了愣,只能長嘆一聲道:“聽陳先生的,快去通傳。”

“是。”

陳莫手指輕敲桌面,片刻後,他道:“你再把這兩件事情全都和我捋一遍。”

……

一刻鐘之後。

陳莫把巫彥祖和雷驍叫了過來,當然還有渭風和落雪。

把事情跟他們幾個說明白後,巫彥祖馬上氣憤地道:“這肯定是寧少渠和史思誠的歪招,他們竟然敢這麼做?”

“難道他們竟敢殺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邊的秦醉媚有些不敢置信。

“夫人,這些窮兇極惡之徒都囂張跋扈慣了,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

落雪在一邊道。

陳莫道:“之前我們還在思考,他們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破壞楊佑的生意。”

“現在看來,他們的手段非常下作,而且很有效。”

“如果被這麼搞的話,恐怕接下來的時間內,楊家酒樓的信譽沒了,連我們‘醉媚釀’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

雷驍道:“先生,難道喝酒死了人,不應該是那人本身的問題嗎,不關我們的酒什麼事啊!”

巫彥祖道:“你傻啊,這種事縣衙就算查也沒那麼快查出來,而且這裡是寧少渠老子的地盤,知縣官階又低,查個什麼結果恐怕也是他們說了算。”

另一邊的渭風也恨聲道:“不光如此,聽說那個死了的人平時是個剛正不阿的府學訓導,以嫉惡如仇、敢言聞名於江陵府,他的死,讓一些讀書人非常憤慨。”

“據說,之前他就說過晚風樓的酒賣的太貴,向酒稅舉報楊家酒坊的就是此人。”

從現在明面上看,所有的情況都對楊家非常不利。

楊家酒樓在江陵府的名聲已經陷入了非常尷尬的境地,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暫避風頭。

陳莫笑了笑道:這個方法雖然卑鄙,但不得不說還是很有效。”

“先生,您還笑得出來?”

渭風有些無語地道。

陳莫笑道:“我們要在戰術上藐視敵人,在戰略上重視敵人,所以笑一笑也無妨。”

“不過,能想出這種計策,說明這兩個人也不算蠢,否則,根本沒有讓我出手的慾望。”

“既然他們想玩陰的,那我們就好好來破局。”

陳莫一拍桌子,道:“阿祖,你馬上去通知楊管家,把幾個酒樓的負責人叫過來,我給他們開個會。”

“是。”

半個時辰不到,楊管家就帶著幾個人到了。

楊佑走後,已經囑咐好楊管家,如果有任何情況,不需要來信請示他,只要直接按照陳莫的吩咐辦就行。

幾個老闆和楊管家都畢恭畢敬地坐下。

陳莫笑道:“看來諸位急得很。”

“陳先生說笑了,若是少爺回來看到這個結果,恐怕會罰我們去餵馬。”

一箇中年胖掌櫃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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