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輪齊射,直接讓進攻的女真軍隊有了更大傷亡。
須知盾牌一破,許多士兵就暴露在了箭雨和火油彈的直接攻擊下,哪怕是身上濺到任何一丁點火苗,士兵的行進能力就會受到影響。
陳莫當然知道這一點,這也是他穩坐釣魚臺的原因。
反觀女真國營帳那邊,就有些不淡定了。
“該死,他們的投石機怎地也有這麼遠的射程。”
幾個將領氣得直跳腳。
先前他們面對重型弩的射擊,已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現在600步開外的距離,炎朝邊軍的投石機竟然能直接打到,這讓他們更不淡定。
這次帶出來的家當,都是他們手底下的精銳。
沒想到這仗才剛開始打,就遇到了這麼厲害的城防部隊。
眼前的炎軍,已經是他們對陣過最厲害的軍隊。
術虎貞的眉頭皺起,他身為全軍統帥,自然要考慮戰損問題。
按照這樣的情況,就算能把城池打下來,都會損失慘重。
白先生在一邊道:“大將軍,全力奪取大寧監,方能合圍夔州城,這一點我們必須不惜任何代價。”
術虎貞知道白先生的策略是正確的。
拿下大寧監,是整個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如果因為畏懼損失而放棄,達不成目的的話,這一次的大舉出徵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諸將聽令。”
“在。”
“第二路繼續上。”
“是。”
所謂的第二路,就是位於先頭部隊後面的攻城軍。
畢竟這個區域面積再大,也不可能同時上好幾萬人。
此時,女真國營帳這邊,號角聲變化。
十幾個幾百人的軍陣再次集結,往前衝鋒。
這一次的軍陣後面,攻城器械也在往前推進。
此時,高戰上了城牆來到陳莫旁邊。
“事情如何?”
陳莫問道。
高戰道:“先生,還好昨夜我們及時轉移了許多戰俘,這一次才能如此輕易地處理掉他們。”
說道這裡,高戰又道:“還是先生高瞻遠矚,早就安排了袁老監視彙報。”
的確,這一點陳莫早就有著防備。
如果是裡面混進了細作,誰最有可能察覺不對?
當然是最瞭解所有難民的那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袁兆。
陳莫自然能看出袁兆古道熱腸,忠肝義膽。
於是,陳莫找到袁兆,讓他多留意最有可能是細作的人。
袁兆做這件事當然不在話下。
並且,栓子也是他的親孫子。
只不過,這層關係,所有人都不知道。
袁兆老謀深算,得知了鄭階有問題後,第一時間就把鄭階的情況彙報給了陳莫。
而陳莫也提前分批將戰俘關押,挖出所有細作自然水到渠成。
“戰爭時期,敵人會用各種方式滲透,這一點不得不防。”
“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但還是要多加註意。”
陳莫說完,高戰便道:“明白。”
此時,女真人的攻勢已經推進到了城牆三百米之內,而那些攻城器械也終於進入了投石機的射程。
接下來,該重型投石機上場了。
“許將軍,讓重型投石機瞄準敵人攻城車。”
“是。”
頓時,幾臺重型投石機開始準備。
這幾臺投石機異常巨大,當初造好的時候都不是完整地搬運上城頭,而是將各個部件運上來。
之後,陳莫帶領著工匠營的人在城頭組裝。
這種投石機,石彈有一百斤重,都包上火油浸泡的布,點燃後威力倍增。
“放。”
重型投石機,陳莫命名為“旋風重炮”。
這個名字雖然土了點,但是非常貼切。
這麼重的石彈,飛上高空然後再下落,勢能足以擊碎女真軍隊的任何防禦。
一架雲梯戰車直接被擊中,頓時嚴重受損,即便女真軍隊提前用水打溼過,但是猛火油遇水仍然能燃燒。
整架雲梯戰車頓時被火焰包裹,上面的女真士兵也身上冒火,開始四散奔逃,滿地打滾。
還有幾發石彈直接砸入了女真軍隊的軍陣中,讓女真軍隊死傷慘重。
這種數百斤的石彈,飛濺出來的碎石塊殺傷力也是不容小覷。
如此巨大的威力,讓對面的女真將領無比膽寒。
這到底是如何造出來的?
竟然能發射這麼大這麼重的石彈?
此時,衝在最前面的女真攻城部隊已經到達了城牆不足100米的距離,再往前幾十米就到了護城河。
到了這個地方,對於女真軍一方來說已經成功了一半。
畢竟他們的人數多,前方的女真士兵已經開始架橋,讓後續軍隊過河。
這個距離,城頭炎朝的邊軍士卒已經派出了弓弩手,開始用陳莫的輕型手弩和中型弩射擊。
這兩種弩,經過了幾次實戰的檢驗,效能可靠,邊軍士卒已經完全掌握了用法。
“嗖嗖嗖”
無數箭矢怒吼飛出,漫天箭雨朝著護城河附近的女真軍隊射去。
這個時候的箭雨,跟之前的重型弩箭矢不可同日而語。
要知道,城頭上數千守軍射出的箭矢,一次性就有五千支。
遮天蔽日,可以說是真正的火力覆蓋。
許多女真士兵根本來不及抵擋,就被射成了篩子。
恐怕的火力覆蓋讓女真士兵膽寒,他們不得不用盾牌暫時抵擋。
他們想等到城頭守軍上弦的時候架橋衝過去,但令他們感到絕望的是。
城頭上那些恐怖的弓弩,彷彿根本不用上弦,箭雨一波接一波,根本不曾停息。
絕望的情緒開始在女真軍隊的前鋒部隊中蔓延。
除非你真的不怕死,不然誰又敢在這種時候出去?
城頭上,陳莫觀察著一切,心中瞭然。
手弩和中型弩射速本來就快,加上上弦方便速度極快,再採用梯隊交替射擊的方法,自然能達到這種效果。
在這種攻勢下,女真軍隊絕對沒那麼容易攻上來。
當然,陳莫還是小瞧了女真軍隊中的督戰隊。
就在女真軍隊前鋒軍躊躇不前的時候,一些躲在盾牌後留著辮子的女真軍官開始強行讓人往前衝。
如果不快點把橋架好,他們的損失會更重。
畏戰不前者,這些留著辮子的女真軍管直接抽刀砍了上去。
在這種形勢下,女真軍隊前鋒軍不得不開始衝鋒。
往前還有一線生機,但是不衝,立馬會被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