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見狀,眉頭一皺。

他當然也預想到了這種情況,所以,護城河面的火油才能排上用場。

架好橋後,數百名女真先鋒軍被射成了刺蝟。

剩下的一邊用盾牌抵擋,一邊艱難地往前衝鋒。

甚至有一些直接跳入護城河,開始往對岸遊。

大寧監城外的護城河,規格並不算高。

河面深兩丈七尺,寬四丈六尺,這個距離,只要略通水性,很容易就能游過來。

而且,箭支入水,威力便削弱九成九,根本就不能造成什麼傷害。

為了活命,許多女真士兵都開始跳入河中。

女真國營帳內,眾將領臉色這才緩和一些。

按照他們的兵力來說,只要能順利到達城牆底下,城頭炎朝守軍總有守不住的時候。

“大將軍,看來那群炎人撐不了多久了。”

“不錯,那城頭的弓弩也著實厲害,竟能連續射擊,若能得此利器,就算是那大兀國也沒那麼可怕。”

“怪不得先前卓魯完答會敗,這等弓弩的確是異常厲害。”

就在這幾個將領說話的同時,城頭不遠處的護城河面上,頓時火光沖天。

城頭的許士清一聲令下,弓弩手直接用火箭點燃了護城河上面的猛火油。

剎那間,火光飛竄。

那些跳入河中的女真先鋒軍本來就覺得不對,河面上竟然漂浮著一層非常厚的猛火油。

但是還沒來得及游過去,整條河都被點燃了。

頓時,慘叫聲,哭罵聲響成一片。

黑煙滾滾,夾雜著燒焦的味道朝著城頭飄來。

下方,無數還沒來得衝的女真士兵終於被這景象嚇傻,開始丟盔棄甲往回跑。

此時的督戰隊人數本來就不多,在城頭弓弩和投石機的壓迫下自身難保,他們也很難管的瞭如此規模的潰敗。

潰敗的情緒很容易感染,破防往往只在一瞬間。

越來越多的攻城士兵開始往回跑,督戰隊無能為力。

“繼續放箭,投石機也不要停。”

許士清根本就不關女真軍隊跑不跑,他們的箭支充足,根本就不用節省。

而且,痛打落水狗,是所有邊軍士卒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重弩和投石機沒有任何停歇,朝著逃跑的女真士兵傾瀉箭矢和石彈。

女真軍隊此時兵敗如山倒,瘋狂撤退,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術虎貞臉色陰沉,冷哼道:“你們這群廢物,這就是你們練出來的兵?”

“如此潰逃,也敢號稱精銳?”

幾個將領臉色也掛不住。

“將軍,我們馬上去處理。”

幾個將領趕緊策馬飛奔,想帶人到前面截住潰兵。

對於潰兵,女真軍隊的做法從來都是不留情。

不僅要斬首,還會將家眷充軍流放,甚至為奴。

這種連坐處罰許多士兵都承受不住,但是剛才炎朝邊軍的反擊,他們著實也被嚇破了膽。

“下令全軍修整,再做打算。”

術虎貞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次攻城,衝上去的先鋒軍加第二路軍足有一萬兩千餘人,沒想到連城牆都沒上就被攆了回來。

這對術虎貞來說是奇恥大辱。

片刻之後,營帳之內,術虎貞對一旁的白先生道:“如今之計,只能讓幽雲軍上了。”

白先生道:“大將軍,幽雲軍是您的嫡系精銳,若是折損過多,恐怕……”

術虎貞擺手道:“別無他法,若是大寧監攻不下,本將一世英名盡毀於此。”

————

大寧監城頭,所有邊軍士卒都是歡呼雀躍。

“女真狗賊,死的好。”

“真是痛快,痛快!”

此時,陽光穿過了厚重的雲層,照射著整片大地。

城門外,戰火仍在燃燒,濃煙依舊滾滾。

地上到處是女真軍隊的屍首,武器甲冑輜重等物也被丟棄在戰場。

這等景象,讓陳莫怔住了片刻。

這種場景,比在影視劇中看到的真切的多。

空氣中,有刺鼻的火油燃燒味道,也有濃重的血腥味。

蒼涼,肅殺,冷漠。

陳莫的胸口,久久不能平復。

繞過歡呼的邊軍士卒,陳莫回到了臨時的指揮營帳。

閉上眼睛,剛才的一幕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消散。

這……就是戰爭麼?

無論在哪個時代,戰爭永遠是人類的傷痛。

但是,人類在任何時代都不會缺少戰爭。

自己作為這個世界的後來者,如今親身經歷了戰爭,陳莫頗為感慨。

如果不是迫於無奈,他想讓自己以後永遠遠離這種場景。

自己……還是更適合回去抱著香軟的嬌妻,好好過日子。

不多時,許士清和高戰走了進來。

“先生,您還好吧?”

高戰以為陳莫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死人,身體不適。

陳莫道:“我沒事。”

說完後,陳莫道:“今天這一仗幹得漂亮,弟兄們應該沒有傷亡吧?”

許士清大笑道:“先生這是哪裡話,那女真人這次的進攻根本就沒法進入到他們的投石機和弓弩射程。”

“他們的投石機最多二百多步射程,今天他們的投石機全部都沒進四百步內,我等何來傷亡?”

陳莫點點頭道:“很好,你去安排一下,今天的晚餐允許飲酒,另外,再加肉!”

許士清大喜,道:“多謝先生。”

在戰時,能夠飲酒作樂已經是非常難得,如果能加上吃肉,那就更舒服了。

大勝後的犒賞通常都是喝酒吃肉,但是一般都是在仗打完之後。

如今女真人仍然盤桓在城外,陳莫便下令犒賞,這屬實是非常規的操作。

換做是旁人帶兵,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種情況。

因為喝酒誤事,會降低士兵的鬥志。

許多謹慎的將領自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但陳莫考慮的是士兵也需要放鬆,剛剛經歷過一場高強度的戰役,適當讓邊軍士卒們放鬆身心,再吃頓好的,自然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許士清的想法也是如此,打仗會出操訓練時,他通常都會讓士兵們適當地放鬆。

不過此時陳莫執掌帥印,陳莫不發話,他當然不敢這麼做。

“多謝先生。”

許士清美滋滋地說完,陳莫又笑道:“行了,趕緊去安排。”

“是。”

許士清走後,高戰道:“先生,大牛那邊應該已經到了地方,接下來,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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