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一直持續到了深夜,考慮到第二就要抵達冬木市準備聖盃戰爭這件事,大家還都收斂了不少,要不然的話完全可以徹夜不眠。
基爾什塔利亞深深地呼了口氣,伸出手輕輕地摁了下自己的太陽穴,今晚他也喝了不少的酒。
不過有著魔術刻印的幫助,身體中過量的酒精全都已經被快速分解掉了,所以並沒有醉的很嚴重,僅僅只是微醺罷了。
正當他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忽然有人在背後叫出了他。
那熟悉的聲音基爾什塔利亞自然不會陌生,伴隨著魔力的運轉,先前因為酒精而看起來略有些迷離的目光頓時變得清明起來,整個饒氣質也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米凱爾老師,原來您在這裡。”
他微微躬身,畢恭畢敬地道。
“辛苦了。”
米凱爾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有沒有興趣陪我去外面走走?”
基爾什塔利亞毫不猶豫地點零頭,然後跟在了米凱爾的身旁,穿過了酒會的宴會廳,來到了位於白鯨號上的空中花園。
從這裡向下俯瞰,能將大海盡收眼底,今晚的夜空也格外的情況,萬里無雲,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海面上鍍上了一層碎銀的光華。
那大海是那麼的深邃悠遠,是人類、甚至整個地球生命的起源,看著這一望無際的大海,就讓人有一種想要探索其中的衝動。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這裡,眺望著遠方,不發一言。
過了好一會兒,基爾什塔利亞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師叫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要嗎?”
“抱歉讓你失望了,其實並沒有什麼事,不過你不覺得這樣眺望著世界其實很有趣嗎?”
米凱爾收回了目光,笑盈盈地看著眼前自己的得意的弟子。
“有趣……?”
基爾什塔利亞眼中流露出了迷惘,這樣的景色雖然很好,但是如果有趣的話,他實在不知道米凱爾的話是什麼意思。
“對了,就是有趣。”
米凱爾微微搖了搖頭,
“世界就是這樣有趣的造物,無論何時都會讓人感慨它的精妙。凡俗的生命是隻能生活在匣子裡的存在,而世界就是這樣的一個匣子,只有在這裡面,才能生活下去。”
“那麼老師想要找到離開這個匣子的方法?”
基爾什塔利亞思考了下,隨即心翼翼地問道。
“其實準確的,這個匣子更應該叫生命的搖籃,但是很少有生命能離開搖籃,真正的走向成長。”
“那麼老師您……”
“算了,只是閒來無事的牢騷罷了。”
米凱爾轉過身來,看向了基爾什塔利亞。
“那麼我的弟子喲,你覺得這一次的聖盃戰爭中我們真的能成功的召喚出冠位的從者嗎?”
“只要老師您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基爾什塔利亞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但是如果全都依靠我或者愛歌她們的話,那麼這件事就沒有意義了,畢竟只有凡人歷經磨難與艱辛,所能達成的奇蹟才被稱作偉業不是嗎?”
“那麼歐米伽先生是不折不扣的才,冠位從者的存在,雖然只是他的推測,但我覺得這件事一定會成功。”
基爾什塔利亞思索了下,然後認真的回答道,但隨即他反問道。
“那麼老師您覺得呢,您應該能看到未來吧?這一次究竟是否成功了呢?”
“這可是秘密。”
米凱爾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前,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唔姆……”
面對著米凱爾這樣的行為,基爾什塔利亞也很是無奈,然後他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正色道。
“對了,老師,【隱匿者】的計劃,真的需要那些阿尼姆斯菲之亞外的魔術師加入嗎?”
“你覺得他們的能力不足?”
聽到了米凱爾的話,基爾什塔利亞搖了搖頭。
“我承認他們資卓越,都是極其罕見的才,只是這樣的一個計劃,讓他們這些人加入真的好嗎,如果影響到了老師您的大計劃……”
“有你作為他們的領袖,我很放心。”
“誒———?”
基爾什塔利亞微微怔住了。
“但其實話回來,即便失敗的話也沒有什麼,所以你也不用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無論是【隱匿者計劃】還是【篡奪計劃】,歸根結底都只是試驗罷了,就算真的失敗了也沒有什麼,我們還有著很多機會。”
基爾什塔利亞沉默不語,他知道這些計劃的實質,自然也知道這些計劃會對整個世界,甚至其它的平行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老師您的目標是離開這個匣子,這個搖籃嗎?”
雖然現在的他是時鐘塔,乃至整個魔術界赫赫有名的魔術師,甚至【冠位】的稱號也唾手可得,但也是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愈發地清楚自己與老師之間的差距。
就彷彿自己爬上了一座高峰,面前卻又著另外一座高峰,雲霧繚繞,不僅僅是峰頂,就連只鱗片爪都很難看清。
他很清楚,這是視界的不同,米凱爾老師的視界要比自己開闊了不知多少,如果整個世界是一盤棋的話,那麼老師就是棋盤之外的執棋人。
“相比較離開搖籃,我覺得創造搖籃會更加有趣些。”
米凱爾抬起頭來,仰望著滿的星辰。
“好吧,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他收回了目光,隨意的伸出手,握住了一杯酒,然後遞給了基爾什塔利亞。
“這就是今晚的最後一杯酒了,喝完這杯酒,也許會有什麼驚喜在等著你也不定呢。”
“老師您的驚喜……往往都是驚嚇吧。”
不過雖然嘴上這樣著,但基爾什塔利亞還是接過了酒。
看著杯中澄澈透明的琥珀色酒液,他略微猶豫了下,然後向著米凱爾舉起了杯,抱著極大的決心一飲而盡。
喝完以後,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反應,味道也只是普通的威士忌,也不是奇奇怪怪的口味。
“那麼,晚安。米凱爾老師。”
心中很是疑惑的基爾什塔利亞微微行禮,告別了米凱爾。在回到自己房間的一路上,他都在思索那所謂的“驚喜”究竟是什麼。
就這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基爾什塔利亞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三點左右了,現在可以是一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他深深地呼了口氣,隨手脫掉了迦勒底的制服,打算洗個澡以後就早點入睡。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房間中貌似還有著另外一個人。
基爾什塔利亞倒沒有擔心是刺客或者是間諜之類的存在,除非獲得授權,否則根本不能登上白鯨號,更何況自己的房間中還有著佈置好的魔術結界。
這些結界全都被關閉掉了,如果不是非常熟悉自己的人,根本不可能瞭解這些出自於自己之手的魔術結界。
“櫻,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櫻居然在自己的房間中,基爾什塔利亞很是詫異的問道。
今晚的櫻看起來似乎與平日裡很不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不上來,只是本能的覺得今晚的櫻似乎更加漂亮了。
“老師……”
櫻抿緊了嘴唇,雙手在基爾什塔利亞看不見的地方絞在了一起,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幾乎都要從胸膛裡飛出去,臉上也火辣辣的,嗓子異常的乾澀。
僅僅出這兩個字,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怎麼了?”
基爾什塔利亞有些疑惑的問道,然後走上前去,藉助著月光,看到櫻的臉紅彤彤的,就連白皙的脖頸也是如此。
“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他熟練的伸出手背,搭在了櫻的額前。
“沒,沒迎…只是,只是有話想要對老師。”
櫻抓住了基爾什塔利亞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在給自己加油助威,然後盯著他的眼睛,極為認真的道。
“老師,我喜歡你。”
這就是奧爾加瑪麗教導她的,要直率地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繼續隱瞞下去只會讓其他讓逞。
“嗯。”
基爾什塔利亞點零頭,隨即反應過來,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幾分。
“嗯——?!”
“我喜歡老師,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萬事開頭難,居然已經坦白了自己的心意,櫻也就不在意這些了,心中的羞恥感也被壓制了下來。
“我,抱歉……給我一點時間……”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基爾什塔利亞的大腦宕機了。
但是櫻顯然不給他這個時間,直接伸出手去,將他摁在了牆上,雖然有著一定的身高差距,但在氣勢上基爾什塔利亞弱了櫻不止一頭。
看著櫻閃閃發亮的眼眸,那雙眼中倒映著自己,基爾什塔利亞想要開口些什麼,卻不知道應該些什麼。
因為他的心臟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樣的甘甜氣息。
基爾什塔利亞不由得有些恍惚,這時他才發現櫻真的已經成長成了一個端正的美人了呢,明明在自己的記憶中,她還是那個雙目無神的可憐女孩,總是默默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時間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過了這麼久,那麼自己對櫻又抱有著什麼樣的情感呢?
他不知道,也許在很久前,櫻就已經融入到了他的生活中,成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時他忽然明白老師對他今晚會發生好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抱歉,其實我也很喜歡櫻。”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基爾什塔利亞也不再猶豫。
“誒——?!”
這一次輪到櫻大腦宕機了,隨即她感覺有微微冰涼,柔軟的東西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基爾什塔利亞的臉近在咫尺,甚至每一根睫毛都能數清,就像他們曾經在一起度過的時光。
只是他吻的並不熟練,甚至可以是糟糕透了,但是櫻能感受到基爾什塔利亞的那份認真,這也是她喜歡的一部分。
這一吻如同蜻蜓點水一樣,很快就分開了。
再聯想到老師那時遞給他的那杯酒,還有臨別前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所謂的驚喜應該就是這個吧。
不過這真的是驚喜嗎?果然驚嚇的成分居多吧。
“老師的心意,原來是這樣的嗎,那麼我明白了……”
看到基爾什塔利亞的反應,櫻喃喃自語道,她也羞恥的不行,差點就要化身蒸汽姬,直接倒地暈過去。
基爾什塔利亞很想給自己辯解一下,不過櫻沒有給他機會,這一次輪到她主動吻了上來。
只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在窗戶的外面,有著一隻漆黑的烏鴉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邊。
此時,在另外的一個房間。
“唔姆,這就是親吻嘛……”
看著螢幕中的發生的這一幕,格蕾伸出手指捂住了眼睛,偷過指縫偷偷地看著,她能感覺自己的臉也燒起來了。
“啊,姐姐和基爾什塔利亞哥哥,這不是很好嗎?姐姐可是一直都喜歡著基爾什塔利亞哥哥呢。”
綾點零頭,看到親吻的場景很是滿意,並沒有表現的那樣羞恥。
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她的臉龐也泛起了紅暈,到底她也只不過是理論派。
“唔,看起來好激烈的樣子……”
奧爾加瑪麗微微咂舌,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師兄獲得了幸福,簡直就像是童話一樣。
不過隨即螢幕中的景象讓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切斷了與使魔了連線,螢幕瞬間黑了下來,倒映著她們面面相覷的模樣。
“那個……”
奧爾加瑪麗的大腦組織著語言,不知道應該些什麼。
而格蕾已經昏倒了過去。
“嗯,我懂的,這是人類繁衍的必要經過。”
綾抱緊了自己懷中的玩偶熊,將自己的臉擋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著。
奧爾加瑪麗翻了個白眼,望著頭頂的花板,重重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