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石界的大戰,驚動各大勢力,那六名強者慘死,更是令天下勢力為之震動,不少勢力因此踏足入世一探究竟。

世間我孤身一人,再無可羈絆之人,我是入魔,還是成佛,是青絲,還是白髮,都不重要,都沒有意義,白髮修士心如死灰,卻繼續自己的腳踏江湖。

“年青人,你已然入魔,唯有佛法可令施主你回頭是岸.”

身披袈裟的得道高僧雙手合十,對一位白髮年青人道。

“我是入魔,你耐我何,多管閒事,找死.”

白髮黑袍男子一劍劈出,那名得道高僧命喪當場。

黑袍白髮男子手持魔兵,一路殺來,無一活口,直到體內魔氣消耗殆盡,才無意識的醒來,繼續趕路。

二十左右的年青男子,一夜白頭,卻風輕雲淡待之,似乎,一路的濫殺無辜,清醒後的他都一無所知,他身邊的那名女子也沒有對他說。

入魔後的楚在天實在太恐怖,以東方伊人的修為,根本就無能為力,還被楚在天重傷不自知。

月光灑在楚在天那一夜雪滿頭的髮絲上,閃著耀眼的白光,東方伊人看著身側與自己肩並肩走著的年青男子,始終都沒有提及他青絲變白髮的事,他自己也視而不見,本不在意,甚至,連最基本的訝異都沒有表露出來。

楚在天對於自己一夜白髮,看的很平常,看的很清淡,他想,自己不過是青絲變白髮,而楚楚她們七人卻戰死,自己的這點變化,相比與他們,又算得了什麼,不值一提,至於入魔,更是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正是因為楚在天對楚楚他們戰死,他才後悔難解心結,導致了他的一夜白髮甚雪,入魔難以自救。

半個月下來,楚在天一直處於沉默寡言,白天趕路,晚上住店,而且,每當晚上住店,皆是喝的爛醉如泥,每次都是東方伊人和店小二攙扶進客房,夜裡還每每吐酒,這就辛苦了東方伊人,他不僅要照顧好楚在天,還要給店家道歉賠錢,誰叫楚在天喝多了,吐的一片狼藉,甚至,有時還打碎客房內的一些茶具,可是,到了第二天,楚在天卻又可以像沒事人,繼續趕路。

“楚在天,以後住店不能少喝點嗎?”

東方伊人輕聲道,她知道,他是在借酒消愁,只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沒事,又不耽誤白天趕路,行了一天的路,住店時喝點,才能休息好.”

楚在天不以為意的道。

“楚在天,你站住,楚楚他們,你難過,借酒消愁,難道我不難過嗎?你這樣意志消愁,我們怎麼去找聖院.”

東方伊人衝楚在天怒道。

“白天趕路,晚上住店我喝點酒,怎麼了,怎麼就意志消沉了,你要實在不願意跟我一起去找聖院,就滾蛋,我不攔著.”

楚在天看都沒有看東方伊人,繼續向前走。

“楚在天,你混蛋.”

東方伊人都氣哭了。

就在這時,有一群年青人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都是二十左右的年齡,他們先是盯著楚在天的白髮望去,然後,又相互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當他們看到白衣男子身後七八米外有一位白衣素雪,身姿曼妙,面若嬌花,如九天玄女下凡絕世姿容女子,皆是目不轉睛。

一群年青男子都頓時看的痴了呆了。

楚在天和東方伊人已經進入一座散發古樸氣息的鎮子,街道是青石鋪成,街道兩邊的房子,高矮大小不一,多是上等木料蓋起來的房子,左右兩邊的房子看上去,相當的有古老的氣運。

兩邊的房子,多是商用房子,賣各自家用的,字畫古玩,小飯館,總之,各自琳琅滿目,組成了一副生活和商賈氣息並重的古典小鎮。

這座小鎮人氣非常的旺盛,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各種叫賣,兩邊的商販,以及街道兩邊擺攤的叫賣和招呼客人招攬各人的隨眼可見到處可聞。

楚在天和東方伊人自從進入聖河大陸,每當遇到有人,不論男女老幼,皆是有眼睛在關注他們。

因為,楚在天年紀輕輕變滿頭白髮,能不叫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嗎?而東方伊人又長得美絕天下。

三四年前,就在東方伊人下山入世,便有人將東方伊人說成是異天大陸第一美女,現在的東方伊人相比與三四年前的自己,更是長開了,不僅讓所有男人驚歎於她的美貌,就連路邊叫賣的老太太都投去驚歎的目光,直誇誰家的女兒,怎麼長得像天上飛下來的仙家娘娘的女兒。

東方伊人剛剛跟楚在天吵架,對於一群年青男子直勾勾的非常無禮的在他的渾身掃描,尤其是白衣下鼓鼓的胸脯一直被他們盯著非常猥瑣的看,眼珠子都要瞪的掉下來了,她一個閃身,動作靈動,飄逸,如仙子在人間舞動,砰砰砰,一腳一個,將幾個猥瑣的傢伙踹的摔的七葷八素,其中有兩個傢伙摔出去,將街道對面的攤位都砸的報廢,攤主氣的直瞪眼睛,拉扯著那傢伙不讓走。

“有點意思.”

對面二樓酒館有兩個中年男子在喝酒,他們誰也沒有走到窗邊觀看,只見那個坐在北面的男子一臉冷峻,端起茶,啜了一口,風輕雲淡的說了句‘有點意思’。

“修士,可,根據其出手和氣息判斷,不該只有天鏡,有點意思,另一個對面坐著的青衣男子也道。

“門開了.”

說話的是來自一個古老王朝的姬姓男子,此男子氣度不凡,舉手投足,皆是彰顯貴不可言的氣質。

“姬兄怎麼突然提起?難道?不可能,他們修為太差?”

說的是姓的男子,他的來歷,也是貴不可言。

“黃兄,生死難料,那門碎了,變天了?”

姬姓男子啜一口茶意味深長的道。

這次,姬家和黃家皆是有修士踏足此地,顯然,不是巧合,而且,兩人還是在聖河大陸和異天大陸那座山坡下面遇上的,兩人出現在那裡,皆是因為那天天地變色地動山搖驚動各大勢力。

當姬姓和黃姓兩名修士出現在那裡,他們看到有五具老修的屍體,又查勘了七個塌陷的墳墓,那塌陷的棺槨,那棺材蓋子皆是被掀開,留下七個空墳墓在那裡,實在令姬黃兩名修士難以理解。

兩名來自古老王朝的修士將五名老修安葬,然而,一路打聽,才將目標鎖定在一對年青男女的身上來。

只是,這對年青男女的修為實在不值一提,又怎麼可能斃掉那六位老修呢。

然而,憑藉直接,他們是所見略同,認為,即使那界石界的大戰,不是他們所為,卻也必然跟他們有關係。

之所以,他們沒有露面,直接去問個明白,倒也有他們自己的考慮,他們還是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兩名來自古老王朝的修士在茶樓風輕雲淡的討論著半個月前界石界發生的那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以及沿途的屍露於野。

而那路街中央,本來東方伊人三拳兩腳的便將那七八個猥瑣傢伙給打的七葷八素的,只是,令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那幾個猥瑣傢伙居然喊來了一群幫手,原來,這七八個猥瑣傢伙皆是出自官宦大家族,平時欺男霸女習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欺辱,因此,他們叫囂著道:“有種就別走.”

東方伊人本就一肚子氣沒處出,現在,既然有幾個不長眼的猥瑣傢伙對她色眯眯垂涎三尺的,也難怪她出手狠了點。

既然他們叫囂著,讓東方伊人等著,她,雖長得如仙子下凡,卻也很有性格的女子,她還真止步,就等著,像是故意在跟楚在天賭氣。

就在東方伊人對幾個猥瑣傢伙大大出手時,楚在天便止步,在附近找了一個小酒館走了進去,坐在窗戶邊,點上一盤花生米,又讓店小二倒上一碗酒水,他邊吃著花生米,便喝酒,還留意街道中央站著的東方伊人。

半個月來,楚在天每晚住店都喝的爛醉如泥,還吐酒,都是東方伊人整夜整夜的守著照顧著,為其忙前忙後的,這些,楚在天當然知道了。

只是因為,那界石界一戰,失去七個親人,他心疼,如果不是心疼難耐,又怎麼會一夜白天,又怎麼會夜夜喝的爛醉如泥,即使他是修士,也不是神仙,喝多,也難受,傷身,還消磨鬥志。

楚在天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懂,也知道,在路上時,東方伊人勸他以後少喝酒,也是為他好,只是,難過時,除了借酒消愁,還能如何辦,尤其他們的戰死,皆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那份悔恨,自我的煎熬,唯有喝酒,讓自己喝的難受至極,讓自己喝的人事不知,才能好過些。

他當然知道,不該那樣混蛋的衝東方伊人發脾氣兇她,還不是將東方伊人視為自己的親人了嗎?只是,就是楚在天對東方伊人發火後,就知道自己錯了,後悔了,但,他就是死要面子的人,就是不會給她道歉,起碼,現在不會給她道歉,如果道歉,豈不是承認了,她說自己是對的。

楚在天看著東方伊人對幾個無賴大大出手,當然知道,她是在那幾個倒黴蛋出氣呢,算他們倒黴好了,誰叫他們見到美女,看的不能低調些,如此的放肆的肆無忌憚。

就在這時,楚在天右手蹲著的酒碗裡面的酒頓時激盪起氣浪,同時,桌子和桌子上放著的乘放花生米的盤子也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盤子裡的花生米也輕微的晃動,甚至,有花生米從盤子的這邊滾落到對岸。

楚在天依舊繼續喝自己的酒,不過,他靠在桌邊的重鐵鈍劍,即使被包裹在一塊黑布中,卻也有所感應。

看來,這柄太古魔大帝的魔兵確實將楚在天認作了自己的主人,被覺醒劍靈的器,一當認主,將忠心不二,按照道理來說,大魔帝的魔兵,不該會認新主,可是,事實卻就將楚在天當作了自己的主人,難以理解。

而那二樓茶館,姬和黃姓兩位中年修士,也都皺眉,其中姬姓修士道:“那小丫頭怕是要吃大虧.”

“五六個秀才鏡巔峰期對付一個剛入門的小丫頭,算什麼事,簡直是在給秀才鏡的同仁丟人現眼.”

黃姓修士也搖頭,顯然是對官宦家族的不屑一顧。

這時,六道金光從北方破空而來,六名陰沉臉的中年修士,皆是黑色道袍鼓盪獵獵作響,眼神淡漠。

這時有名穿的富貴氣逼人的公子哥指著冷冰冰的站在街道中央的東方伊人,惡狠狠的說道:“去,給小爺廢了她的修為,然後,小爺將她弄回去,好好的玩弄,看什麼看,找死嗎?”

六名黑袍修士二話不說,皆是大手探出,六道大手虛隱顯化,兩邊房頂的灰色瓦片咔嚓咔嚓的斷碎。

周圍的小商小販皆是奪路跑開,也不管自己的攤位商品,畢竟,命比攤位重要,地面頃刻一片狼藉。

東方伊人催動修為,還是被對面那六名修士那強橫的修為外放的威壓給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那七八個猥瑣的公子哥還在嬉皮笑臉的看熱鬧,甚至,他們還在找那個找來幫手的公子哥商量著,等他家六名修士將那個小妞拿了回去,等他玩膩了,也讓他們嚐嚐玩玩,關鍵,如果不是東方伊人太美太絕色,這些不缺女人的公子哥,又怎麼會如此這般言語,公子哥得意洋洋的滿口答應。

可是,就在那六名黑袍修士,同時打出六個大手印,眼看將對面的小丫頭廢去修為之際,突然,一道黑如墨的金色光芒出現在六名中年修士的面前。

“啊!”

黑影飄落在中年修士的身前,面對著那六名身穿道袍的修士,他手持一柄黑色大劍,劍武動如鬼魅,劍劍砸在那六名修士的腦門上,只見,那六顆頭顱瞬間被砸的如爛西瓜崩碎迸濺。

二樓茶館,姬和黃兩名中年修士驚的手裡的茶杯都捏碎了,他們已經站到窗戶口,本都將出手暗中助那個年青出塵女子,但是,實在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六名秀才鏡的修士,就這樣被那個突然出現的白髮男子出六劍當場砸死。

那七八名猥瑣公子哥,看到那六名修為不差的家族門客修士被白髮男子一劍一個砸的腦袋開花,皆是恐懼大於震驚。

楚在天眼神如墨且深不見底,他自從入魔後,便習慣性身穿黑袍,他眼神如萬丈深淵,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東方伊人站在原地,也是愣住了,儘管她已經見識了入魔的楚在天爆發的恐怖樣子,現在再一次看到他一劍一個就要了那六名修為強大的修士的命,還是非常的震驚。

楚在天轉身朝身穿綾羅綢緞的八名公子哥走了過去,那八名公子哥見這個如魔鬼般的白髮男子向他們走來,皆是兩腿不聽使喚,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不知所云,噗通一聲,他們都跪下來連連磕頭求饒。

楚在天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在他們面前走動著,他們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且淚如雨下。

“紈絝子弟是吧,都是出生在有錢有勢的大家族是吧,家族權大勢大是嗎?家裡都養門客三千是嗎?都很好,哼,不論你們如何的魚肉鄉里,欺男霸女都跟我沒有關係,即使被我看到,我也視而不見,我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有興趣,那,她,你們看就看了,美女嗎?看看可以的,不犯法,她呢,她打也就打了,誰叫你們看的不君子,看和打,不是挺好,不就扯平了嗎?是你,對吧,要廢了她的修為,然後讓你們輪流的玩個夠是嗎?我想,在這之前,這樣的事,你們幹過不少吧,應該早都輕車熟路了吧,現在好了,以後,你們沒的玩了,都死了,還怎麼玩啊,下輩子如果不是託生成畜生,最好做個有些底線的紈絝子弟.”

楚在天冷冷的道。

二樓那姬和黃兩名修士看著,卻沒有要出手救下那八個紈絝子弟的意思,倒是格外的關注街道中央那個年青人手裡的黑色鐵劍半天若有所思。

“不!”

東方伊人跑過來阻止。

但是,已經遲了。

楚在天手裡的重鐵鈍劍橫著一揮舞,那八個紈絝子弟的頭顱直接被從肩膀砸的飛離自己的身體血流如噴泉。

殺都殺了,東方伊人也沒有在多說什麼,畢竟,楚在天是因為他才大開殺戒的,只是,對他有些擔心,他的煞氣太重了。

“我們扯平了.”

楚在天的言外之意是之前是他不對,現在他出手救了她,兩個人,就扯平了,誰也別在跟誰置氣。

“你說話很傷人.”

東方伊人緊跟上來,半天憋出一句,低垂眸子,委屈的黯然落淚,顯然,她話中指的是楚在天生氣時叫她滾蛋的那句混賬話。

楚在天突然止步,這時東方伊人走了過來,他餘光看到東方伊人白皙的臉龐正滾落下一顆珍珠般的淚珠。

“生氣說話肯定不好聽,氣話嗎?好了好了,大不了,以後都不會那樣說話了,還哭呢,羞不羞啊.”

楚在天開始望向東方伊人。

“要你管,看什麼看.”

東方伊人見楚在天盯著她望,有點不自在的加快腳步向前走去,不再生氣。

那二樓茶館的姬和黃兩名中年修士看著那年青男女走遠,姬姓修士皺眉道:“黃兄,你如何看那年青人抬手之間殺了那名門客的.”

“那六名秀才鏡巔峰期的修士,與其說是被那名年青修士一劍殺了,還不如說,他們是被那柄魔兵殺死的,那年青人已然入魔,現在是魔兵控制他,而不是他控制那把魔兵,就是當今地仙第一人怕是都難以奈何他手裡的那把魔兵.”

黃姓修士有些話倒也也沒有對姬家修士說通透。

儘管兩名修士都不清楚那名年青人手裡的魔兵的來歷,卻也從他抬手就殺死六個強大他好幾個境界的修士足以判斷出那把魔兵的恐怖戰力,更讓他們想到了其他的某些事。

“雖然那柄魔兵認主那個年青人,但是,魔兵太恐怖,年青人又太弱,勢必將被魔兵強大的威力反噬.”

姬姓修士道。

“只是,令我費解的是那把魔兵被覺醒後,他就已經開始對那名持有他的年青人產生反噬作用,為何,那名年青人,看起來,還好像沒有什麼自知或不適呢.”

黃姓修士道。

“黃兄的不解,也是姬某的疑惑,年紀輕輕便滿頭白髮,應該和年青人入魔被反噬有些關係.”

姬姓修士道。

這時二樓走來一個身穿灰衣的老者,祭姓修士對那名恭敬躬身站在他身邊的老者道:“那兩名年青人,我需要他們一直活著,時刻將有關那個白髮的年青人情況傳回來.”

那名灰衣老者諾了一聲,退出茶樓。

楚在天和東方伊人走到小鎮的一個拐彎小巷處,只見,有個雞窩頭,穿的像丐幫叫花子老頭子躺在一個涼蓆上剛好睡醒,展開嘴,哈了一聲氣,伸個懶腰,見有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從他身前穿過,他抓起靠在牆邊的竹幹去敲打走在男子身後的年青女子。

東方伊人覺察到後,她轉身,看著已經坐起來,睡醒惺忪的老人,輕聲道:“前輩有事?”

楚在天見東方伊人居然蹲下來開始跟老者聊起天來,有點不耐煩的道:“有銀子給兩個,我們走吧.”

東方伊人沒有理會楚在天的不耐煩。

“對,就那小子說的,我老叫花子餓了,可是沒錢.”

老人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嘻嘻的道。

“哦,那,前輩給你.”

東方伊人從腰間白色的束帶中伸手取出兩錠銀子,伸手遞給老人,起身便要走。

“小丫頭,我老叫花子餓的兩眼冒金星,沒有氣力走路啊,小丫頭要不你行行好,那,就在那裡,順著這條街左拐在左拐,總之啊,六個左拐後,你便看到有一個一對老夫婦開的包子鋪,那家包子啊,汁香肉嫩,包子皮有彈性,堪比人肉包子,吃了,令人回味無窮.”

老叫花子笑嘻嘻的道,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東方伊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楚在天,她見楚在天滿臉的很不耐煩,倒也不以為意,認真的聽老叫花子說包子的事。

“好啊,前輩,你等著,我讓他去給你買.”

東方伊人站起來,將銀子遞給楚在天,說道:“剛才前輩說的,你聽到了吧,六個左拐,是一對老夫婦開的包子鋪.”

“你傻啊,他一個老叫花子,還窮講究,對面幾步外就是包子鋪,他非要我們跑那麼遠,傻子都知道,他在耍著我們玩呢,我不去.”

楚在天拒絕,還衝坐在涼蓆上的老叫花子白了一眼,老叫花子裝作沒有看到,依舊笑的慈眉善目。

東方伊人臉色冷下來,望著楚在天,再次道:“去不去.”

楚在天見東方伊人冷臉比翻書快,沒了底氣,低聲道:“去去去,好了吧,真拿女人沒有辦法.”

東方伊人轉而為笑,只是,避開楚在天的眼睛。

楚在天臨走前,還不望衝那個坐享其成且窮講究的老叫花子瞪去一個惡狠狠的白眼,老叫花子依舊故作沒看到。

老叫花子指著楚在天一步步走過去的背影,對東方伊人慈眉善目的,笑著道:“對嘍,聽小媳婦的話,準是錯不了.”

東方伊人臉頓時通紅,嬌羞的低下清澈的眸子,低聲道:“前輩,才不是呢,等會他來了,前輩,可別再說了,他心裡愛我的小師妹.”

東方伊人想到小師妹,還有其他六個人,不禁,一陣心裡難過,避開老人的視線,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淚花。

楚在天很快便提著包子回來了,將包子遞給老叫花子,還對東方伊人道:“大小姐,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前輩,我們走了,你慢慢吃.”

東方伊人倒一聲別,轉身,舉步,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給老叫花子揮揮手告別。

“小丫頭,你們等等.”

老叫花子將包子拿在嘴邊,卻沒有開吃,而是衝已經走出多步的東方伊人喊話。

“前輩,怎麼了?”

東方伊人止步,轉身,站在原地發問,楚在天則是停在東方伊人前面六七步地方也止步,在等東方伊人跟上來,也在聽那個窮講究的老叫花子到底想幹嘛。

“丫頭,你看,這個包子用手捏都沒有彈性,一看就知道是隔夜的剩包子,我老叫花子寧願餓死,也不吃隔夜的包子.”

老叫花子就像一個耍賴的小孩子,將放包子的紙袋,向膝蓋前面的涼蓆上一丟,氣哼哼的,眼睛瞪著天邊。

東方伊人也看出來了,楚在天買來的包子,確實是隔夜的包子。

東方伊人轉身,氣哼哼的走到楚在天面前,說道:“你不想去買,我就自己去,你幹嘛故意給前輩買隔夜的包子.”

東方伊人說完,自己去給老叫花子買包子。

楚在天一聽火大,懶得解釋,他沒有發作,忍了,好男不跟女鬥,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還是有些道理的。

楚在天買回來的包子確實是隔夜的包子,不過,那不是他故意給老叫花子買的隔夜包子,只是因為新蒸的包子還沒有出籠,還要等上一會,因為楚在天將東方伊人一個人留在那裡,他擔心她的安危,所以,也就沒有等新出籠的包子,就乾脆買隔夜的包子回來了。

楚在天瞪著老叫花子,兇道:“吃飽就好了,講究什麼,隔夜的包子怎麼了,不能吃嗎?還是會吃死你.”

老叫花子一臉無辜的沒有反駁,卻衝楚在天努嘴,意思是那個丫頭都跑去給重新給自己買了,你瞎火大有意思嗎?楚在天訓斥完老叫花子後,屁顛屁顛的小跑跟了上去,剛在那邊殺人,他急著離開,也是這個原因,現在東方伊人跑去買包子,他當然是要跟著一起去了。

東方伊人先到,坐在包子鋪長凳上等著,楚在天走了進來,東方伊人自覺誤會了楚在天,錯怪了他,所以,她將臉別過去,倒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某些人啊,以後再沒有弄清楚真相前,能不能別急著衝我發脾氣給我臉色看,還好本人氣量大,不計較.”

楚在天一邊說話,一邊從桌上盤子中翻過來兩個杯子,先給東方伊人倒了一杯開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將其推到東方伊人的面前。

東方伊人端起楚在天給倒的開水,依舊冷冰冰的沒給楚在天好臉色,但,她心裡不僅消氣,還被楚在天的陰陽怪氣給逗的差點笑出來。

楚在天提著剛出籠的包子,東方伊人緊跟著,就在快到老叫花子那裡時,東方伊人從楚在天手裡接過包子,她瞭解楚在天的性格,東方伊人不想楚在天對老人家冷言冷語的,所以,她將包子接了過去,自己親自去拿給老人。

老叫花子樂呵呵的接過熱騰騰的包子,饞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只見,老叫花子一口一個,吃的那是一個香。

“哎呦呦,噎著了,噎著了.”

楚在天和東方伊人剛走出六七步,又聽到老叫花子鬼叫,楚在天充耳不聞且無動於衷。

東方伊人聽到老叫花子喊說噎著了,急忙跑回來,問:“前輩,怎麼辦?”

“笨丫頭,噎著了,當然是要喝水了.”

老叫花子道。

“哦,水,水.”

東方伊人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對面的小飯館提來水和杯子,她蹲下來,將倒滿水的杯子端給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咕嚕嚕的喝了一碗溫水,望著東方伊人,慈眉善目的笑著道:“心地善良的小丫頭,命運都不會差,老叫花子看啊,小丫頭將來肯定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前輩,別說了,你沒事就好,我們走了.”

東方伊人被老叫花子說的臉紅撲撲的,都不敢直面一直冷眼旁觀無奈的很的楚在天。

“去哪?那小子已然入魔,還被魔兵反噬,命不久矣.”

老叫花子說了一句,繼續低頭狼吞虎嚥的吃自己的肉包子。

東方伊人聽到老叫花子的話,當場就好像被定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如被石化,反而是作為當事人的楚在天聽後顯得異常的冷靜,如同在聽發生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身上的事。

界石界一戰,自己入魔,魔兵覺醒認主,楚在天已然覺察到自己被魔兵控制,只是,那份控制,只有在戰中才會深刻的感覺到,對於反噬,他倒是沒有如何的不適,更沒有任何的痛感。

入魔,被反噬,命不久矣,楚在天聽來是如此的心平氣和,不僅沒有任何的心緒異常,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解脫釋懷。

界石界一戰,楚楚,黛黛,少天,蠡子,逍遙,中野,無命紛紛戰死,這是因為他的執念,他的固執,他的一意孤行造成的。

一年多前,他有多決絕要來尋找聖院,現在的他,就有多後悔,多悔恨,多痛恨自己的無知,幼稚,偏激,固執,極端,後知後覺,當他得知自己入魔,被反噬,命不久矣,反而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入魔,被反噬,命不久矣,好,命不久矣,死的好,死的好.”

這還是他自界石界一戰以來的半個月,第一次如此痛快的笑了。

東方伊人則遠沒有楚在天如此的灑脫看的開,她跑過去,噗通一聲跪下來,懇求涼蓆上坐著繼續吃肉包子的老叫花子,梨花帶雨的道:“懇求前輩救救他.”

“哎呦呦,你看看,小丫頭哭的,還跪下來了,快快快,趕緊起來,老叫花子看著心疼啊.”

老叫花子連忙伸手將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給扶起來。

“混小子,這麼好的丫頭肯為了救你低聲下氣的給我一個老叫花子下跪,真不知道你混小子幾世才修來的福分,丫頭啊,不哭,不跪,如果要我老叫花子救這混小子,首先,這個混小子不但得給我老叫花子下跪,還得給我老叫花子磕上幾個頭.”

楚在天一把拉上東方伊人的手就要走,壓根就懶得搭理這個老叫花子的又是跪又是磕頭的過分要求。

東方伊人卻一把推開楚在天的手,道:“你不跪,你不磕頭,我跪,我磕.”

東方伊人說著彎曲雙膝將跪下,卻被楚在天一把拉了起來,他看著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東方伊人,頓時,心軟下來。

噗通一聲。

楚在天跪下,接連給老叫花子磕下三個頭,正將磕第四個時,老叫花子急忙阻止道:“正好,夠了,再磕,可就是拜鬼了,來來來來,丫頭,將杯子給老叫花子倒滿,遞給混小子.”

“拜師!”

東方伊人和楚在天頓時都明白老叫花子這是讓楚在天給他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動機何在,原來不是為難楚在天,也不是殺殺楚在天的傲氣,而是要給自己收弟子。

“老叫花子,你想的美,我就是死,也不會拜你為師,你以為你是誰啊,丐幫幫主洪七公嗎?但是,你不是,你老叫花子非彼老叫花子”楚在天堅決拒絕拜這個老叫花子為師,本就看不上眼,因為東方伊人,他才無奈的委屈自己給他下跪磕頭,還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了,太不要臉,太過分了。

就在楚在天將站起來走人,東方伊人眼神冷冷的直視著楚在天,冷冰冰的道:“別動,給前輩敬茶.”

楚在天還真就被東方伊人突然爆發的冷冰冰的近乎命令的話給震住了,接過東方伊人遞到自己眼前的碗,不情不願的,將其伸手遞給正襟危坐在涼蓆上的老叫花子,老叫花子一本正經的接過楚在天手裡的碗笑的合不攏嘴,道:“徒兒,起來,起來吧,有心就好,這些虛頭巴腦的形式,無關緊要,無關緊要.”

“哎,你這個娘麼,說你什麼好,我楚在天堂堂一位龍之子,神殿之主,五天令主,今日,為了苟活,居然被逼無奈拜師於一個老叫花子.”

楚在天無奈的道。

“混小子,你還別唧唧歪歪,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虧,為師告訴你,如果不是為師看在你小媳婦的份上,就你,老夫還真沒瞧得上眼,老夫說了,心好的丫頭,將來命不會差,你懂個屁.”

東方伊人臉羞的紅撲撲的,低垂眸子,不作聲。

“老叫花子,你別胡說八道,她是我兄弟,一輩子的那種,哪是我什麼媳婦,我媳婦名字叫楚楚,只是…….”

楚在天突然提到楚楚,一陣心傷湧上來,不再繼續言語。

東方伊人想到他們七人也是一陣傷心,同時,她聽到楚在天那樣說,也心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前輩,要不,晚輩也拜您為師吧.”

東方伊人換個話題,就是不想楚在天還在暗自傷心。

“丫頭啊,你就不用拜我老叫花子為師了,以後啊,我教混小子什麼,丫頭你就跟著學什麼,我老叫花子向你保證,丫頭你即使沒有拜我老叫花子為師,將來只會比混小子學的多,還有啊,以後,只要我老叫花子想偷個懶睡個舒坦覺,還得要你替我老叫花子監督混小子呢.”

老叫花子道。

“前輩,您是說,以後,只要你沒空,我就代替你管教他嗎?好啊好啊,前輩,這事,我可以的.”

東方伊人莞爾一笑,說有多開心,便有多開心。

楚在天很是無奈,也無語,畢竟,從今以後,他就是自己的師父,他的話,得聽啊,不然,難道真的要自己提著魔兵滿世界的追著他打罵砍殺嗎?說來也奇怪,楚在天自從七歲那年認識東方伊人開始,便對她非常的牴觸,就是有點怕她的意思。

就如剛才,如果不是東方伊人突然冷臉出言冰冷命令,楚在天是絕對不會乖乖的將拜師的流程給走完過場的。

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又或許是出於愛,只是,現在的楚在天還沒有深刻的意識到,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愛某個女人,又怎麼會真的怕女人呢。

因為愛自己的女人,所以,怕自己的女人,還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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