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仇馳向馬朝義回覆:“金生川把幾個小嘍囉推出來頂罪,總捕頭凌國鋒抓了人,我叔遇刺這事就這麼了結。”

馬朝義聽了陷入沉思:利源倉庫著火凌國鋒草草結案,趙凱遇刺他敷衍了事,看來這傢伙不想多事啊。好,他這個態度,那我知道怎麼辦了。

馬朝義開口道:“仇馳,現在你別管賭坊,你去把你叔的人都給安撫下來,其他事我來安排。”

另一邊,金生川觀察了兩天,見凌國鋒抓了幾個小嘍囉就沒有進一步行動,不由得大喜,本來還以為自己需要出去避避風頭的,沒想到啥事沒有,於是便放心地約了兩個心腹晚上去醉仙樓喝酒。

酒醉飯飽,金生川和兩個心腹正準備離去,突然遇見了一位海邊碼頭的舊相識陸伯添。原來金生川曾經和陸伯添在海邊碼頭多有合作,只是自從魚子游壟斷了海邊碼頭後,金生川的勢力就退出了,跟陸伯添的聯絡也就少了,今日故人再見,自然是萬分高興。

金生川讓兩位心腹先走,自己要和陸伯添敘敘舊。陸伯添見到金生川也很高興,兩人進入包廂再開酒局。

酒過三巡,陸伯添嘆氣道:“想起以前跟金老大合作,賺得盤滿缽滿。現在魚子游手下做事,每個月拿個固定薪水,塞牙縫都不夠,真夠慘的。”

金生川也嘆氣道:“以前,我易興社在海邊碼頭也能說得上話,現在我的勢力全被魚子游趕出來了。碼頭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我愣是一點油水都摸不到,這口氣真是堵得我心裡發慌。”

陸伯添一聽,馬上接話,壓低聲音道:“金老大,我有條門路,能賺大錢,只是有點風險,就看金老大敢不敢幹?”

金生川把杯中酒一口氣喝完,不屑地道:“你看不起誰呢?所謂富貴險中求,膽子大一點,不就來錢了嗎?你儘管說,有什麼是我不敢幹的?”

陸伯添道:“我知道城東有條地道直通海邊,那是以前魚子游為走私挖的。自從魚子游壟斷了碼頭,他兒子又當了水軍副總兵,這地道他就不用了,如今交由我一人負責維護。如果金老大把貨從地道這邊送過去,我派船在海邊那頭接應,這就繞過魚子游的眼線,這不就是我倆發財的路子嗎。”

金生川一聽,大腦即時興奮,一拍大腿,根本不需做思考當即同意。

陸伯添道:“隔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帶金老大去暗道視察一下。”“好主意,說幹就幹,現在就走。”金生川答道。

陸伯添帶金生川來到城東附近一處民房,陸伯添開啟柴房們,移開木柴,地下就顯露出了一個黑洞。

陸伯添舉起火把,先行一步進入地道,金生川隨後。地道不大,但是人在裡面走也不需要彎腰,走了一會,就到了出口。金生川一看,出口在碼頭的一處橋底下,用水草掩蓋著,不留意倒真是不容易發現。

陸伯添道:“你看,出口停的這艘船就是我負責的,你把貨送來就可以直接上船,這地道簡直就是為我們挖的。我特意在船下開了個門,以後貨來了就可以從船下進去,不必從船上進來。”

陸伯添帶著金生川從船下暗門進入船艙,金生川大喜,想著以後就可以靠這發一筆財了。

金生川道:“好兄弟,以後賺錢了,我倆分賬照舊。”

陸伯添還沒回答,船艙外忽然傳來馬朝義的聲音:“分什麼賬啊,還是先把你的屍分了吧!”

話音剛落,船艙裡突然亮了起來,馬朝義帶著仇馳,一幫小弟舉著火把進來了。金生川大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陸伯添迅速地跑到馬朝義身後躲了起來。

金生川見此總算醒悟過來,怒道:“陸伯添,你出賣我!”

陸伯添側過臉,低聲道:“金老大,別怪我,馬老闆給我的比你多。”

仇馳帶著小弟們一擁而上,金生川奮力拼搏,奈何雙拳終是難敵四手,很快就處於下風,稍微有一點分神,就被仇馳一拳擊中後腦勺,當下就有點迷糊,被眾人按住綁了。

仇馳走上前來,抽出一把刀,架在金生川的肩膀上道:“我叔的心肝脾肺腎都有受傷,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這都是拜你所賜。我今天就要把我叔受的傷全部還給你。先是腎一刀,再來脾一刀,肺一刀,肝一刀,最後心來一刀。”五刀捅下去,金生川當場喪命。

仇馳對旁邊的小弟們說:“把他給我分了,丟下海里餵魚。”說完跟著馬朝義下船,這時忽然漲潮了。

馬朝義若有所思,道:“漲潮了,以後你就把幫派改名叫潮幫吧。”仇馳點點頭。

岸邊,一個容仁堂的夥計急匆匆地趕來對馬朝義說道:“老闆,不好了,趙老大恐怕熬不過了,你快回去看看。”

馬朝義和仇馳急忙趕回容仁堂。

趙凱微微張開眼睛,抓住仇馳的手,吃力地道:“人啊,就是這麼脆弱,我想多活一些時日,可惜身體不允許了,我躺在床上,突然想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死之後,你不要為我報仇,我不想你有朝一日步我後塵。”說完看了看馬朝義,還想說幾句,但沒來得及開口,就斷氣了。

馬朝義拍拍仇馳的肩膀,道:“請節哀,你現在想怎麼辦?”

仇馳咬牙切齒道:“我馬上集合人手,殺過去,為我叔報仇。”看來趙凱臨終前說的話仇馳根本就沒聽進去。

馬朝義表示同意,道:“好,既然要打,那就玩一把大的,把金生川的人徹底清除出臨江府。”

說幹就幹,仇馳集合潮幫的人手,當即對金生川的人展開報復,沒有金生川的指揮,易興社一盤散沙,名下頭目各自為戰,被潮幫逐個擊破,後來實在打不過,紛紛選擇出城外逃。

城中治安混亂,巡撫冼思行找來方為友訓話:“方知府,這城中的治安是怎麼回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快給我恢復平靜。”

方為友急忙召來總捕頭凌國鋒,道:“巡撫大人已經過問了,你該收網了,不能再讓治安惡化。”

凌國鋒回道:“大人放心,現在兩邊人馬鬥得元氣大傷,我這就去安排抓人,給他們補一刀,讓他們徹底垮下去。”

凌國鋒領隊,把潮幫和易興社的骨幹通通抓捕,仇馳自然也不能例外。馬朝義得知,第一時間揣上銀票趕到方為友家打點。

方為友客氣地道:“馬老闆,何必這麼破費啊,不過一件尋常的鬥毆嘛,好說好說,我跟凌國鋒打聲招呼,讓他放人。”

馬朝義低聲下氣道:“如此,麻煩大人了,日後府上需要用錢的地方,請大人吩咐。”

這邊,凌國鋒關押好人犯,向方為友回覆道:“大人,城裡已恢復平靜,但是沒有抓到金生川,到處都找不見他的人影。我詢問過了,易興社的人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裡。在易興社被打擊的關頭,他都沒出現。依我的經驗來看,金生川極有可能被幹掉了。”

方為友睥睨道:“一個小混混,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麼好人,天要收他,我們何必操這個心。對了,那個,仇馳,你把他放了。”

凌國鋒不解道:“大人,這傢伙不是善類,放了他以後不知道還會惹多大事出來,現在抓到他了,應該趕緊處理他才是啊。”

方為友道:“以前是兩隻惡狗咬人,我們得提防。現在死了一隻,留下一隻如果為我所用,還是可以的。有些我們不方便乾的事,讓他來幹就合適了。日後這狗敢不服,我們就換一條,我相信他是聰明的,不會不懂。”

凌國鋒拱手道:“明白了,大人,我這就去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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