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風清,紅月高懸。

魔界風景與神州浩土、明月谷都是有分別的。

而眼前,月色血紅,魔獸嘶吼,原野遼闊,就倒映在四更天醒來的凌蠍眼中。

男人喝酒,時常會隨心境不一樣而期望不同的味道,假使是言語投機的兄弟親友,酒味越烈越好,但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人飲酒,落寞,瑣事纏身,而責任又告誡自己不能放下,那麼酒味清苦一些為好,朦朧卻又不會酩酊大醉。

廣袤的地域,柔軟的青草布遍大地,目盡所在則是隱約的山頭,以凌蠍的距離來看,遠處那些山峰是極為雄偉的,血殿選址倒是講究。

最終黎紫怡還是沒有去和紫烈道別,或者對她來說,道別早就在上一次結束了,沒必要多添傷感。

凌蠍沒心思去推測女人的真實想法,現在眼前的難題已經把他推向懸崖一端,彷彿沒了退路一般。

他能做的也只有讓黎紫怡在原地待著,等他歸來。

暗藍色的光芒泛起,不熾烈,卻顯得神秘莫測,凌蠍一邊喝著酒,一手還輕輕撫摸過它。

“你要上去了嗎?”

“嗯”知道黎紫怡在身後,凌蠍也沒有故作深沉,而是老實轉身回答。

“你小心些.”

黎紫怡一襲紫衣,走近了些,囑咐一句。

有些人是難以讀透的,比如眼前的男子,重要的事情永遠放在自己的心頭,不願分享,好似一旦說出來就要天崩地裂一樣,其實哪有那麼誇張,假使他肯信任她一些,心裡或許會好受一點。

可是不會的,這個男人想必至死也改變不了。

“走了.”

凌蠍走了幾步,回首,皺眉道謝。

“連道謝都這般糾結麼?”

黎紫怡自語一句,目光中只餘凌蠍高空凌飛的身影,血月下,背影像是被緩慢了數倍一般。

隱匿去氣息,凌蠍飛馳疾行,很快便來到狂淵血池所在的外圍,三座山峰重重圍繞,斷然是重地象徵。

凌蠍的確是再三小心,可仔細探查後,還是發現不了太多需要特別留意的地方,看著地形是十分重要,可是為什麼越是靠近中心,就越是沒多少把守的魔族戰士呢?越過界線,他凌空飛馳,在血池中心上空停,其實厄難血池也跟個巨大的湖泊差不多。

池水濁黃,有源源不斷的血色從各處湧冒,但很快就被渾濁掩蓋,反反覆覆,血腥味倒是濃重。

露在池水上面的,還有不知名魔獸的巨大骸骨,不是一隻兩隻的數量,大致看了一下,起碼有幾十只以上,嫣然就是一座墳場,魔獸的墳場。

“開始罷!”

他抽出天殤,在中心位置插入,催生法氣,同時魔氣升騰周身,天殤立即攪動起本就不太平靜的池水。

“你是什麼人!”

幾名從東南方向冒出的守衛隔空喊道。

其中兩個急匆匆向凌蠍飛去,剩下的就四散,想必是去告知情況予上頭聽罷。

凌蠍心無旁騖,一心作法,奈何那兩人衝過來的時候,異變陡然降臨,那些骸骨似是有了性命一般,從水下升起,一同咆哮,聲波震耳欲聾。

接下來情況更加複雜,和黎紫怡在來血殿領地遇到的怪物更是憑空出現,與當時塵土模樣不一樣,它們鮮紅的顏色讓其顯得更加狂暴,凌蠍看得出這些怪物的產生跟血池有巨大的聯絡。

現在除了戰鬥還有別的法子嗎?浩大的聲勢引來各式各樣重要的血殿人物,包括紫烈的父皇,各個王級別的魔族將領。

之前的謹慎,付之東流,想想也是,厄難血池本就不是偏僻無人問津的地方,凌蠍想取走陣眼,想偷偷摸摸不太可能,他的期望也僅僅是一招得手,不要太多糾纏。

假使你拼盡全力與別人周旋,接近目標,重傷之下還有餘力完成麼?怎麼離開呢?因此之前離開去報告的守衛還沒開口,紫烈父皇就帶著一眾部下急忙趕路了。

厄難血池太過危險,尤其最近,怪物橫生,弱小的魔族根本無法抵抗,而強大的血殿戰士將領又需要除外征戰,誰也不想無辜喪命,因此厄難血池守衛並不多,僅是防止意外而已。

再說,你能想到有敵人深入血殿腹地攪動風雨麼?血皇趕到,眼前的一幕直是讓他看呆了眼,至暗魔體的魔氣,熟悉的氣息都讓他聯想到一個人,凌傲華。

但是還是有所不同的,不論真實修為,眼前那個血池中心的男人,魔體更為霸烈,甚至自己引以為傲的皇子紫烈都差了不止一籌。

天殤瘋狂揮動,法刃四處飛擊,遠古異獸一般的骸骨、血色怪物都被凌蠍一次次粉粹。

“停下來!”

血皇飛身而上,漫天的魔氣裹挾著他衝向凌蠍,他怒吼著,卻無法令凌蠍停止。

“大家一起上!”

見到皇衝上去,誰也不肯落下,急忙跟隨。

凌蠍氣喘吁吁,呼吸越來越沉重,鬆開天殤,手捻法訣,視野變得開闊,但同時周邊一切都變成黑白。

從來都是如此,要麼成功,要麼死亡,別的他都不要。

凜冽的寒氣迅速蔓延,天地霜寒,刺骨的風雪像是天神施法一般,嘩嘩襲向眾人。

“厄難血池我勢在必得,擋我者死!”

凌蠍隔空呼喊,理智幾近喪失,他同時操控兩股冰寒的力量,著實是艱難。

這兩股力量並不是尋常修煉就能得到,萬古遺留的陣法,滲入大地山脈,汲取無盡靈氣,不受法則限制,甚至神也恐懼的力量。

血肉之軀何以操控,凌蠍天生至暗魔體,得天獨厚,強大的意志,不能停下的修為,缺一不可。

饒是如此,他的靈魂也逐漸崩潰,魂印缺失,每天巨大的痛苦都在撕裂著他。

不再有充裕的時間了……凌蠍上身衣裳爆開,墜落下去,就在這血池中心,在他落下後寒冷將池水凍成了冰,一片平滑冰面上突兀的存在。

血皇艱難抵達凌蠍身旁,他也看出了端倪,厄難血池血腥氣息、包括包括造就了怪物和骸骨活動的靈氣都瘋狂湧入這邊,湧入凌蠍身軀。

而他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面容,痛苦扭曲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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