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前所言,凌蠍帶來的這些女子果然是被桃源村老村長安排在桃源村附近,也就是一片杏林地內,並未能如願進駐桃源村。

這樣的安排,甯浩天是可以理解的,老村長身為一村之長,一言一行,每一個決定都會間接影響到桃源村居民的安危,他又怎麼可能會魯莽允許呢?況且,桃源村避世已久,對外界的事物或人必然有所牴觸,怎麼可能就此接受。

夜晚繁星燦爛,低壓蒼穹,彷彿伸手便可觸及。

林詩雨因為當初任性逃離了桃源村,被爺爺訓責半天,硬生生被拖回了村內,便也因此不能陪同眾人度過。

其實白日裡,林老爺子要強行帶走林詩雨的時候,甯浩天是想過要抗衡的,哪怕是拼著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一想到凌蠍沒能進來的情景,以及他對自己這一行人的信任和期待,首先就猶豫了幾分,後面林詩雨雖說反抗了一些,但卻是沒那麼徹底,可能也是有關於她自己的打算,反正見到自己蠢蠢欲動的模樣,她看起來是頗為糾結。

樹枝咯吱咯吱作響,長風吹亂了頭髮,甯浩天就這麼躺在杏林外圍最挺拔高聳的一棵老槐樹樹冠上,風兒習習吹拂,他的身子也伴隨著樹冠的擺動而搖搖擺擺。

“看來林師妹的離開讓你很傷心啊?”

“談不上傷心不傷心,畢竟她又不是不回來了.”

“要是她真被圈禁一輩子,你又該如何?”

“不可能.”

藍逸飛聳聳肩,一臉的無所畏,本來也是因為無所事事閒逛,恰巧碰見甯浩天才飛上來閒聊的,提出問題也不是那麼關心會不會得到準確的回答,再說了,那是甯浩天個人的感情事,並不是自己該關心的。

絕天峰上杜石昊和趙白雪的事情,他曾經介入過一次,結果兩人沒什麼進展,他自己倒是先凌亂了。

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吶……雖說藍逸飛覺得與甯浩天之間並不需要太多語言,不過,既然說到這份上了,出於師門情誼還是應該安慰一下,稍微表示一下為好:“總的來說,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大不了等咱們道法大成,按圖索驥,強力打進來就是了,別一副灰心喪志的樣子,你這樣我們都有些不習慣了.”

“呵……”甯浩天咧嘴輕笑,微微搖頭,善意諷笑道:“風流不羈的藍逸飛也開始做起勸慰人的事務來了,放心,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自暴自棄.”

藍逸飛揶揄一臉,亦是輕笑:“是啊,我藍逸飛何時變成這樣了,但更令人無語的,齊天峰大弟子居然也學會仰望星空傷感起來了,我還以為是哪個高人在此悟道呢.”

一切盡在無言中。

咕嚕咕嚕,藍逸飛緩緩坐下,也不管著力的是哪條枝椏,掏出酒壺就此大飲。

“婉婷師妹呢?”

甯浩天問道。

藍逸飛停下,酒漬還掛在嘴角,他一把抹掉就道:“在茅屋內開導她們罷,也交代一些我們離開後該注意的事,弟媳還在的時候,都是由她來做,現在她陪著凌師弟守在天熙城,這種女兒家細心的勸慰還是該由夜師妹來比較好.”

“呃,弟媳?”

甯浩天笑了笑,也不知是否認同。

但許是想起夜晚婷那清冷的性格以及幼孩時的往事,不由得苦笑道:“夜師妹與我們一路長大,我便也當她是妹妹一般對待,只是她那性子用於修行倒是沒什麼話說,但要說到女兒家細心卻是有些風牛馬不相及.”

藍逸飛聞言,在甯浩天看不到的一瞬翻了翻白眼:“那又能怎樣,難不成要你我二人去?”

“罷了,再過兩三天我們也該走了,桃源居民心地質樸,總不會讓她們自生自滅的.”

甯浩天伸了個懶腰,仰望著星星點點閃爍著星星,點綴夜空,也深深埋進他深邃的眼眸。

“是不是沮喪了?近段時間確實也是發生了太多事情.”

兩人都是被師門寄予厚望,在人世間名門正派中響噹噹的人物,各類璀璨明珠的讚譽比之他們走過的路還長,可也只有他們能明白自己心裡的想法或者說深感自己能力的不足。

如果說成長變強都需要迴圈漸進,那自然也可以把時間當成藉口,然而,當你面對那種種無力改變的逆境,藉口又有何用處?在東荒替凌蠍墊後,讓他能順利帶著女子們抵達浮生鎮的過程中,他們兩個被師妹師弟們愛戴相信、被人世間無數修仙志士所推崇備至的翹楚,前所未有地聯手合擊,仍然被軒轅皇邪壓得死死,即便是最後出來想趁機偷襲、掃蕩剩菜殘羹的薛謙氣勢也是更勝往前。

在飛流山時,柳聞松幾乎以勢不可擋的實力擊潰了他們,莫說能抵抗那麼久的無力話,真實情況只有出手的人才能清楚,若不是柳聞鬆手下留情,只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起碼得掉幾層皮,不死也得落下重傷的下場。

“你可有問過凌師弟,他那把法器是什麼來頭?”

甯浩天偏側過頭,問道。

藍逸飛還是大口大口喝酒,聽甯浩天問起凌蠍的事,才從數十丈外燭火昏黃的茅屋收回目光,道:“我倒是沒怎麼問,不過……”他吸著夜間略顯涼冷的空氣,長衫獵獵,啪啪的聲響似乎又把他的思緒帶回那個凌蠍被枯木道長招收為絕天峰外門弟子的夜晚,當晚自己還在拼命修煉,凌蠍出言相勸,說什麼適當放鬆的話,勸著勸著最後他們卻是飲酒落得酩酊大醉。

往事如風吶……小小感慨一番,藍逸飛輕笑道:“初上絕天峰之時他並未帶著什麼了不得的法器,下山後直到小次山的亂戰,也沒見他拿出來,僅是陷入深淵九死一生回來了,才見他執掌那柄藍色法器,我尋思應該是他在其中偶然獲得的罷.”

甯浩天劍眉微蹙,思憶在中州時與凌蠍碰上,凌蠍為藍逸飛鳴不平而爆發出的氣勢,道:“我感覺那把東西有些古怪,似乎並不比太阿弱幾分.”

……也就是甯浩天口中不比太阿神劍弱幾分的天殤,現在正折磨得凌蠍生不如死。

天熙城外,神隱樹林。

“天殤不出何爭世,神血為祭屠軒轅……”凌蠍全身青筋暴起,冷汗淋漓,瞳孔湛藍髮亮,眼白卻漸漸被鮮豔的猩紅色所覆蓋,他輪廓猙獰。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驚得鴉雀紛飛,恐怖的氣息席捲了整片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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