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一途,千萬種生靈竟相追逐。

人間處處有法則,冥冥之中天道亦有對修真者的限制規矩。

如妖族,每百年一小劫,隨之遞增,千年一大劫。

魔族則有些特殊,具體尚不知曉,但該族以煉體修道,魔體每進一階將受一次劫難。

而人族,萬類靈長,進入合道中期才會落下一次天劫,唯有世間寥寥無幾的人族頂峰修真者,一生共兩次劫難。

除卻合道中期一次,剩下的便是突破靈虛期進擊破空期的一次。

除了這兩次,還存在一次傳說中,萬物生靈慾永生不死必須經歷的劫難,俗稱“仙劫”,渡過為仙!但人也好,妖也罷,都未曾聽聞過有誰人能渡“仙劫”之說。

神仙,只是一個傳說,縈繞在人們心中久駐不去的的傳說,也是修真者前仆後繼卻永不可及的夢想。

就渡劫此事看來,人族比之其他兩族,似乎是天道有失偏頗,其實不然。

妖魔兩族,即便是修為普通,一生無進,其壽命亦能過二百餘年之久。

觀之人族,壽命則大大不如,合道中期過後壽元將大,甚至比妖魔二族也是不逞多讓。

但世上豈有那麼多絕頂聰明之人……若是資質平庸,窮盡平生也不見得能邁進見光期門檻,更況論合道中期,甚至破空了。

雷電交加,這一片窄小的天空被照耀得刺眼而奪目。

凌蠍放言要他置之不理後,葉辰風揹負古劍在一旁不再出手,但深邃的眼裡卻是異彩連連。

他一生仗劍行世,以劍問道,螓至破空期已久,當初突破靈虛期進入破空期時,他所承受的浩蕩天劫更是比之尤甚,一方小小雷劫自然不入他法眼。

只是,凌蠍以初進見光期修為,受合道中期的修真者才應受的折磨,硬是抗了下來,不得不令他動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唇破,流血。

皮開肉綻。

雷光閃耀中,凌蠍以命相搏,幽冥孤星訣瘋狂運轉周身,苦苦掙扎,全身已沒一處完好,儘管疼痛遍佈,牙關幾乎崩碎,猙獰的面孔上卻是無比桀驁。

憑什麼!人間風雲閒置他處,他卻處處劫難,步步深陷?憑何,他要一人承受諸多不公?為什麼!!!吼……凌蠍仰頭嘶吼,綿延不絕。

一股滔天的怒氣夾雜著殺意,誅天滅神一般,直衝雲霄。

葉辰風瞳孔瞬間放大,這少年……不簡單!也不知究竟是老天戲弄折磨他有些疲倦了,還是他的不甘憤怒令這冥冥的老天震驚了。

整片天地忽然安靜下來,喧囂的雷光消失,無影無蹤。

院子,除卻地面一些燒焦的小草,絲毫看不出天雷滾滾碾壓過的痕跡。

葉辰風皺眉,行了過去。

“你已成功突破問道進入見光境界,趕緊坐下運功療傷罷.”

凌蠍沒有答話,令人心悸的殺氣仍繚繞他左右,只是沉靜如木雕。

葉辰風感到一絲不對勁,他一個轉步,正面迎對凌蠍。

剎那震驚。

少年猙獰著面容,目光卻空洞無比,氣若游絲。

他正向輸入法氣,不想凌蠍竟一個悶頭,倒落下去。

葉辰風連忙接住,搖頭寒聲道:“體弱昏迷,意識殺意竟不消不散……”他未說完話兒,低頭瞧著沉昏過去的凌蠍的輪廓,又望了望夕雲觀的方向,隨後露出一絲期待的意味。

#######夕雲觀,正天殿。

偌大的道殿,談不上金碧輝煌,檀香香氣嫋嫋,卻是說不出的道味仙風。

此時,殿內聚集了數不清的各派修真者,或佛門中人,或太極一道的子弟,更有修為高深的散修。

大殿之上,恢宏的道尊寶座,青木真人正襟危坐,面目端重,明是不動,卻有種令人頂禮膜拜的衝動,眉宇間吞天納地一般。

修真界內,傳言無數,青木真人離飛昇僅一步之遙,不日將突破生死界限,也有甚者言,青木真人留於人間只是為守護一方,實則已為仙……氣氛沉悶凝重。

了空在殿下不安站立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覺著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僵硬無比,他就這般站著。

周邊無數道目光如刀似箭,全全侵傷著他的心神。

他實在沒想到,今日來見青木真人本想說出師父囑咐,早早了事,卻不想等候他的竟是這樣一番大陣仗。

而且,青木真人也著實年青了罷!幾百年,除卻那雙滄桑的眼眸,一頭白髮,容顏竟不曾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震驚、不安之餘,他低下頭,不敢再望,無意間竟看見寒洞之內年輕一代修為高深的薛謙!今日是什麼日子?夜晚婷半跪於他身旁,時不時瞥眼示意他行禮跪下,但了空卻恍若未聞。

“大膽小輩!見了青木真人膽敢不行禮!”

一名光頭,手持狼牙棒大漢,大喝道。

驚雷一般的喝聲,把了空赫然嚇了一跳。

薛謙皺眉望了過來,卻也沒說什麼。

好在了空也因此回神過來,連忙合十微顫聲道:“見過青木真人.”

底下,譁然再起。

大門大派子弟對青木真人自然保留尊嚴,不行跪拜之禮。

但無名門派、無名散修往日都是恭敬跪拜。

雖說是不成文,但大家亦習以為常,認是理所當然,像了空卻是多年來頭一遭。

大漢又甕聲甕氣道:“不跪?”

夜晚婷亦秀眉緊鎖,扯扯他的僧衣。

了空咬了咬牙,堅持不去看周圍,道:“小僧只跪過師父.”

人群靜了下來,目光有不屑,有好奇,也有些說不出的意思。

薛謙挑了挑眉。

“怎了,師兄?”

他身邊的女弟子疑惑問道。

薛謙回想寒洞之內,了空面對狐妖怯懦受驚的模樣。

又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年。

他忽然笑了笑:“沒什麼,這小僧挺有意思的.”

青木真人眼底也有異樣,卻仍不失風範,微笑道:“罷了罷了,這本便不是什麼規矩。

小沙彌,你拜託我門下弟子帶你上山,有何要事儘快說來。

我等可是有頭等大事相商的.”

了空深呼一口氣,提步上前,雙手再合十,乾乾脆脆道:“小僧是受師父臨終囑咐,來帶一些話與青木真人.”

“喔?”

青木真人目光閃過光芒,道:“望小師傅節哀,你師父要讓你帶何話與我?”

了空眉眼低垂,蕭索之色溢於清秀的臉上:“師父他說,二十年前,諸般得罪,望您能原諒.”

二十年前那麼多事情,青木真人一時不知他指何事,不解道:“你師父是何人?”

了空苦笑:“師父說,他不過一介野僧.”

青木真人搖搖頭,正要呼他退下,卻聽了空的聲音再度傳來,在靜謐的大殿之上,極為刺耳。

“但師父說過,若您問起,便再對您說一句話,也請您帶與大相寺無空大師。

師父說,紅塵緣盡心事寒,五十年前的淨月湖畔他一刻也不曾忘記.”

“什麼?”

坐在最靠青木真人的一慈眉善目的和尚大聲喊道。

啪!!青木真人渾身一震,拍桌而起,周圍氣流動盪劇烈,道骨仙風的模樣瞬間消失,他寒聲道:“邪派一事,明日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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