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自己無敵了麼?”

凌蠍嘴角溢血,但語氣卻不是見弱,一字一句彷彿都要將周圍空氣冰凍。

他知曉,以自己初入見光期的修為絕不可能是杜石昊的對手,而杜石昊定然也不敢以身冒犯玄陽真人威嚴,在此處奪取自己的性命。

與連城那一戰乃意料之外,如何滅殺他們,他便是也不能想通。

故此,當杜石昊揮劍襲來,他一眼看穿杜石昊刺來的方向至多會給自己帶來外傷後,便不閃不避,力求一擊制敵。

廣場所有人也未能料想到,凌蠍會這般瘋狂,採取如此慘烈的反擊。

“瘋子!你這個瘋子!”

“快放開石昊師兄!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竟敢如此囂張.”

與杜石昊來的內門弟子震驚之後,紛紛叫喊,喝止凌蠍。

凌蠍冷冷掃了一圈,聲勢驟然消失不見。

杜石昊被扼喉,只能發出沙啞而含糊不清的嘶喊。

忽然,一股窒息的威懾感從絕天殿那方洶湧撲來,內門弟子均是敬畏無比,同時懼怕的神情同樣展露無疑。

今日之事若是鬧大,恐怕是免不了一頓重罰。

明是一點小事,怎會演變成這個模樣?“小子,鬆開他!”

枯木道長以不可商量地喝道,還帶上了幾絲深厚的法力。

凌蠍咬著牙,彷彿從靈魂深處都承受到一股威壓,他手上的腕力不覺放鬆幾分。

藍飛逸不明所以嘆息了一聲,走上前去,明亮的雙眸顯現出凌蠍絕未見過的情緒。

“鬆開他罷,莫要將事情鬧大。

誰人都不能在玄陽真人面前撒潑,即便是你,也絕不允許!”

凌蠍轉頭與藍飛逸對視,在對方眸中始終不見任何退讓。

他餘光瞧了肩上的青蝶,深深撥出一口氣,冷道:“便依你.”

扼住杜石昊的手化為爪狀,瞬間移了位置,轉為抓住杜石昊胸前的衣服。

隨後,一把扔甩而出。

杜石昊雙腳著地,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倒退入內門弟子的人群,亦說不出話來。

“小子,你夠狠,石昊你等著,師兄這便為你討回本!”

杜石昊身後一個怒火焚燒的男弟子,方臉濃眉,氣勢比之杜石昊更勝幾分渾厚,只怕修為尤勝前者。

夕雲觀人才輩出,果不虛言。

杜石昊伸手攔住他,望著流血的凌蠍沉默幾秒,道:“罷了,高箭師兄,到此為止.”

被稱高箭的男子仍不甘,蠢蠢欲動。

凌蠍看也不看那邊,方才扔甩杜石昊時,他也鬆開了手,那廝的寶劍還留在體內呢。

凌蠍又非銅筋鐵骨,人肉之軀,怎能不痛,加之流血甚多,臉色蒼白好多。

但他生性倔強,如何卻是不會做出呼天搶地的行為來。

當下一悶氣,脖子青筋暴起,體內法氣護住傷口,咬著牙,右手握住劍柄。

眾人即便知道他要幹什麼,眼角仍心悸不已地皺緊了。

只見凌蠍悶哼一聲,生生將寶劍一寸寸拔出,利劍拔出過程,免不了又是一番割肉放血的折磨,但他一個喊聲都未發生。

比之自小明月谷內,十幾年來魂印缺失,日夜煎熬,這點皮肉之苦比之靈魂的疼痛實在是太輕太輕了。

鏘!利劍飛出,橫插在杜石昊身前,滴滴鮮血順著劍刃落入地面。

廣場寂靜!枯木道長兜中摸出兩粒白色藥丸,飛彈出去。

“嗯哼!”

凌蠍悶聲,回過神,前後傷口都被堵住,止了血。

“玄陽真人到了!”

也不知遠處誰人喊了一聲。

藍飛逸眼珠轉了轉,指間一抹,一套白淨的衣服變置出來,遞給凌蠍。

凌蠍未立刻動手,但尋聲望去遠處,終究接過套上。

廣場眾人定睛看去,隱約已能見到人影。

在最前頭的乃一名道袍老者,幾多人們緊隨日後,久居高位沉澱的氣質,一下子令凌蠍等人幾乎確定,那老者定然就是玄陽真人。

越來越近,凌蠍也漸漸看清了那撥人的面容,有五六個老者,其餘皆是年輕一輩。

老者們大概便是所謂的的絕天峰長老,至於年輕一輩……凌蠍一個也不認識,所以懶得去關注。

外門弟子均是激動不已,滿臉潮紅,內心難以平靜。

那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凌蠍不禁鬱悶想道,這幫傢伙,究竟想幹嘛……“凌師弟,你沒事罷?!”

正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問候,藍飛逸也不何時躲到自己身後,附耳說了來。

枯木道長也望了過來。

自昨夜宿醉後,外門弟子的名分尚未定下,藍飛逸對自己倒是先以“師兄”自居了。

凌蠍惱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面無表情道了一聲“無礙.”

藍飛逸拍拍凌蠍的肩膀,然後退至他身後,好似利用凌蠍來擋住玄陽真人那邊的視線。

說來,今日藍飛逸上了絕天主峰,確實畏手畏腳了好些……凌蠍疑惑不解看向他,藍飛逸別過目光不與他對視,好像不願去解釋。

凌蠍沉吟不語,淡然轉過身,直面玄陽真人。

前方,玄陽真人面帶微笑,依昔可見年輕的俊秀,但歲月匆匆,一雙眼睛卻彷彿看透了世間一般,說不出的儒雅。

“眾位,想必你等都知了,今日之後,你們便是我夕雲觀絕天峰一員了!”

眾外門弟子齊聲應道:“是!”

玄陽真人微微一笑,拱開雙手,道:“今日叫枯木道長帶你們上絕天主峰,其主要原因便是教誨了,望你等耐心聽完.”

外門弟子大聲嚷起來,無外乎是“怎會不耐心聽”“此乃我應當的”之類的話語,更有甚者更是言出“粉身碎骨,在所不辭”……著實令人哭笑不得。

吵吵鬧鬧不成樣子,看不過去的枯木道長乾咳一聲,示意下去,才安靜下來。

玄陽真人今日似乎心情也是極佳,仍然面帶笑容道:“呵呵,此屆外門弟子精力旺足,本座實感欣慰。

接下來便說正事兒罷,想必你等已有所耳聞,凡進入我夕雲觀外門便是我夕雲中人,我夕雲觀自然盡力庇護你等俗世家業親人。

但若有以我夕雲門號為虎作倀,禍害他人,我夕雲必親力除之!可記住了?”

言到最後,玄陽真人面色肅然,聲洪色厲,叫人生懼,外門弟子均不敢大聲喘息。

此番剛柔並濟,一緊一弛,著實好手段。

玄陽真人沉吟一會兒,笑容稍斂道:“大家也不必這般恐懼,想我夕雲觀又何曾出過害人的萬惡之徒呢?今日過後,大家將可留宿主峰三日,這三日內你們可向內門的師兄們討問修煉心得,三日後再下山.”

“今年與往屆不同,為不錯失人才,我夕雲於兩月後將安排一場比試,出彩之人將可能晉升內門!內門弟子不僅可在絕天主峰歷練,還可去與其他主峰內門弟子切磋交流。

望各位珍惜機會,在兩個月內努力修煉!”

可以到其他主峰麼?凌蠍心中微微一動,嘴角上揚。

玄陽真人話音剛落,短暫沉默過後,廣場外門弟子忽然爆發出巨浪般的狂歡嘶喊。

不少內門弟子表情自然不屑,在他們看來,天生便是高人一等罷。

凌蠍重新將目光定在玄陽真人身上,哪知他一句話,差點將凌蠍壓得半死。

“呵呵,夜師侄,你瞧瞧我絕天峰此次外門弟子如何?”

此話落下,玄陽真人後邊走出一個清冷女子,那般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不是夜晚婷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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