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長,青兒睡得很是香甜,小月月被她抱在懷裡,兩人幾乎是瑟縮成一團。

月月睡性不穩,夜間踢騰,凌蠍有幾次去幫她們捏了被褥。

後來白蘭和凌蠍輕聲的交談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竟是沉沉相依著睡了過去,就在這小小的木屋之內,僵硬艱難的姿勢終究也是抵擋不過細水長流般的睏意。

次日黎明的晨光照進屋內時,兩人也依舊是沒能醒過來,也許是此再安全不過的空間讓他們長時間繃緊的心神得以鬆弛幾分,又或是感受彼此軀體的溫暖,堅強如他們,也禁不住任性了些許。

起初青兒雖然有點吃味兒,但見他們睡的香沉,本也不願攪亂其美夢,奈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離正午也不過兩個時辰,兩人仍然沒有動靜,凌蠍那個樣子青兒是絕未見過,再不阻止只怕口水瀨子都將流下嘴角了。

她一來不願讓月月餓著,二來也擔心有其他弟子過來,不太好看,可要她自己去動口也覺得不好意思,心裡私下自然也是有不願背上“打攪兩人親暱”罪名的考慮,但光想想這兩人面紅耳赤的樣子,她就有種“惡趣”的快感。

於是,便唆喚小月月拉扯凌蠍的衣服,志要他醒來。

“大哥哥,姐姐,起床啦~”月月調皮也似地伸手將凌蠍面頰上精肉少之又少的兩腮朝兩邊拉長,叫嚷著,笑容燦爛。

“呃……”凌蠍醒來,睡眼惺忪,笑著摸了摸月月的小臉,透過窗柩下意識望向陽光明媚的窗外,回神過來溫和道:“月月是不是餓了?”

怎會睡到現在?心底埋怨了自己一下,凌蠍正要起身,才想起身邊還依著一個人。

此時白蘭自然也睜開眼了,只是瞧見青兒幻化成蝶兒,正於她和凌蠍身前的窗前飄飄翩飛,好似在觀看什麼有趣的表演一般,讓她不免心慌了幾許。

安撫下情緒頗為微妙的青兒,小小的插曲便很快過去,洗漱完畢,幾人飽食了一餐便要往紫雲峰而去。

凌蠍是擔心青兒獨自待在木屋內苦悶無聊,打算捎上她一同前往紫雲峰,但青兒出乎意料反對,她言蘇凝師太貴為主座,眼光毒辣,怕是會看出自己的妖族真身。

如此一來,凌蠍也只能點頭表示理解。

冬季風氣寒冷,雖有日光普照,暴露在外依舊悽清得緊。

白蘭足足給小月月套上兩層小棉襖才肯出門。

到達紫雲峰腳下,凌蠍竟未受任何阻擋,守山女弟子告知是蘇凝主座吩咐放行的,她早知道自己會前來。

聽眼前的女弟子娓娓道來,凌蠍只能心底感慨……甯浩天辦事效率實在是。

道謝別了守山弟子,凌蠍便領走前方,起初他是抱著月月,後來行至山腰,月月便嚷著要自己爬山。

鬧得不停,凌蠍沒了法子只好放下,想著小孩子氣力小,片刻後等她累著,新鮮勁一過,就不會再耍性子了。

月月撒開腿,哼哧哼哧爬涉,東抓抓西摸摸的,兩邊翠綠或泛黃的各類植物被她招惹了個遍。

紫雲峰山勢算不得陡峭,路跡寬廣分明,除了一些稀疏光滑的風化碎石,也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兩人也就放心任她在前面自尋歡樂。

路旁林木疏落,荒草雜花頗顯落寞,但也偶有鳥鶯啼囀,就這幽靜安寧的環境,兩人敘人談事,行路倒是也不甚枯燥無聊。

“為蘇輕雪與素風之事,我曾整日便是到這紫雲峰山腳徘徊,求路不得也不肯放棄。

說是執著堅持,是為好聽,但現在仔細想想,從為人處世來說,沒有頗厚的臉皮,尋常人可幹不出那等事情……”凌蠍回身指了指山腳,自嘲笑了笑。

見他自我貶低,說得有趣,白蘭掩嘴噗嗤一笑,白他一眼:“連你都覺得了,那自然便是了。

既然知道見著蘇輕雪並非易事,你又為何不去拜託夜晚婷或者求助你師兄?”

凌蠍微微聳肩,意思大概是事情過去了沒有討論的趣味,但他想了想,還是回答:“當時是擔心牽扯太過,況且……”話語停頓一下,雖然四周不見其他什麼人,凌蠍還是稍微壓低了些聲音:“夕雲內部關係不太好說,後來長老們見我如此死乞白賴要上紫雲峰,也叫千羽師兄從側面表達了不滿的意見.”

白蘭嗯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一般,瞪大眼睛鬱悶道:“那、那日後你我見面豈不是很為難了?”

“現在沒那麼誇張,蘇凝主座對我認同非昨日可比,至於玄陽主座……嗯……他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見了.”

凌蠍望著前方早已嘟嘴停下來的月月,來回摸拭下巴,像是在打算什麼一般,忽的對白蘭笑著掏出葉辰風贈予的劍狀飾品,遞給她。

白蘭愣了,下意識接下,心念迴轉之下開始露出疑惑神情。

“你好生保管。

就算沒有夕雲的庇護,拿它嚇住一般門派還是可以的.”

*********紫雲峰,望月臺。

一男一女對面而立,男子眸中深情顯而易見,女子目光卻有些躲閃退避。

“師妹,私心來講,我不願讓你再受薛謙一類的打擾了。

你曾說對我有情誼,現在師兄的心意你也該明瞭,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便求我父親向蘇凝主座提親.”

聶榮元道,風吹亂他的長髮,漆黑的眼眸似乎因為這份深情而閃爍出煜煜光輝。

“師兄,師妹不能答應.”

“為什麼?難道說你有了心上人,莫不是那個凌——”聶榮元驟然停止,眼前的女子面色平靜,輕輕轉身背對了他。

她目光悠悠,也不知落了在哪裡,紛亂的思緒如絲如線,卻是難以言明。

風兒蕭蕭,竹葉飛舞,沙沙的聲響傳來蕩去。

紫雲峰的竹林永遠也不會有葉子褪盡的頹敗之姿,即便是在泯滅的冬季,陰陽潛移,物類枯榮,萬千代序在這片開闊的土地不斷上演,衰亡與新生各參半半,沒有絕對的凋零,也出不現一邊倒的蓬勃生機。

明媚日光侵洩而下,灑向竹林,風吹不止,林濤陣陣,彷彿那片無垠的金芒能隨風的吹拂飄蕩開來一般。

死寂的沉默一直延續,直至身後傳來了一個師妹的匆匆腳步聲。

“聶師兄也在啊,夜師姐,前陣子絕天峰那消失了的弟子歸來,現在來到紫雲峰拜訪,師父叫你前去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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