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年以來,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言生死輪迴為泯滅盡頭,九幽黃泉則為死靈歸處,卻有不得往生者靈魂以心念集聚,暗夜之時,便化作寸寸星光注視每一個世間掙扎的人們。

每一段深夜的星光,也許都是一個美麗的故事。

每一寸深夜的黑暗,也許藏著碎裂的靈魂在無聲哭泣。

每一個深夜的風聲,也許夾著人們心碎的悲鳴。

夜已深,凌蠍沒有睡著,躺在窗前遙望外邊星光暗淡。

夜空似是巨大的帷幕,遮住了世間所有,他感覺心彷彿也被籠罩成黑蒙。

望了望漸入夢鄉的了空,他搖搖頭起身,放輕腳步幾乎沒有聲音地走出屋子,青虹掠影步法使出,順著娜扎說過的那幾個惡棍的房子方向飛掠過去。

他身上陰影始終沒有消散,如行走世間的鬼怪魔魅,黑夜便是他仰仗隱匿的長袍。

*****屋內死靜。

在凌蠍離開屋子後,紫烈在房間內坐在小凳子上,小呡了一口茶水,突然說道:“你想獨自動手,還是兩人一起.”

在木床上呼吸均勻躺著的邪月忽然睜開眼,臉色陰鶩沉沉,緩緩起了身。

“走罷.”

而此時,了空亦滿臉寒沉走下了床,睡意一掃而空。

他扭扭脖子,緩慢套上僧衣,緊握著乾坤珠堅定地走出房間。

了空剛開啟門,看見邪月與紫烈正精神抖擻從他們房間出來。

三個男子站在大廳裡,氣氛十分微妙,也不知誰先咕噥了一句,三人似有默契一般離開娜扎的房子,黑夜只留下他們隱去的最後一絲氣息。

不多久,凌蠍便來到其中一個叫安杜璐的惡棍家中,他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嘴裡不斷蹦出惡毒的咒罵。

也許是咒罵累了,也許是人在危境特有的敏感,他猛地轉過頭。

凌蠍藍眸冰冷,仿似透出寒氣,冷冷看著他。

惡棍下意識想喊叫,誰知凌蠍隨手從他看不到的木窗死角提出一個昏迷軟趴趴的人,扔到床邊。

“若你想喊的是他,便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其他家人現在和他一般,睡得很香。

你別打擾他們了罷.”

凌蠍難得一改直言的習慣,婉轉戲謔對床上的惡棍說道。

可惡棍對凌蠍的改變並沒有絲毫好奇,有的僅是欲哭無淚,心底將凌蠍祖上十八輩問候了一遍,一副“我都這幅樣子了,你們為何還不肯放過”的樣子。

凌蠍笑了笑,知曉他心裡的想法,完全沒有誠意地安慰他:“你不必害怕,我今夜前來,目的只有一個——問你幾個問題。

你如實交代便不會吃苦頭.”

“事關族內大事可否別問,若說出,你放過我,我還是會死的很慘.”

惡棍討價還價道。

凌蠍很欣賞他盲目的勇氣和愚蠢,或者是自以為是。

於是在他話音未落,嘭——卻是凌蠍拎起別在不省人事的侍衛身上的利劍,飛賞了他一記,利劍沒入他兩腿之間的床板,雖未傷其血肉,卻搖搖晃晃,好像一個小小的偏差便將割出血來,這一下直將安杜璐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發青。

“你未免自恃過高了,你這等小人物能知道什麼族內大事?再者,即便有,你也沒有與我談判的資格!”

凌蠍冷哼。

惡棍不敢再多說,連連諾諾稱是:“啊是是,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今日你們四個為何對娜扎姑娘那般粗魯,罵她是災星,說她活不了幾日了?”

“哼那女的本就是災星,她……”安杜璐聽凌蠍提及娜扎,當下便罵,言語間厭惡之情深深,但發覺凌蠍臉色不對,連忙正色道:“娜扎其實……情況就是如此,不然也不會受盡族內白眼了.”

“仔細說來!”

“我們部族只是遺忘之地眾多部族中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個。

曾經眾部族間相互有過征伐,有過一段時期幾乎統一,當時出現了一個神通之人,推算出我們部落將誕生一位神後裔,而娜扎出生之時便是那神通之人推算出神後裔出生的日子.”

凌蠍疑惑道:“神後裔?那應是非常重要的罷,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何那般無情對待於她.”

安杜璐臉上浮現不屑之色,哼道:“起初部族也是如你一樣的想法,對娜扎悉心照顧,呵護備至。

直至娜扎六歲時因她父母的逝去而悲傷時,無意間展現其力量,遺落之地無數兇蠻異獸排山倒海攻來,當時部族的人們抵死戰鬥才保住了她,也因那次異獸暴動令部落實力大減,一下子從最強盛淪落為弱小,受其他部落欺凌白眼.”

喘一口氣,他接著道:“那次戰鬥中。

數不清的人或失去孩子,或失去伴侶,悲痛之下自然對娜扎白眼相加,心存怨恨。

部族沒因為她的降世繁華昌盛,卻險些被滅族……”凌蠍皺了皺眉,回憶進來時娜扎令人震驚的表現,他竟有些無言以對。

“暴動都過去了,她又怎會活不長久?”

安杜璐不知凌蠍心底的想法,猶豫要不要告訴,凌蠍冰冷的殺氣再度鎖定他:“我時間不多,也不是耐性之人.”

“別、別,我說.”

安杜璐冷汗涔涔:忙道出原因:“其實暴動過後,仍有不死心的異獸對娜扎虎視眈眈,妄圖侵入本部族,但部族宮殿後方有座祭壇,即便以族長之力也難以接近,傳說是上古神明時代強大的神鎮壓了一把遠古兇器,自那次暴動後夜間便不藍芒不斷冒出,甚至有宛若野獸的低吼,兇狠嚇人.”

“每每異獸妄圖侵入,祭壇便會散發駭人的氣息,異獸便不敢造次.”

凌蠍想不通這件事和娜扎活不長久有什麼關係,便道:“說下去.”

安杜璐突然放低聲音,有些擔心的樣子:“祭壇的五根柱子上,隱約閃爍一些字眼.”

“何字?”

凌蠍對安杜璐神神鬼鬼的語氣不滿。

“天殤不出何爭世,神血為祭屠軒轅!!!!!”

凌蠍沉思一下,登時恍然大悟。

血祭,竟然是以娜扎來血祭?!七言絕句像是蒼穹之下刻下的傷,似誰人不甘的怒吼,千秋萬世永不轉變的執念,單是字面之意便足以令人忌憚的殺意在凌蠍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心神激盪餘下他揮出一擊手斬,將安杜璐斬暈。

隨後心事沉重離開屋子。

向青兒所在的房子方向望了望,深吸一口氣,獵豹般矯捷躥出,指是祭壇。

不多會兒,了空三人亦從另一處房子的角落走出,亦往祭壇飄去。

浩瀚夜空,連風也無法觸及邊緣,人世人海浮沉,渺小的人們似塵似灰。

凌蠍一路狂奔,祭壇近在眼前,在他心底一股異樣的感覺湧動不停,彷彿蒼穹之上有一隻無形的手冥冥中推動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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