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畫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事實,她深吸一口氣,驚訝地問:“孟沁?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向孟沁的時候眼中極快地劃過一抹威脅之色。

孟沁也不傻,她沉默了一會兒,咬著牙哭著道:“我、我上來送酒,剛走到門口就被他給拉進了房間,然後就被……”

說到這裡,捂著嘴絕望地哭了。

心中卻是另有一番算計。

蔣津雖然算不上權貴之家,但好歹也是上京小豪門,如今他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只要自己一口咬死是被他強迫,又有這麼多人看著,即便她身份夠不上沒準兒也能博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

再者說了,二小姐現在還有把柄落她手裡……

這樣一想,孟沁覺得自己今天反而賺了。

鬧哄哄的聲兒讓蔣津清醒了些,他努力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雙看好戲的眼睛。

“蔣少,你這也太猴急了,都還在別人家裡呢!”

“今天才出醫院呢,你可悠著點。”

“蔣津怎麼了?”有人不解地問。

在場的知情人都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怎麼了?被奚家那位小姑奶奶被收拾的唄!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在這?”蔣津揉了揉腦袋,問。

溫筇臉色微沉,冷聲道:“你在我哥哥的壽宴上,強迫了我溫家的傭人。”

孟沁哭地聲音更大了些。

蔣津一愣,看向孟沁,腦海中浮現零零碎碎的片段告訴他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但他對這種事情許是也習以為常了,看著孟沁隨意地道:“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滿足你。”

這個女人不難處理,給點錢就可以了,倒是溫家,這種事情畢竟是在溫家發生的,恐怕需要讓家裡長輩上門賠禮道歉。

孟沁沒說話,仍在哭地動情。

她不傻,知道蔣津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溫筇看了一眼烏泱泱湊這裡的人,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等那些人離開後,才看向蔣津和孟沁,“怎麼解決?你們自己先商量。”

溫若畫其實是想和孟沁單獨相處問清事情始末,但眼下的情況她不適合和孟沁走地太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目光忽然一縮。

奚拂站在走廊盡頭那個房門口,手正在慢條斯理地剝著蓮子,就這樣似笑非笑地看著溫若畫。

溫若畫:“……”

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她覺得奚拂不是在剝蓮子,是在剝她。

她抿了抿唇,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心中連連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奚拂沒有證據,肯定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再說了,奚拂這不是好好的,也沒發生什麼事兒不是?!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溫若畫離開的步伐卻是更快了,似是生怕奚拂追上她。

溫若畫離開後,她坐在花園噴泉邊上拿出手機反覆地看著孟沁給自己發的訊息,明明一直都很順利,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或者說,給她發訊息的人不是……孟沁?

這個猜測讓溫若畫周身升起一股涼意,不是孟沁,就是奚拂,也就是說奚拂並不是沒有證據。

她臉色難看地緊抿著唇,剛站起身,就看見了奚拂的身影。

“過來!”奚拂對著她勾勾手指。

溫若畫:“……”

死死地盯著奚拂,沒說話也沒動。

奚拂輕笑一聲,“我數三個數,不然的話你試試自己今晚做的事情會不會公之於眾?”

溫若畫臉色一白。

“一、二……”奚拂不慌不忙地數著。

溫若畫小步小步地挪著過去,看著面前這張妖魅絕倫的臉,嚥了咽口水害怕地道:“你、你這不是沒事麼?”

“我沒事,是你沒有得逞,並不代表你沒做過。”奚拂看著她,單手開了手裡一瓶紅酒,輕輕一嘆,“倒是可惜了這瓶酒!”

說完,一抬手,從溫若畫頭上兜頭澆了下去。

“啊……”溫若畫一個激靈,尖叫出聲。

紅酒順著打溼的長髮留下,白皙的臉上也被糊了一臉,酒漬自下巴匯成一股水似的,流的還比較兇。

溫若畫狠狠地瞪著奚拂,“奚拂,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以後還想不想嫁入溫家了?”

奚拂殷紅的唇微勾了一下,玩味而又嘲弄地看著她,“怎麼?嫁不嫁溫家還能是你說了算啊?”

別說溫若畫了,在溫家,便是溫若畫的爺爺溫賢話語權都大不過她那位……

奚拂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才給溫筇下了身份的定義:明面上是未來婆婆實際上是她親哥的母親。

溫若畫臉色有些難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奚拂,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長這麼大,從沒受過這樣的恥辱!

奚拂輕嘖了一聲,“談什麼以後啊,是女人有本事你現在就別放過我。”

停頓了一瞬,似笑非笑地道:“再說了,這就不放過了?小姑娘,那你可是將我看地太善良了?”

她奚拂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聞言,溫若畫一僵,警惕地看著她,“你還想做什麼?”

“做什麼?”舌尖輕緩玩味地滾過三個字,她微微一笑,“讓你長長記性而已。”

溫若畫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向來優雅端莊的淑女此刻是拔腿就跑,不過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奚拂從後面掐住了脖子。

蹲在噴泉邊上直接將她的腦袋按了進去。

“唔唔唔……”溫若畫奮力掙扎,但根本就不是奚拂的對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在溫若畫覺得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才放鬆了些力氣,任由對方抬頭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溫若畫剛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又被人給按入了水中。

如此,往復幾遍後,溫若畫小臉慘白,方才還有著狠辣不甘的眼中此刻寫滿了恐懼和害怕,連看奚拂一眼都不敢。

這個女人是魔鬼麼?

一連幾次,她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滋味兒,溫若畫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試了。

而且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真的不值得!

奚拂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才懶懶散散地道:“看在你是溫家人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馬。”

溫若畫:“……”

整個僵住了。

如果不是畏懼奚拂,此刻她都想破口大罵,特麼說的是人話麼?把她折騰地幾次直面死亡還竟然是放她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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