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燈之後,連夙察覺到懷中的人一直睡不著,垂眸看著她,聲兒輕輕的:“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打雷睡不著?”

“嗯。”奚拂抱著連夙的腰,點了點頭。

“我替你將耳蝸摘掉?”連夙問。

奚拂窩在連夙懷裡搖了搖頭,魅然的嗓音有些悶悶的:“我不喜歡聽不到聲音的那種感覺。”

晚上聽不到聲音的感覺會更害怕。

所以即便是知道耳蝸不取下來睡覺不太好,她也不怎麼會取下來,然後白天偶爾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時候才會取下來一會兒。

連夙看著奚拂,抬手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眸色深沉地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輕輕地問出了口:“為什麼……會害怕打雷?”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剛才那樣被魘住的奚拂,猶如驚弓之鳥,對外界的一切都是防備而又恐懼。

說不出來的心疼。

聞言,奚拂身體一僵,削薄的唇緊抿著,丹鳳眼中眸色幽深如墨,晦暗不明。

連夙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抱著奚拂,將她攬緊了一些,放柔了聲音安慰:“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說了。”

他沒想揭開奚拂的傷疤,只是,這件事情奚拂明顯沒有過去,他捨不得以後每次打雷閃電的時候奚拂都是剛才那副模樣。

萬一……他沒能及時在奚小拂身邊怎麼辦?

奚拂沉默了一會兒,往連夙懷裡鑽了鑽,臉頰隔著睡衣貼在他的胸口,聽不出情緒地輕聲道:“是小時候留下的毛病。”

“以前我跟著盛清曇一起生活,她私生活亂得很,經常會帶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我一般會避開那些人,但畢竟當時那是我家,久而久之總會有碰見的時候。”

“在我九歲那年,我都記得那一天正好是驚蟄。”奚拂是輕笑著說出這個日期,但聲音卻在微微發抖。

連夙抱著她,低頭輕吻著她的發,柔聲道:“我們不說了,不說了,以後每次打雷閃電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在奚拂看不到的地方,鳳眸幽深地彷彿聚了一層濃墨,在眼眸深處,更是散不開的心疼。

奚拂卻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你,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說而已。”

連夙沒再說話,安靜地抱著奚拂。

奚拂雙手緊摟著連夙,清清幽幽地繼續道:“那天正好也是電閃雷鳴,盛清曇沒在家,我像往常一樣寫完作業洗漱後睡覺,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傳來。”

“開了外面的門,還在用鑰匙試我的房門,我有些害怕,就藏在了衣櫃裡面。”說到這裡,奚拂輕輕一笑,自我調侃地說著,“老藏衣櫃玩家了。”

連夙緊抿著唇沉默著,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他大概試了兩次鑰匙,就開啟了我的房門,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然後腳步聲停在了衣櫃前。我躲在裡面,不敢呼吸也不敢動,甚至在心裡無比期待盛清曇能夠回來。”

那是她第一次,期待盛清曇回家。

“那個人在衣櫃前站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閃電劃過,我透過衣櫃的縫隙,看見了一張……就貼在衣櫃前被放大的臉,我膽子也不算小,但那一次真的是快被嚇哭了。”

奚拂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靜,但身體卻是控制不住地在顫抖著:“後來的事情就也不難猜了,一個大男人,半夜偷偷摸摸地過來,還能是為了什麼事。我當時是被從衣櫃裡拖出來的,用剪刀刺傷了他但他還不肯罷休,後來還是盛清曇及時趕了回來,用板磚把那個男人給砸暈了。”

對她來說,這輩子最可怕的經歷也就是那一次了。

但那也是對她來說盛清曇唯一一次像母親的地方,她討厭盛清曇,甚至仍是恨她的,但不可否認,那一次的事情還是感謝她。

“奚小拂,不怕了,我以後都在,會一直陪著你。”連夙緊緊地抱著她,連聲音都在輕顫著。

他光是想想都覺得窒息,可那卻是奚小拂的親身經歷。

她當時該有多麼害怕絕望啊!

有溫熱的液體砸落在脖頸上,奚拂一怔。

許久,才微啞著聲音道:“連夙,你哭了!”

連夙往被子裡縮了縮,緊緊地摟著奚拂不鬆手,也不說話。

他只是太心疼了!

“是不是很心疼我?”奚拂問。

“太心疼了。”連夙也是啞著聲音如實道。

從來沒有想過,會心疼到連身體和呼吸都忍不住顫抖。

奚拂下巴枕在連夙的鎖骨處,語調兒輕輕低低地緩緩道:“所以以後你要好好對我,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來不相信情愛的我,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跟你在一起。”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喜歡上一個人,甚至是和他在一起。

連夙紅著眼睛,目光定定地看著奚拂,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奚小拂,你對我而言,是重逾生命的愛和一生一世的認真。”

聽著連夙的話,奚拂沉默了很久,然後終是輕輕一笑。

她換了個姿勢枕在連夙手上,略顯蒼白的唇微勾著,低啞的嗓音帶了幾分愉悅的笑意:“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連夙親暱地吻了吻奚拂的額頭,溫柔地道:“我記性很好,也不會忘記的。”

“嗯。”奚拂輕輕地擲出了一個字。

然後窩在連夙懷裡,絮絮叨叨了很久。

說當時盛清曇將那個男人打暈了,她一板磚拍在了那個男人的下體,當時盛清曇都呆住了;

說事後檀止將那個人送進了監獄;

說檀止在那之後特意請了人教她打架,所有的防身術都學;

說檀止還送了她一把可隨身攜帶的小刀;

……

後面說著說著,奚拂的聲音就漸漸地弱了下去,然後一歪腦袋在連夙懷中睡了過去。

連夙安靜地聽著,細長的鳳眸幽深如墨。

他知道檀止是因為奚小拂,雖然不知道檀止對奚拂是怎樣的感情,但不得不說,檀止和奚拂相識於幼時,青梅竹馬的感情還是讓他羨慕嫉妒的。

但這次即便是奚拂絮絮叨叨地都是她和檀止以前的事情,對檀止他也滿滿當當全然是感激之情。

幸虧那個時候有檀止在,讓奚小拂不至於無所依靠。

垂眸看著已經睡著的奚小拂,連夙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奚小拂,以後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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