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冰薇展開手中的畫,細細端詳起來。

“他的眼睛是照相機嗎?”

她覺得那個男孩很神秘,也很有趣。

能給人帶來一種陽光般的溫暖。

他的微笑很好看,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這種新奇的感覺是沐冰薇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那個男孩讓她產生了一些好奇心。

她好奇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又為什麼會在公園裡賣畫呢?沐冰薇不禁自嘲,對一個陌生人怎麼有這麼強烈的好奇心呢?隨後沐冰薇想到,可能是她的精神正在進入到自我保護狀態。

白天那個女人帶給她太強烈的精神衝擊了。

她不想再去想那個人,只有把精神放在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身上才能得到片刻的放鬆。

沐冰薇又盯了那幅畫一會,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皺。

她患有輕微的強迫症。

總覺得那沒有畫完的石橋顯得那麼的礙眼。

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想明天再去找到那個男孩,讓他完成這幅沒有完成的作品。

這個調皮的決定,讓沐冰薇果然覺得心情舒服了不少。

而她剛剛舒緩了的情緒,很快又被破壞掉。

沐宏遠輕敲她的房門後,走了進來。

“還沒睡?”

沐冰薇側過頭不去看他。

今天那件事後,她一直沒有對爸爸說過一句話。

“小薇,你長大了,我帶你見過她了.”

沐宏遠說著將一張紙條輕放在了冰薇身前的桌子上。

“這是她的電話。

你可以給她打電話,你怎樣處理爸爸都不會干涉.”

沐宏遠又頓了頓說道:“她的態度,是想認你.”

“認我?”

沐冰薇只說了兩個字,伸手把桌子上的字條撕得粉碎。

沐冰薇用行動給了沐宏遠回答,他沒再多說什麼,退出了沐冰薇的房間,輕輕為她關上了門。

陽光重新普照大地,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個上午駱淺很奇蹟的賣出了十幾張畫。

可能是因為這一天比較暖和。

人也就願意在蓮園中多貪婪一些閒暇吧。

大約接近十點的時候駱淺迎來了一位熟悉的“顧客”。

一個短髮女孩——張凡。

趁著駱淺低頭畫畫的時候,她悄悄坐在駱淺對面的那個凳子上,駱淺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經凝望他有一會了。

“你來了?”

張凡說:“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駱淺便看到了張凡含著淚水的眼睛。

駱淺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福爾摩斯,你怎麼找到我的?”

“還有臉問!我去你家,一位阿姨說你們搬家了,告訴了我地址,我又找去了你們的老宅,你媽媽說你在這裡的.”

“聽上去還真複雜。

昨天我不是給你發資訊說了我家的事了嗎?”

“可是你沒說你來公園賣畫了啊,剛剛阿姨才告訴了我一切,你還有沒有拿我當朋友!”

張凡的話裡帶著哭腔。

“為什麼又把手機關機了,你就這麼怕我找到你?”

駱淺說:“要是好事的話,我一定會和你分享啊.”

張凡說:“混蛋……”她說著徑自哭泣了起來。

駱淺輕輕摟住她的肩頭說:“沒事的,你哥我很堅強。

這些事打不垮我的.”

張凡的確很傷感。

因為她打小認識駱淺。

他們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駱淺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以她細膩的感情,自然體會的到此時駱淺的心有多苦。

當她看到駱淺安靜的坐在冰冷的湖邊作畫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好了,不哭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駱淺看著張凡那淚眼矇矓的眼睛。

心裡感動,輕輕把她摟向自己,併為她擦拭眼淚。

這樣的動作很是親暱。

兩人都感覺到了一點尷尬。

張凡很自然的坐起了身子,問道:“你昨天晚上發資訊說你不想去學校是什麼意思?阿姨知道嗎?”

駱淺緩緩說道:“她還不知道,我不敢說,但是我有這個想法。

我該為家裡分擔一些……”張凡打斷他的話:“幼稚。

你現在賣畫就能為家裡還的上債了?你要是真為家裡著想,該好好讀書才對。

將來掙了大錢,才能為家裡做更多的事情吧.”

駱淺一時無言以對。

停了幾秒後他才說:“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一點學習的心思都沒有。

我突然感覺到離開爸爸一天,就會少見他一天.”

說完這句駱淺的眼淚突然繃不住了。

“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的吧.”

駱淺把頭靠在了張凡的肩膀上,任由淚水噴湧,流出來的淚水全部被張凡的羽絨服吸收。

但他卻沒發出一絲絲的聲音。

只是埋著頭,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張凡輕輕抱住了他的頭,自己的兩行清淚也不爭氣的流出來。

這麼多年來,這還是駱淺第一次在她面前流眼淚。

對於駱淺來說,家裡的困難不算什麼。

生離死別才是他內心真正的恐懼。

父親的病到底是不能根除的,他不知道父親能挺多久。

這種病手術過後,可能三年五載都沒事。

也有的患者一年半載便撒手人寰。

誠然人都會死的。

可是當他看到父親的這個終點就在不遠處的時候,這份悲涼讓他難以承受。

哭了有五分鐘,駱淺這才用力將眼睛在張凡的白色羽絨服上擦了擦。

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喂!你這個人!很難洗的……”駱淺微微一笑道:“不然我拿回去給你洗吧.”

張凡笑了笑說:“不用,回頭我自己洗吧。

今天就不要再工作了吧,陪我.”

駱淺道:“好,我們幹什麼去?”

“喝酒!”

“啊?”

張凡也不等駱淺反應,很霸道的將他的畫具收拾起來。

駱淺無奈一笑。

她老是這樣替自己擅做主張。

張凡很細心的將畫紙一張張放入畫夾。

就在這時,駱淺看到一張白紙捲成的紙筒從蓮湖橋上被一陣風吹下來。

紙筒從臺階上往下滾呀滾,時快時慢,發出咕嚕嚕,咕嚕嚕的響聲。

一直滾到橋下,快滾到蓮湖中的時候,駱淺的腳步終於追上了它。

它的大小是駱淺最熟悉的a3型號。

所以駱淺知道它不是普通的廢紙筒。

他輕輕拿起來,拍了拍紙筒外粘著的灰塵。

展開紙筒,駱淺的表情突然凝固。

整個身體都僵在了那裡。

這赫然是他昨天畫過的那一幅沒有完成的畫啊。

“她來過?”

駱淺四下張望,沒有見到一個身影。

他立刻跑上了小橋。

橋上有幾個中年人正在走過,哪裡有那個女孩的身影!“喂,你跑到橋上幹什麼?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張凡催促。

駱淺走下橋,將那幅畫小心展開,放入了畫夾中。

他心中則隱隱作痛,“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要拿走?”

他痛恨將別人的心血棄如敝屣的人。

張凡也沒有多問。

兩人將凳子、畫架放在了賣糖人大叔的攤子旁,駱淺背起畫夾和張凡離開了蓮園。

張凡的家裡沒人,她父母在自家的服裝店裡賣衣服。

晚上才回來。

駱淺坐在她家的沙發上,張凡沏了茶。

兩人對坐長談,駱淺細說了這些天的點點滴滴。

一直聊到中午,張凡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

駱淺為她打下手,倒有一種新婚夫婦過小日子的感覺。

駱淺的廚藝不行,只會做餃子。

這還是駱元生住院的時候學會的。

張凡則從小就會做飯,不久後飯桌上已經擺了三道菜。

張凡又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紅酒。

還有幾瓶啤酒。

兩人邊吃邊喝,酒意漸濃。

駱淺的話也就變得更多了。

其實駱淺積壓在心底的痛,快要將他的肚子脹破了,他不說,只是不想讓別人憐憫和同情他。

但在張凡面前,駱淺可以得到盡致淋漓的釋放。

他的情緒逐漸失控,淚水也就流出來了。

十八歲的他,終於在他的同齡人面前敞開了心扉,他依然是那麼脆弱稚嫩。

外表的強大是生活強加於他的,可以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想擁有這樣的堅強。

喝了太多的酒,說了太多的話,流了太多不敢在家人面前流的淚。

駱淺的腦袋裡閃現出了一幅幅色彩斑斕的油彩畫。

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了,這種旋轉駱淺看起來更像是無數種顏料在一起融合,調色。

勾勒,大有豪放派畫家揮舞筆墨的姿態。

張凡從他迷離的眼神中便看出來他已經醉的不能再醉了。

她使了全身的力氣,才將駱淺從餐桌上抬了起來,扶到了她的床上。

她給駱淺倒了熱茶,放在床頭櫃上,並幫他蓋好了被子。

就在這時,駱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開始吻她,這一吻太過突然,張凡緊緊閉住自己的嘴,用力推他。

可此時的駱淺身上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

任她怎麼推都推不開。

駱淺的擁抱讓她快要窒息。

終於在這樣的瘋狂中,駱淺開啟了張凡的唇。

然後他開始在張凡的唇上瘋狂的索取著。

如此激烈的擁抱和親吻,讓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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