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就是劉大人的屍體。”

萬喻樓用手帕掩蓋著鼻子,看著汙血中的劉喜,嫌棄的後退幾步。

那劉喜的乾兒子,看到劉喜的慘狀,也是厭惡的不敢上前。

周圍人的表現,曹正淳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

那股味道確實很難聞,感覺就像是糞坑裡泡發了三年的木頭,拿出來用火烘烤一樣。鼻子聞到這個味道,便直接露出強烈的不適,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想要掩面而逃。

“都出去!”

心裡煩躁,再看到這些湊熱鬧的身影,曹正淳毫不猶豫的呵斥道。

一群人如蒙大赦,不用在屋裡聞這股噁心的味道,心中對於曹正淳的好感那是蹭蹭蹭蹭的向上漲。

“萬喻樓留下!”

又是一句話,直接讓萬喻樓臉上已經升起來的笑容,變得難看起來。

“大人,這屋裡……”

還不等萬喻樓說完,曹正淳直接一個眼神看過來,讓萬喻樓後面的話全部憋回了肚子裡。

萬喻樓心裡一群羊駝飛速跑過,更有甚者對著他的心瘋狂的吐口水。

“過來!”

看著萬喻樓站在門口不進來,曹正淳直接吩咐,“把劉大人搬到旁邊,咱家要檢查一下地上的汙血。”

地上的汙血有問題嗎?

萬喻樓看到那汙血,就發自內心的厭惡,看到劉喜那乾枯的身體,心中更是想快速逃離。不過他不敢,看著曹正淳一臉的嚴肅,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遠離了。

磨磨唧唧的來到劉喜的屍體旁,萬喻樓強忍著噁心,把劉喜的屍體朝著一邊拖去。

如此不敬的做法,曹正淳看到也沒有說什麼。

在挪開劉喜的屍體後,曹正淳仔細的打量地上的汙血,尤其是汙血中極快黑色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萬喻樓想要離開,可是看著曹正淳沒有走,他也只能跟在曹正淳身後。

見曹正淳面對這麼噁心的東西沒有離開,他的心中佩服萬分。如果是他,這個時候肯定會讓人檢查,而自己離得遠遠地。

過了片刻,萬喻樓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對著曹正淳問道:“大人,這是?”

“這是一個人!”

曹正淳確定了地上的成分,對著萬喻樓說道。

他的心胸沒有萬喻樓想的那麼小,作為東廠督公,他需要的是有人為自己做事,只要這人有能力,就算是偶爾得罪了他,他也不會殺了對方,而是要把對方當成騾馬使用,一直到對方的能力被他榨乾。

“人,人怎麼會變成這個了?”萬喻樓感覺自己的三觀被曹正淳緩緩開啟。

少見多怪。

曹正淳指著地上刺鼻的汙血說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劃破手掌,滴在上面,這是化屍粉,在把人殺了之後,直接倒在屍體上,頃刻間,便可把人的屍體化為膿血。”

“這麼狠?”

萬喻樓相信的曹正淳的話,最起碼錶面上相信了。

他害怕自己說不信,會被曹正淳把手劃破,然後給他做試驗。

“江湖上狠毒的手段多了,你好歹也在東廠待了這麼多年,怎麼這點見識都沒有。”

“屬下知錯!”

“以後好好學著點,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萬喻樓很是聰慧的領悟了曹正淳的意思。

‘小子,之前你得罪我的事情,暫時就算了。以後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跟著哥哥我幹,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還會把你的地位提升一下。’

不管曹正淳是不是這個意思,萬喻樓覺得他就是這個意思。

“大人放心,以後小樓子定然為大人馬首是瞻。”

這種上家老闆剛死,就急忙找下家的舉動,在幫派會遭人嫌棄,可在皇宮裡面,屬於很正常的舉動。

“所以,劉大人這是被謀殺了?”說到這個,萬喻樓第一感覺就是曹正淳,可隨後一想,便覺得不對。

曹正淳能夠在這個時候上位,靠的是皇帝這個主子。

劉喜一個老傢伙,在這個事情上是說不上話的。如今曹正淳簡在帝心,劉喜得多湖塗,才會和他對著幹啊。

反正皇帝也准許他告老還鄉,對太監這個終生職業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也算是光宗耀祖,衣錦還鄉,他又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你看劉大人的死狀,想到什麼沒有?”曹正淳對著萬喻樓問道。

他現在迫切需要在東廠內安插屬於自己的人手,這萬喻樓被其他人排擠,心裡肯定不滿,只要他給點好處,這傢伙就會攀附過來。

選人,也不是隨便選的。

萬喻樓在這一群管事太監中,實力也算是不錯,選拔他上位,也能壓的住人。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比較好操控。

“感覺像是精通採陰補陽的女人,把劉大人榨乾了。”萬喻樓信口胡說。

聽到這話的曹正淳,特別想給他一個大比鬥。

憨貨。

咱們都不是正常的男人了,就算是有妖女誘惑咱們,也得有武器應對啊。

“雖然不算全對,卻也靠近了。”

曹正淳伸手放在劉喜的脈門上,真氣進入劉喜的身體,就像是一盆水澆在了幹竭的土地上,哪怕是劉喜死了,這經脈的不能依舊在不斷的拉扯他的真氣。

“這是被人吸乾了真氣,然後拍碎的腦袋。”

不得不說,劉喜這死狀還真是悽慘。

曹正淳檢查一番後,忍不住搖搖頭,“萬喻樓,去給劉大人置辦一身像樣的衣服,然後送葬。”

死者為大。

在劉喜死之前,曹正淳很多時候會恨不得殺了他。

可是在他死亡之後,曹正淳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了。以己推人,他也想將來在自己死亡後,能夠有一個地方安葬。

“是!”

萬喻樓不情不願的離開,剛走到門口,他忽然轉了回來,湊近曹正淳身邊,小聲道:“大人,這劉大人留下了幾個暗宅,我想辦法置辦到您的名下吧?”

暗宅?

京城這種地方,寸土寸金,能在這裡置辦宅院,錢是最基本的,還需要有權。

“咱家有個義子林平之,你給他挑一個好的,然後你留一個,剩下的放在東廠的名下吧!”

“大人英明。”

白得了一個莊園,萬喻樓很想抱著曹正淳的臉狠狠親兩口,就算是曹正淳想要讓他侍寢,萬喻樓也不會拒絕。

“去吧,這件事情關乎重大,咱家還需要進宮稟告,這裡交給你了,不要讓咱家失望!”

……

御書房、養心殿。

皇帝面色複雜的看著曹正淳,聽完他的彙報,皇帝心中不免有了一絲遐想。

這劉喜,不會是曹正淳殺的吧!

不,不會!

朕昨天就給曹正淳說,要把他接管東廠,曹正淳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殺了劉喜。而且劉喜的死狀太慘,不符合曹正淳的武功招式。

“正淳,你說這殺死劉喜的人,有可能是誰?”排除了曹正淳的懷疑,皇帝的心算是稍微放了一些。

“陛下,小的也只能根據江湖上的武功進行猜測,肯定有不準的地方。”

“但說無妨。”

“陛下,這種吸人真氣的邪功,一旦被江湖人知道,不是會搶奪,就是會瘋狂追殺。第一個要說的就是前任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他修煉的是吸星大法,能夠吸取敵人的真氣為己用,不過日月神教在十二年前就被東方不敗接管,這任我行自此下落不明。”

“繼續!”

皇帝坐在軟塌上,擺擺手,像是聽說書的客人一樣。

曹正淳醞釀了一下,再次說道:“除了吸星大法之外,這劉喜自己也修煉了一種吸人功力的法門,今天我整理天牢重犯資料的時候,才發現這些犯人的功力都被劉喜吸走了。”

“如此說,這殺人的人,功力肯定在劉喜之上了!”皇帝拿過一個水果,慢慢品嚐起來。

不錯,甘甜可口。

“回陛下!”

曹正淳打量著皇帝,委婉說道:“高手相爭,功力只是一部分,真正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不單單是功力,還有掌控真氣的辦法。這人或許功力和劉喜差不多,可他對吸功法門的操控,遠在劉喜之上,所以劉喜這一身功力全部被對方吸乾,成就了對方。”

“哦,這樣啊!”

皇帝想到了自己,他一身功力也是不錯,可沒有經歷過真槍實戰,一旦遇到江湖高手,只是一個大點的經驗寶寶。

這宮內的供奉不少,可那些人不敢對他有一絲不敬,更別說和他動手了。

“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百年前的天池怪俠,以吸功大法和金剛不壞神功聞名江湖。相傳這吸功大法不但可以吸取人的功力,更是可以吸取對方修煉的武功,只是這種江湖傳聞,小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能夠吸取功法,真是不錯的武功。”皇帝點點頭,如果他有了這門吸功大法,便可以吸取很多高手的武功,讓他在短時間內成為天下第一。

這種想法在皇帝的腦海中浮現一瞬,便直接被他拋之腦後。

江湖高手再厲害,也不過是百人敵,千人敵,他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練武功只是為了能強身健體,為了成為江湖高手,而放棄本身的權利,是最愚蠢的事情。

“這門武功有人修煉嗎?”能取捨,並不代表皇帝對於這門武功不感興趣。

“如此武功,就算是有人得到,也會隱藏起來,不過,小的倒是有些訊息,不知道真假,……”

“行了,直接說,不算你欺君!”

皇帝知道曹正淳是什麼意思,這貨是怕自己對這武功起了心思,最後花費心思還找不到,一旦怪罪下來,他便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皇帝砍得。

“多謝陛下!”

曹正淳要的就是這句話。

“小的曾經查閱十幾年前的江湖記錄,發現金剛不壞神功的修煉者正是當年的不敗頑童古三通,可這位古三通十幾年前被神候擊敗,從此關入天牢第九層。”

“神候?皇叔,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皇帝眉頭一皺,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根據訊息記載,當初神候與古三通以兄弟相稱,後來古三通犯桉,被神候捉拿歸桉,也是被關在天牢,從來沒有大刑伺候。所以,小的懷疑……”

“不用講了!”

不等曹正淳說完,皇帝便制止了他,“你可知道自己說的這話代表的是什麼。若是你說出來,被神候知道了,便是朕也救不了你。”

“是,是!”曹正淳訕訕一笑,閉口不言。

許是察覺到自己說話太過分,皇帝朝著曹正淳招招手,“正淳,你的忠心,朕是明白的。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

“是!”

曹正淳臉上大為敢動。

他之所以這麼大膽,還不是想讓皇帝看看他的忠心。只要皇帝還在,他的地位就會穩如泰山。這次他冒險了一點,不過下次不會了。

“回去把劉喜安葬吧,聽說他有一幫乾兒子,就讓他們給劉喜守孝三年吧!”金口玉言,皇帝在此給劉喜一個大大的好處。

聽到這話,劉喜老臉笑的十分開心。

有了皇帝這句話,東廠那些劉喜的乾兒子,他看誰不順眼,就可以讓他給劉喜守靈,這是皇帝的意思,他們這些太監哪個敢有二話。

“去吧,朕還有事就不留你了。”

“政務繁忙,陛下也要保重身體啊。”

舔著臉對著皇帝說了好話,曹正淳喜滋滋的回去了。

皇帝坐在那裡目送曹正淳離開,眼神變得複雜很多。

“皇叔,是你嗎?”

劉喜這個奴才,他雖然已經打算廢除,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別的人殺死他。他感覺這是朱無視在試探自己這個做皇帝的威嚴,也是想到這個原因,他才會讓曹正淳到此為止

如今江湖不穩,他還需要朱無視幫忙穩定朝局。

再說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以朱無視這多年的名譽,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打蛇打七寸。

在朱無視還沒有露出自己獠牙的時候,他就是自己最忠心的臣子,皇帝能懷疑他,卻不能因為這點事情而責怪他。

這是他當皇帝的無奈之處。

“天下人都覺得朕是九五之尊,過得應該最好,可是誰也不知道,朕也有朕的無奈之處啊。若是可以,朕也想成為一個昏君,可惜啊!”

不管是他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是說他的內心,都不容許他成為昏君。

“哎,希望正淳不要讓朕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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