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京城風雲
“四海賭坊，葉孤城的勝率上調兩個點！”
“昌盛賭坊，西門吹雪的勝率下調！”
“走，去四海！”
“還是去昌盛吧！”
……
京城，悅來客棧。
上官飛和公孫蘭坐在客棧二樓的雅間，看著下面彙集的人群，臉色各異。
上官飛是目光平靜，好像對這些事情沒有多大的在意。
而公孫蘭看著這裡卻皺著眉頭，就像是不看好這裡。
“怎麼了？”
上官飛回過頭來，看著心情忽然低落的公孫蘭，好奇的問道。
“你說這些人參與賭博，難道就不擔心賭博輸了之後嗎！”下面賭博的人大多是二十多到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呢。
他們有得是家裡的兒子，有得是家裡的丈夫，更有的是家裡的父親，可這麼多人瘋狂的參與賭博，就好像是穩賺不賠似的。
“當利益大到一定的程度，很多人就會忽略眼前的風險。”
就像是朝廷的官員，貪官常在，清官少有。
本朝對貪官可是零容忍，可那又如何，只要人在那個位置，剛開始還能禁得住誘惑，可時間一長，你看著別人貪汙，自己卻依舊清湯寡水，兩袖清風，又有幾個人能禁得住考驗。
還有那些商人，為什麼會走私違禁品去關外，還不是因為那裡給的利潤大。
當利潤大到一定地步，就算是法律也不能阻擋他們。
“那你呢，如果有危險，會不會放棄我！”公孫蘭的話題說變就變，就連臉色也是一樣。
“當然不會，你是我的女人。”
上官飛伸手攬住公孫蘭，把她抱在懷裡，“如果真有危險，那面對危險的人肯定是我，而不會是你。”
作為一個男人，他狠在意這些女人。
沒有給公孫蘭她們名分，上官飛心裡已經覺得虧欠她們，真要是有危險，他也不會讓這些人上去頂著。
“哼，暫且信了你吧！”
公孫蘭不知道上官飛說的是真是假，權當他說的是真的。
“這次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賭局，金錢幫有沒有參與？”
“沒有！”
“為什麼，聽說這場賭局涉及的白銀高達萬萬兩，如此大的財富，你就不動心？”
這麼大的賭局，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能夠吃得下的。
其中江湖各地的幫會，甚至所謂的名門正派，都會在這個時候插一手。
沒辦法，利益動人心，這一場比賽得到的關注太大了，同樣也吸引了很多人的參與。那些底層的人根本不知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誰厲害，他們看的是賠率。
“這麼一大筆銀子，我當然會動心，不過這一筆銀子有些燙手，不是那麼好拿的。”上官飛做事喜歡求穩，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會冒太大的風險。
金錢幫壟斷四個城市的生意，每天流動的金銀都要以百萬計，而且還有距離百姓最近的食鹽生意，還有別的通商及壟斷，這些才是金錢幫的主業。
人生三害，黃賭毒。
黃最多敗家產，而且一般人玩不轉，這個是金錢幫參與最多的。
賭這種東西一不小心就要家破人亡，上官飛不喜歡這種事情。每個加入金錢幫的人，他都會讓人在宣傳幫規的時候，勸導這些人不要想著賭博賺錢。
十賭九騙。
再厲害的玩家，也玩不過莊家。
至於最後的毒品，那更是害人無數，上官飛一直嚴厲打擊這個，凡是金錢幫的幫眾，誰要是敢沾染這個，那是直接踢出幫會。
上官飛也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人，他做的這些，大部分還是站在金錢幫的立場上。
幫派初期的發展需要一些不正當的手段，而隨著金錢幫的發展壯大，後期需要的就是穩定。暴利不是長久的買賣，而穩定的幫會成員，穩定的收入，才是一個幫會的根本。
無論是賭，還是毒，都會瓦解人得意志，讓人的精神出現漏洞，成為別人的把柄。
黃當然也會，美女誘人。
這個世界沒有幾個聖人，就連上官飛自己都是好色的人，而且那些混江湖的人，大部分都是想美酒、美人好權利。
如果去掉美人這個重要的點，那金錢幫怎麼發展。
“哎，不知道這次又有多少人要賣兒賣女了！”
這些現在還充滿希望的賭客，一旦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戰出來，肯定會有一半的人失去希望，到時候他們典妻當子，無所不用其極。
公孫蘭也是女人，她也有女人溫柔的一面。
作為一個孤兒，公孫蘭同樣不希望看到很多原本幸福的家庭，因為賭博，而變得支離破碎。
“你有辦法制止這個事情嗎?”
公孫蘭的問題，讓上官飛沉默。
他有辦法嗎？
沒有。
這已經不是權利能夠解決的事情。
萬萬兩白銀，其中涉及到了多少家庭，涉及到了多少勢力，一旦金錢幫強行插手，那肯定會得罪一大批人。
為了這些人而損害自己的利益，他上官飛沒有這麼大方。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有家人，難道金錢幫就沒有家人了嗎！
“哎，是我失言了！”
問出這個話題之後，公孫蘭也知道自己有些太多情善感了。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能解決的。
歸根結底還是這些人貪心。
人有貪心不是壞事，可當貪心控制不住的時候，就會成為一個壞事。
很多貧苦的人都想著暴富，可真正能暴富的人，卻只有那麼一點。
上官飛感嘆道：“你只是太善良了！”
“噗嗤！”
聽到上官飛的評價，公孫蘭直接嗤笑出聲。
“你這個話，若是被窩那些妹妹聽到，肯定會大聲嘲笑你的。”
公孫大娘不是什麼好人，他建立的紅鞋子，同樣依靠女人賺錢。
黃賭毒，這個美色利潤太大，再加上她一些黑手段，讓紅鞋子能夠在金陵附近作威作福。
“就算是聽到，她們也不敢嘲笑我。”
上官飛自信說道。
地位決定待遇，現在的上官飛是金錢幫幫主，手中的權利太大。就像是他穿越前有個大老講‘我對錢不感興趣’這樣的話，那些聽眾就算是知道他裝逼，又有幾個人敢正面對他說啊。
……
皇宮，御書房。
皇帝依舊在那裡沒完沒了的批覆奏摺，旁邊的曹正淳精神奕奕的在那裡站著。別的不說，就曹正淳這個為皇帝服務的態度，就深得皇帝的歡喜。
‘啪！’
隨著御筆放下，旁邊的曹正淳適時的送上參茶。
“正淳，最近京城怎麼樣？”
東廠和錦衣衛就是皇帝的耳目，他不太可能親自出去，就只能透過這些人來看，來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回陛下，京城最近多了不少武者，小的已經安排東廠和錦衣衛、六扇門聯手，在京城展開巡視，儘量讓這些武者不影響普通人。”
一點不影響是不可能的，別說是東廠、錦衣衛六扇門，就算是加上五軍都督府，也沒有希望。
“做的不錯！”
皇帝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最討厭那些高來高去的俠客。
他們自以劫富濟貧，殺戮貪官汙吏，卻不知道這樣影響的是朝廷，影響的是法律的威嚴。這就是典型的個人英雄主意和集體發生的衝突。
“這是小的的本分。”
曹正淳沒有邀功，頗有一種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皇叔去天山了，最近有訊息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曹正淳低垂的臉上，浮現一抹複雜的眼神。
他感覺自己對皇帝盡忠，可皇帝卻一直想要依靠護龍山莊打壓他的權利，這讓曹正淳很不爽。可不爽也沒有辦法，他始終是皇帝的奴才。
“回陛下，神候已經從天山接下來素心姑娘，因為素心姑娘身體欠佳，神候一直在山下幫她療養，相信過幾日便會回京。”
“嗯，少林武當這些大門派有什麼人來京城嗎？”
皇帝希望這些門派能夠像東廠這樣聽話，就算是不聽話，也儘量能幫自己分憂。
比如說江湖中壯大的幫派實力，這些門派出手該剿滅的剿滅，該打壓的打壓。相比較那些新興的幫派，皇帝更喜歡這些老牌的門派。
因為他們有歷史，有人脈，有自己發展的侷限，不會造反。
而幫派不同。
當初日月神教為什麼會被朝廷打壓，還不是因為日月神教在京城附近，同時這個幫派的勢力太強，讓皇帝心生忌憚。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曹正淳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少林武當有沒有人來。
東廠的人也不是神仙，少林武當的人如果真的要隱藏自己的身形，他們想找還真的不容易。少林的還好說，都是光頭，看也能看出來。
武當派的就不好說了，這些人如果不穿武當派的道袍，東廠的人也很難把他們認出來。
至於這個時代的畫像，那就不用說了。
大多是寫意派，真正能畫好的，又怎麼會在朝廷當一個小人物，早就給人畫畫賺錢去了。
說好聽點這叫藝術家的風骨，說難聽點就是藝術鄙視鏈。
很多人都覺得藝術不應該沾染銅臭，而朝廷就是藝術家眼裡最大的銅臭之地。
“沒有就沒有吧！”
對於這個事情，皇帝也很無奈。
很多高人，總覺得加入朝廷有個穩定的飯碗就會低人一等，所以六扇門的人大多是自己培養起來或者一些中小勢力想找個依靠才會派人加入。
像之前的金九齡，為什麼會這麼快升遷到金陵，管轄這麼大片區域，還不是因為他少林弟子的身份，想要以他作為宣傳，讓更多的人加入六扇門。
結果沒有什麼用，而且金九齡成為繡花大盜，可是把朝廷和少林寺的臉面放在地上狠狠摩擦。
“密切關注那些高手，注意他們的動向。”
“遵旨！”
普通的武者，六扇門和錦衣衛可以應對，而真正的高手就不好說了。在其他地方，朝廷可以不管，而到了京城，天子腳下，這裡朝廷官員雲集，更靠近皇宮，萬一這些高手想要出名，來皇宮轉一圈，那朝廷可就丟大人了。
江湖人骨子裡就帶著一種冒險基因，很多人有了實力之後，就想出名。而出名最快的就是去皇宮，一旦被朝廷通緝，那就是天下聞名。
當然，這些都是獨行俠。
如果是少林武當這樣的大派，朝廷會直接召集十萬大軍，你若是不交出犯人，就不要怪朝廷抄家滅門了。
個人的武力，始終無法和集體作對。
就算是真的勝利了，後面的麻煩依舊會源源不斷的趕上來。
十萬不行，三十萬，五十萬。
有了名頭之後，各地的江湖幫會甚至門派都會出手。
強如少林武當，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好比金九齡的事情，別說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朝廷把金九齡殺了，少林寺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下來，難道他們還敢和朝廷作對不成。
“行了，你先下去吧！”
“這段時間京城的事情太多，你先忙外邊的事情，宮內的事情先放一下！”
皇帝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就算是曹正淳也找不出一點毛病。
“是，小的這就回去。”
離開御書房，曹正淳慢悠悠的朝著外邊走。
他在考慮一件事情。
皇帝一直想著制衡東廠，如果朱無視不回來，那他會找什麼人？
護龍山莊四大密探群龍無首，皇帝礙於朱無視的面子，暫時沒有直接插手這裡的事情。留給他曹正淳的時間不多了啊。
在曹正淳走了沒多大會兒，一個身穿飛魚袍的中年走到了御書房。
“陛下聖安！”
“錦衣衛現在實力恢復的如何？”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皇帝也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上下尊卑，他是皇帝，這錦衣衛都指揮使是一個臣子，皇帝對他用不到客氣。
“回陛下，錦衣衛的底層已經鋪設完畢，只是欠缺一部分高手。”這個事情，他這個指揮使也沒有辦法。
朝廷三大部門，東廠深得皇帝的信任，而且這些太監能夠在皇宮裡吃拿卡要，便是六部尚書也得賣給他們面子。
六扇門屬於半官方半江湖組織，有些時候江湖門派需要擺平一些事情，便會給六扇門送禮，而且各地的幫會也多少都會孝敬一點。
至於錦衣衛，上不靠皇宮，下不靠江湖，屬於兩邊不沾，而且錦衣衛規矩森嚴，加入需要很多條件，忠心排在第一位，想要直接拉人，先不說人家同不同意，那直接破壞了規矩，所以現在的指揮使便卡在了這裡。
“你從太醫院領取一部分增加功力的丹藥，朕希望你儘快能選拔出一批可用之材！”
聞言，指揮使面色大喜，連忙叩謝聖恩。
皇帝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拿丹藥，另外一個就是培養人才。江湖上大部分人修煉武功都是那種循序漸進的，可總少不了一部分邪門功法，能夠快速提高功力。
當然，這樣的功法大都對身體有害。
不過這算什麼，對皇帝來說，這些人都是他掌控權利的工具，沒有就換一批，反正他一點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