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京城風雲2
“曹正淳有了應對，說是給下面的番子發一些補償，同時禁止人員離開，保證在決戰結束之前有充足的人員維持治安！”
悅來客棧，公孫蘭拿著最新的情報，“我不太明白，這個時候你招惹東廠幹什麼，他們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吧！”
“我這是為了以後。”
上官飛無語的看向公孫蘭，他已經儘量在培養公孫蘭的大局觀了，可是她依舊擺脫不了女人的天性，這讓他真的有些無奈。
“東廠是皇帝最親的人，如果能拿下曹正淳，那麼後宮對你來說將再無阻礙！”
“我明白了！”
剛才公孫蘭不明白，是因為她不知道上官飛要做什麼，現在經過上官飛點明，她瞬間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公孫蘭畢竟不是真男人，在後宮之中做事的時候難免會出現差錯，如果被人發現皇帝是女人，那洩露出去可是會鬧出大亂子的。
只要擺平了曹正淳，那麼後宮的風吹草動，對公孫蘭不利的事情，他都可以幫忙處理。
“你是說先讓曹正淳犯錯誤，讓他遭到皇帝的不滿，他才會真心實意倒想我們這邊，對嗎？”
“差不多了！”上官飛伸手把公孫蘭抱在懷裡，這是自己的女人，他當然要寵著。“曹正淳畢竟是東廠督公，心高氣傲，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是位極人臣，就算是跟著我們做事，在職位上也不會有太大的提升，所以我要讓他對皇帝的不滿加大。”
“加大，你是說他之前就對皇帝不滿？”公孫蘭靠在上官飛懷裡，聽著他說的話，漂亮的丹鳳眼眨了眨，很是好看。
“他對皇帝最大的不滿，就是朱無視，皇帝想要擺弄平衡，在打壓了朱無視之後，給曹正淳的獎勵也是面子工程，這代表什麼，曹正淳心裡清楚。兩個人鬥了十幾年，對曹正淳來說，他最大的期望就是朱無視快點去死。”
“皇帝如果培養錦衣衛，曹正淳也不會覺得什麼，可這個人不能是朱無視。”
東廠也好，錦衣衛也好，都是皇帝的爪牙。
而護龍山莊不一樣。
朱無視有著皇家血脈，對其他人有著天生的壓制，和皇帝的關係也比曹正淳要好。也許皇帝想的是用曹正淳制衡朱無視，可如今隨著朱無視敗落，曹正淳覺得皇帝留下朱無視，就是用朱無視來制衡自己。
這讓曹正淳覺得自己的忠心得到了辜負。
如果皇帝扶持錦衣衛，曹正淳不但不會制止，反而會樂見其成。
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實力沒有那麼強大，另外一個就是兩個人得身份相當，而曹正淳和皇帝更近一些。
如果沒有第二個選擇，曹正淳就算是心裡不滿，也會忍下去。
可有了上官飛在中間不斷的撩撥，他和皇帝的關係也會慢慢的變差。作為太監，曹正淳的心裡是很沒有安全感的，當他覺得自己要被皇帝放棄的時候，便會不可避免的走上極端。
……
“曹正淳，瞧瞧你乾的好事！”
御書房內。
皇帝直接把奏摺甩到了曹正淳的臉上，“最近幾天，東廠的番子減少了三成，而且這個數量在不斷的增加，而且下面人說的原因是俸祿太低，我想知道，這些錢是不是都被你貪墨了。”
“陛下，小的沒有。”
曹正淳心裡真的恨死了那幾個百戶。
他本打算在自己接任東廠督公之後，慢慢的把這些百戶換成自己人，結果這些人貪心太狠了，讓他遭到了皇帝的不滿。
“朕每個月給你撥付的銀子不下十萬兩，在加上東廠的營收，每個月進項的銀子不下來二十五萬兩，朕就像問問你，這麼多銀子，怎麼就養不住一千個人。”
東廠的人不算太多，就算是按照曹正淳制定的俸祿，每個月也能有盈餘。
“是小的管理不當，以至於出現貪墨的問題，還請陛下暫熄怒火，讓小的戴罪立功，在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之前，小的保證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
“如果再出問題，小的願前往午門，請陛下親自問罪。”
午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如果在那裡斬首，到時候百姓肯定會說曹正淳是一個奸臣。相當於曹正淳把自己之前的名聲和功勞全部壓上去。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對於曹正淳的為人還是瞭解的，而且這件事還有錦衣衛的左證，其中曹正淳倒是沒有犯大錯，可他御下不嚴，導致出現問題，這就是大錯。
“朕也知道這不全是你的錯，可現在東廠出現問題，你這個東廠督公難辭其咎。”
打一棒子，皇帝決定給曹正淳一個甜棗，讓他盡力為自己幹活。
就像是曹正淳說的，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之前，京城不能出現任何問題，曹正淳這個東廠督公暫時還不能退下來。
“朕准許你回去之後，對東廠清洗一番，那些對你陽奉陰違的人，你可以處理一批，不過這是在不影響京城安危的前提下！”
“是，小的願以項上人頭擔保，保證不讓陛下失望！”
“行，你先去辦事吧！”
曹正淳告退了。
出了御書房，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皇帝在深宮，他東廠的事情昨天才發生，今天皇帝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告密。
這個人是誰？
是東廠的太監？
還是錦衣衛？！
六扇門的話……不太可能。
六扇門能夠進宮的人就那幾個，這兩天他沒有接到這些人進宮的訊息，而東廠和錦衣衛有各種令牌，相比較六扇門更容易見到皇帝。
不管是錦衣衛還是太監，他現在最主要的是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出了皇宮，曹正淳快速返回東廠，那些管事的太監看到他陰沉的臉色，立刻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件事做的不好惹到他。
很快，幾個百戶再次來到曹正淳的面前。
看著面色陰沉，眼神兇戾的曹正淳，幾個百戶大氣不敢喘。
“昨天咱家說的事情，你們誰辦完了？”
昨天？
發銀子？
張百戶和李百戶對視一眼，瞬間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之前曹正淳可不會平白無故的在手下面前生氣，他一直保持溫和的姿態，就算是生氣，旁人也看不出來。
“督公，下官已經按照督公的意思把銀子發下去了，說這些銀子是督公體恤下屬，特意發的獎勵。”張百戶第一個站出來。
“做的不錯，你站這邊來。”
曹正淳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張百戶站過來。
“督公，小的也按您的意思做完了，那些銀子是下官親自發到每個兄弟手裡，保證沒有紕漏！”李百戶也站了出來。
“行，你也過來！”
除了這兩個人，剩下的六個百戶對視一眼，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
他們有的是心疼錢，沒有發全。
有得就是不想發。
“發了一半的站出來。”手下一共八個百戶，如果殺了六個，那東廠就會陷入癱瘓的狀態。
倒不是說曹正淳不能提拔人，而是這麼多人同時處理，別人肯定覺得他這個人沒有能力，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大人，屬下發了一半。”
“大人，屬下發了六成！”
“大人，屬下也發了一半！”
又有三個百戶站出來，這一下，剩下的三人心裡危機瞬間提到最高。
“行了，你們三個今天把錢都補上，這事就算過去了，如果今天不能做好，那咱家也沒有辦法了。”
揮手示意三人站到旁邊，曹正淳目光陰冷的看向最後三人，“你們三個是不是當咱家說的話是放屁，你們也是東廠的人，如今事關重大，你們還在拖咱家的後腿，是不是覺得咱家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你們啊。”
“督公恕罪，我們再也不敢了！”
“督公饒命，我是沒錢了，等我回去把房子賣了，直接把錢全部補上！”
“督公饒命啊！”
曹正淳嘆息一聲，他原本是想用溫和的手段慢慢的掌控東廠，可現在皇帝下令，他也沒有辦法。
“三位，今天咱家去御書房見陛下，陛下對東廠做事很不滿意，命咱家快點把事情辦好，所以……”
“不要怪我！”
聽到這話，三個百戶瞬間明白了。
他們的小命難保。
“去死吧！”
那趙百戶勐地向前一撲，手裡不知何時抓著一把短劍，朝著曹正淳的胸口狠狠刺下。看那寶劍上綠油油的顏色，可想而知這把劍肯定有毒。
而且是劇毒。
“哎！”
幽幽的嘆息聲在趙百戶耳邊響起，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原本面前的曹正淳不知何時消失不見，緊接著，他感覺自己心口一涼，全身力氣接著消失，人也癱軟倒地。
“督公饒命啊，饒命！”
看著趙百戶大膽的犯上，剩下兩個百戶嚇得磕頭不止。
“都是自家兄弟，咱家也很想饒你們一命，不過陛下說了，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只能遵從。”
曹正淳說完，直接伸手把二人的脖子捏斷。
“百戶死了，總旗接任位置，至於這三個人，他們的家產全部充填東廠。以前的規矩不適用了，你們幾個如果還想站在這個位置上大肆撈錢，那是不行了。咱家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現在辭官，以前的事情，咱家既往不咎。”
辭官？
既往不咎。
都是大權在握的人，怎麼可能放棄權利。
當一個普通人，那是想都不要想。
他們在東廠當百戶，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得罪的人可不少，若是沒有東廠的照應，他們說不定出門就得死。
掃視一圈，見到沒有人出聲，曹正淳擺擺手，“該發的錢全部發下去，都散了吧！”
嘩啦啦，五個百戶全部離開。
嗯，走的時候也不忘把這幾個人的屍體帶走。
“皮嘯天！”
等到幾個百戶離開，曹正淳開始喊人。
“屬下在！”
“去把死了那幾個傢伙的家全部抄了，敢貪墨東廠的銀子，讓他們這麼死了，也是咱家給的恩賜。”
“屬下遵命！”
送走了皮嘯天，曹正淳坐在椅子行，眯起眼睛開始盤算起來。
東廠出事，出的有些太稀奇，太快了。
要知道東廠的名聲可是不好，之前就算是有人想要離開，也是很小的一部分，如今大規模離開，明顯是有人指使，想要降低東廠的實力。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難道朱無視回來了？
有鐵爪飛鷹引路，倒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不過朱無視一直在陪著那個女人，且那個地方與京城有數千裡之遙，做這樣的事情，得不償失。
既然不是朱無視，那是誰呢？
六扇門的郭巨俠，這個可能不太大。
錦衣衛和六扇門瓜葛很少，兩方基本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
難道是錦衣衛？
錦衣衛的背後是皇帝，難道說皇帝覺得護龍山莊現在潰不成軍，想要再次降低東廠的實力……不，不太可能，至少現在這個時間段不太可能。
如今來到京城的江湖人太多，很大的可能會擾亂京城的治安，皇帝就算是想要出手，也該選擇其他時間段。
難道是反方向思考……
那也不太可能，不是錦衣衛的話，那究竟是誰？
皺眉苦想，一個個人影出現在腦海，然後被曹正淳否決。
東廠得罪的人不少，可要說有實力做這個事情的人，屈指可數。
朝廷的官員不太可能，他們雖然對東廠恨之入骨，可他們大多數都是文臣，想要悄無聲息的做這樣的事情，基本不太可能。
而五軍都督府的人，就算是有武者，那也不太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除了這些人，還有誰呢？
還能是誰……
等等，上官飛？
如果是他的話，那倒是有可能。
從青城山回來之後，他把一部分人馬收編到東廠番子裡，如果是上官飛在下面動手腳，不但能悄無聲息的做到，便是連他也無法察覺。
只是這件事，林平之參與其中了嗎！
如果僅僅是上官飛的話，曹正淳倒是不覺得什麼。
可林平之，他是真把他當成兒子看的。
如果林平之背叛了他，那曹正淳真的會傷心的。
“不管是不是，這次我過去問問，如果是的話，那就算我曹正淳看走了眼，如果不是，那就再說吧！”
處理東廠內部的事情，曹正淳並不覺得有什麼。
一想到林平之背叛了自己，曹正淳就覺得自己心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