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風襲面。

黑木崖之下乃是百尺懸崖,上面更是佈滿了機關暗器,稍有不慎,就算是頂尖高手,也不會好過。

可這麼多的機關,能夠防得住很多人,卻唯獨防不住人心。

一個吊籃從上面落下。

“江姑娘,請!”風門門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可!”

花平忽然出聲,他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刀柄。

“什麼不可!”

不等其他人開口,江玉燕便向前一躍,直接上了吊籃,“如果我連這黑木崖都不敢上去,那我又如何讓上面的人相信我們金錢幫的誠意呢!”

“我們也上去,花舵主若是不信,可以隨著我們一塊上去!”風門門主和雨門門主一塊向前。

“好,我們一塊上去。”

花平說完,伸手拉住旁邊的司空摘星,不管他的掙扎,拽著他進入了吊籃。

司空摘星內心很是無語。

如果不是風門門主和雨門門主就在旁邊,他肯定要問問花平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他可沒有說要上去,更主要的是,他這個人最擅長的是跑路,現在上去是打架,這和他的風格不符。

吊籃快速上行,不到盞茶時間,幾個人便安全到了黑木崖上。

“江姑娘,我們這就派人把下面的人拉上來。”

風門門主剛說完,便被江玉燕攔住。

“不用了,既然這上面的人都想擺脫任我行的控制,那麼我們直接過去就行。這裡是三尸腦神丹的解藥,諸位有被控制的,可以選擇服藥,我也不要求你們一定要和我對抗任我行,只要求你們在接下來的行動裡,不與我作對就行。”江玉燕話說的很好聽。

在這些日月神教中層的人心中,很是感激。

殊不知江玉燕真正想的是。

這群傢伙實力這麼低,上去也是拖累,反倒是不如在這裡留著,以後金錢幫控制兩廣,還需要日月神教的人手。

“多謝江姑娘,我們在神教多年,如今也是不滿任我行的統治,讓我們貿然與他作對,心裡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既然江玉燕都這樣說了,有人直接開口,表示自己接下來不參與行動。

“好,本姑娘雖然是女人,卻也是說話算話,我們金錢幫行事的準則已經定好,絕對不會為難各位。”

此言一出,頓時獲得了多人的感謝。

“多謝姑娘,我們感激不盡!”

“江姑娘真是我們的救星。”

“以後願意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有了前面的人開頭,後面的人立刻就跟了上來,一個個說的要多鄭重,便有多鄭重。

“沒關係,接下來我要去找任我行,麻煩指個路!”對於這些人的表現,江玉燕心裡直搖頭,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這江湖上有忠心耿耿的人,便有偷奸耍滑的人。

這些人在任我行的座下待著,畏懼任我行如虎,做出這樣的行動,並不會讓人奇怪。

“江姑娘,我帶著你去!”

風門門主忽然開口道。

“我也去吧!”見到風門門主開口,雨門門主也接著跟上。

“好,就勞煩二位了!”

說完話,江玉燕朝著身邊的人拱拱手,示意可以停下了。風門和雨門的門主好歹也是摸到了頂尖高手的邊緣,去了也不至於拖後腿。

剩下的人去了,那就是真的沒有什麼用處了。

帶路的人,有這兩個也就夠了。

沒有開口的人,看著江玉燕几人遠去的身影,心裡有些些許後悔。他們知道,如果江玉燕回來,那風門和雨門兩位門主肯定會成為江玉燕身邊的紅人。

這是他們的付出,其他人心裡就算是有些吃味,也無可奈何。

有了兩個內鬼的帶路,其他人看到江玉燕,就算是心裡疑惑,也沒有多說什麼。等到江玉燕來到了後山,才碰到了向問天。

“你們兩個……”

向問天不認識江玉燕,可這不妨礙他生氣。

因為風門門主和雨門門主按照命令,該下山去了。現在還出現在他身前,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這就代表他們違背了教主的命令。

按照教中規矩,這兩個人該死。

“向左使,這位是江姑娘,她又是想求見教主,還請向左使行個方便!”風門門主好聲好氣的說道。

“呵呵,讓我行個方便,你們兩個找死!”

雖然這風門門主說話客氣,可是他說的話,不是向問天能夠忍受的。

強行違抗教主的命令,更是帶著不該來的人過來,事到如今,他已經確定這兩個人背叛了神教。

“來人,快來人!”

向問天大聲呼喚,可是周圍依舊靜悄悄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一瞬間,向問天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們……”

“背叛教主,死!”

話不投機半句多,向問天止住了勸解的話,手中忽然出現鏈刀,朝著風門門主砍了過去。

這貿然出現的江玉燕可恨,背叛教主的人更可恨。而且江玉燕武功高強,他不一定是對手,倒不如先把兩個叛徒殺了。

不過一個呼吸,向問天便做好了判斷。

殺雞儆猴。

只要殺了這兩個人,其他背叛的人就會考慮這個背叛的後果是不是值得。

“滾開!”

一直站在幾人身後的花平勐然出手,右手寶刀一揮,好像一輪殘月出現,那鏈刀瞬間倒蹦而飛,而後犀利的刀氣朝著向問天撲了過去。

“是個高手!”

向問天捨棄鏈刀,雙手作虎爪,一股巨大的吸力憑空出現,刀氣的本質不過是真氣的運用之法,在這股吸力面前,直接化成了純粹的真氣,被向問天吸收乾淨。

“吸星大法?”

見到這一詭異的場景,風門門主臉色煞白。

對於他,不,對於所有日月神教的人來說,吸星大法有格外的意義。

“真氣沒有歸入丹田,而是傳匯入地下,不是吸星大法!”花平面露喜色,他覺得向問天的手段不錯。

“玩的盡興!”

江玉燕沒有看二人,隨口說了一句,便徑直向前。

“不要走,你們……”向問天的話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刀意籠罩住了自己,只要自己再有一個動作,就會被亂刀砍死。

“嘿嘿,後面的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如果識趣的話,就在這裡陪我好好的玩會,如果你想過去,那就死!”

花平笑吟吟的看著向問天,可他眼眸中的寒意,比天上的月光更清冷三分。

如此恐怖的人物,居然攔住自己,向問天不知道自己是該哭比較好,還是笑比較好。

……

“什麼人!”

任我行正在閉關修煉,在聽到向問天的呼救之後,他便靜下心來等待,結果便是等到了幾個陌生人。

“故人之後,江玉燕,請任教主出來一會晤!”

“故人之後,好一個故人之後!”

任我行心中唏噓。

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看不上眼的一個小姑娘,如今卻成了自己最大的敵人。

推開門。

看了一眼風門門主和雨門門主,任我行毫不在意。

因為他不會和死人一般見識。

如今他最大的威脅,就是面前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女人。

“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啊,我與令尊也算是有些交情,如今賢侄女卻與我為敵,真是世事無常啊!”任我行開始打感情牌。

他雖然張狂,卻也懂得攻心之術。

如今江玉燕能夠過來,說明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如果能讓她的心性出現破綻,便能夠加大取勝的機率。

高手相爭,爭奪的就是更大的可能性。

“任教主說笑了!”

江玉燕的心性在殺死江別鶴的時候,就經過了歷練,怎麼會被任我行的言語動搖。

“你與我父親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當初我父親幫助任教主奪回教主位置後,教主你可沒有執行當時說好的約定,反而想讓我父親屈服與你之下,現在說起這些,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相信才怪!

當真不愧是江別鶴的閨女,若是男人,肯定會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真是虎父無犬女,是我小瞧你了。”

拿得起,放得下。

如今江玉燕看破了他的謀劃,任我行也不在繼續,因為那樣反而有些小家子氣。

“多餘的話,任教主還是不要說了。”

江玉燕抬頭看看天空,抬起右手揮了揮,示意幾個人撤退,把空間給他留出來。

“我爹已經死了,如果任教主有話想要對他講的話,相信過一會,就會有大把的時間和他說,您說是嗎!”

躲在角落裡的風門門主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

好傢伙,這還沒有打架,江玉燕就認為自己必勝,這位姑娘還真是自信啊。

“賢侄女……”

任我行緩步向前,面色帶著難以嚴明的痛楚,“我與江兄一見如故,賢侄女……”

話不說完,任我行勐然朝著江玉燕出手。

只瞬間,在他的周身便出現了數十道掌印,看起來各個掌印都極為凝實,就像是真人使用一樣,難分真假。

“任教主,你還真是小看我呢!”

看到任我行的出手,江玉燕眼神帶著不滿,她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混元罡氣!”

抬手,一層透明的罡氣出現在江玉燕的四周,那些看起來雄渾的掌力落在江玉燕的罡氣之上,只是濺起來一道道波紋,嗡鳴的銅鐘聲響徹十里。

“好深厚的真氣,江兄能有你這個女兒,真是他的榮幸。”看到江玉燕顯露的這一手,任我行面露興奮。

高手。

這天下武者大多都是修煉真氣,而能夠在真氣一道走出特色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你的功力很好,接下來便是我的了!”

“吸星大法!”

伴隨著任我行的咆孝,在他的手掌心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空洞,透明的罡氣遇到這黑色的空洞,便分化成最基礎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流入任我行的身體。

“好強的吸力,比起向問天用起來的手段,強了一倍不止。”躲在旁邊的風門門主驚歎不已。

剛才他看到向問天出手,以為吸星大法最高層度就是那樣,可如今看到任我行出手,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強中自有強中手。

被任我行吸收功力,江玉燕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出抵抗,就這樣站在那裡,任由自己的功力流向任我行。

“賢侄女,如果你認輸的話,老夫還可以看在江別鶴的面子上,給你留下三成功力。如果不然……”

現在任我行感覺自己勝券在握。

區區的江玉燕,怎麼能比得上他的吸星大法,只要他吸星大法一出,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躲過他的招式。

哈哈,天下間有幾個人能成為他任我行的敵人。

江玉燕笑了,“任教主,剛才你說的這句話我也送給你,只要你放棄抵抗,我可以給你留下三成功力,另外可以保證讓你頤養天年,你覺得如何?”

“你在找死!”

任我行心中怒氣激增,他覺得江玉燕這是死到臨頭,還依舊嘴硬。

他是誰。

縱橫江湖數十載的任我行。

區區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成為他的對手。

死,給我去死啊!

隨著源源不斷的功力進入身體,任我行漸漸也發覺了不對。

按照慣例,他的吸星大法出手,就算是頂尖高手,也撐不住一刻鐘。如今時間過去了半刻鐘,江玉燕的臉上未見絲毫的頹廢。

以她這個年紀,就算是在孃胎裡修煉,也無法修成這麼強的真氣。

畢竟武功可以頓悟,而真氣的修煉只能靠水磨工夫。

“任教主,你的吸星大法真的不錯,在吸收功力的運用真的比我要好。”

在任我行沉思的時候,江玉燕忽然開口誇讚。

而這樣的誇讚,讓任我行覺得很是刺耳。

他是一個實在人,想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勝利,而現在江玉燕的表現,給他一種不太安穩的感覺。

“既然你想要真氣,那我便給你真氣,任伯伯,這也算是我這個做侄女的一片孝心吧!”話音落下,江玉燕不待任我行反應,直接運起自己的功力,朝著任我行的經脈湧去。

吸星大法就像是狩獵,在吸收了別人真氣的時候,會暫時約束一下,而現在江玉燕的真氣就像是沒有約束的野獸,不斷的破壞任我行的經脈。

“不,怎麼會!”

任我行不太明白,他的吸星大法怎麼就沒有效果了。

經脈出現破損,那些原本還算平靜的真氣立刻發生暴亂,朝著那出現裂紋的地方發起衝鋒。

任我行想要控制,可江玉燕的真氣遊走,只一個呼吸,便把他雙手的經脈全部撕裂。

“不,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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