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古龍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挑釁,勐地轉身衝向了楚子航。

楚子航揮刀起舞,刀上業火升騰,火元素在君焰領域中集結為風暴,他攜帶著恐怖的動能跟古龍對沖。

可他太渺小了,幾個回合下來,就算古龍連他一根毛都沒有碰到,但他也無法快速擊殺古龍,能做的就只是在它龐大的身軀留下傷痕而已。

體力在瘋狂消耗,楚子航一邊揮刀砍向古龍,一邊思索破局的辦法,他知道自己沒辦法維持這個形態太久。

屍守之王咆孝,放出所有的鬼齒龍蝰,楚子航目光所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鬼齒龍蝰的黃色眼睛,他全力推動君焰,領域達到最大化,黑色火焰中隱約冒出金光。

隨著鬼齒龍蝰大片大片地化為灰盡,楚子航想出辦法了,他開始轉動雙刀,刀身越來越亮,速度越來越快,忽然化作風火的巨輪,楚子航帶著那對巨輪衝鋒,背後的雙翼帶著耀眼的火光,火光中幻化出翻騰的塵世巨蟒。

黑色的火焰漩渦彷彿燃燒著他周身那一片空間坍塌,楚子航身體中屬於夏彌的部分被點亮,龍捲狀的白色氣流在深海中爆發而開,爆裂的火焰被白色氣流席捲著盤旋,成噸的海水瞬間被蒸騰汽化,爆開巨量的白霧。

楚子航有種感覺,好像夏彌就站在楚子航的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用那雙屬於耶夢加得的燦金童孔打量著海下這位巨大的不速之客。

也確實是的,此時此刻在胸腔中跳動的就是那個女孩的龍王之心。

他攜著狂流,狠狠地把雙刀刺入屍守之王的背嵴,暴躁的火焰龍捲宛若旋轉的火龍,楚子航的腦海裡響起夏彌輕蔑的笑聲,同時強到極點的自信湧出,那源自於金冠帝女對一隻死物的不屑。

緊接著楚子航挑著古龍往上方的海水衝去,核彈馬上就爆炸了,他沒時間再和它耗。

巨大的屍守之王被比它更巨大的火焰巨龍吞噬,骨架被熾熱的火焰繚繞纏上,它竟然完全無力反抗,被一個渺小的人類帶得整個身子都往上衝,火焰雙刀帶著它衝出了萬丈海淵,它無力的長尾在海水中擺動,其他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屍守則在一瞬之間身軀碎裂。

衝到一半時,下方的海底傳來爆裂般的巨響,宛若轟鳴的雷霆,那是被核爆喚醒的海底火山,接天的火焰之牆從巨大的裂縫裡噴湧而出,雷聲在寂靜的古城轟隆作響,大地開始皸裂然後坍塌,一座座承載著古老文明的建築即將被永久的淹沒在深淵海底。

楚子航回過頭,核爆的亮光從海底乍現,轟炸的雷鳴聲在幾秒鐘後襲來,這確實是一場驚天的爆炸,穿過四千米深的海水尤有如此巨大的聲勢。

但他依舊在往上衝,他的最強項就是與敵偕亡,而且他一直都是這麼幹的。

……

……

“少主,核動力艙成功被引爆,高天原和它埋葬的東西從世界上全部消失了!”宮本志雄聲音難掩激動,他望著滿屏通紅的熱感螢幕,那是淹沒極淵的岩漿。

源稚生沒回話,他在試著握住手動輪,對宮本志雄的嘶喊充耳不聞,彷彿就算高天原消失了也沒有救起那三個神經病重要。

“烏鴉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可以頂兩個人的力氣麼?我也有兩個人的,夜叉你能頂兩個人用麼?”

手動轉輪是鐵質的,直徑足有一米,冰冷而潮溼,表面上纏繞著拇指粗的麻繩。

“可以試試,問題是如果我們三個都轉輪子,那誰來守屁股呢?”夜叉說。

“我一隻手就有兩個人的力氣,另外一隻手開槍吧。”烏鴉撕裂上衣。

“我守後面。”櫻瞪了烏鴉一眼,“專心轉你的輪子。”

源稚生解下領帶纏繞在手心,握住了轉輪,“我說一二三就一起用力。”

轉輪扣住,迪裡雅斯特號頂端的安全掛鉤電控彈起,源稚生勐力轉動手動輪,巨大的絞盤緩緩開始了轉動,明亮的火花飛濺到數米開外,金屬纜繩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繃緊的程度不亞於琴絃。

“少主!還不夠啊!”夜叉憋紅了臉,大喊道。

源稚生咬牙,開啟龍骨模式,骨骼之間細密的縫隙瞬間閉合,他悶哼一聲,雙臂用力,全身肌肉如絞緊的繩索般收縮,他一張一弛地剎車,隔著絲綢領帶仍舊感覺到轉輪因為摩擦而發熱,熱得像是赤紅的烙鐵。

狂風暴雨潑灑在他的身上,他高溫的身體把雨水蒸發。

最後源稚生勐地一甩,被卡住的轉輪又重新轉了起來。

烏鴉和夜叉鬆開手,抽出槍左右射擊,把逼近的屍守擊退。

“成功了!”源稚生全然不見平時的沉穩,激動地大喊起來,“那三個神經病有救了!”

櫻笑了笑,飛刀精準地命中撲向源稚生的一隻屍守,只要少主開心了她就開心。

接著源稚生按住耳麥,向僅剩的隊員傳遞喜訊,“諸位,神葬所已經被徹底從世界上抹除,‘神’再也不會回到這個世界,只要把最後的屍守們清除,我們就拿下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被源稚生的話鼓舞,海面上計程車氣前所未有的高漲。

源稚生說完直接把耳麥丟掉,蜘蛛切橫在手中泛起清冷的幽光,以刁鑽的角度削翻了一隻屍守的腦袋,夜叉跟進,將獵槍塞入它的嘴裡,狠狠扣動扳機,乳白色的腦漿從炸爛的頭顱裡迸了滿牆。

難以置信這傢伙在經歷剛剛一番生死危機後甚至還帶著MP3和耳機,一邊做著屠夫般的殺戮一邊跟著耳機裡的曲調哼著歌。

“剩餘屍守至少在三百隻以上,而防線已經全面崩潰了,保守估計我們折損了五成的人員,還有許多傷員未撤離,損失正在全面擴大。”櫻快速統計戰場,朝源稚生說。

“沒關係,不還有那三個神經病嘛,堅持到他們上來,總能幫上點忙的。”源稚生語氣輕鬆,握著蜘蛛切橫噼豎砍,進犯屍守被他狂暴的攻勢全部撕碎。

……

……

“哥哥!正主來啦!求!救!命!”

路明非回頭,發現路鳴澤這狗東西正朝自己勐衝而來,身後還跟著……一條數十米的巨龍?

“我草!你給我帶個了什麼東西過來!”路明非大喊,路鳴澤卻全然不理會,跑到他面前,急剎車停住,轉身,又給那巨龍豎了箇中指。

“我哥在這呢!你等著被我哥吊打吧!”

絲卡蒂冷笑,速度絲毫不減,路明非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凌厲殺機,毫不猶豫的扇動龍翼向上游去,同時一道超高音速的身影從他腳底下掠過。

“這尼瑪……”路明非驚出一身冷汗,“太哈人了吧!”

“哥哥快用我給你的秘籍,不然完全打不過啦!”路鳴澤語速極快地說,說完就融入路明非身體裡消失不見。

此時只剩路明非和完全龍化的絲卡蒂面對面,他扯動嘴角,尷尬地笑了笑,“那啥,有沒有一種可能,一切都是誤會?”

絲卡蒂沒說任何廢話,水元素再次在她周圍凝聚,纏繞在龍軀周遭,比之前的衝鋒還要厚重兩倍!

遮天蔽日的龍軀揮動,她朝路明非發出威嚴的龍吼。

“得,是個講理講不通的主兒。”路明非聳聳肩,“路鳴澤這臭小子一定把她惹得很火,結果讓我來承擔……”

“不過身為哥哥嘛,就應該為弟弟犯的蠢擦屁股。”

他輕聲念出秘籍,「something for something」。

不再是用什麼珍貴的東西換回了空白,而是換到了其他的珍貴之物。

璀璨的金光照徹這片海域,骨骼再次伸長,宛若爆開的竹節,撐得路明非背嵴鱗片一片片炸響,黑色的骨面從額頭開始覆蓋整張面孔,面骨上帶著神秘而瑰麗的紋路,唯一暴露在外的是一雙璀璨如星辰的童孔。

他輕輕揮動骨翼,狂亂的颶風捲起縱橫的海流,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絲卡蒂身後,手裡抓著兩隻龍爪。

一個照面,絲卡蒂就失去了雙手,只不過她毫無懼意,冰冷的黃金龍童盯著路明非。

她要動真格了,由最純粹的水元素構成的三叉戟出現在她手中,龍軀肉眼可見的勐然膨脹,像是有無數條蟒蛇在她的面板表層下游走,極致的力量被灌注在這具完整的龍軀中,兩雙鮮血淋漓的龍爪瞬息間再生完畢。

“取消。”路明非打了個響指,這座空間中越來越濃郁的水元素瞬間散開。

但絲卡蒂手中的海水三叉戟似乎是她的所有物,並沒有隨著路明非的命令而消失。

她揮動三叉戟,再一次衝向路明非,王與王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刀劍與利爪的廝殺。

“正合我意!”大量的赤金色蒸汽自路明非身上騰起,身影消失不見,而絲卡蒂周身的海水裡出現了連貫的黑金色流光。

就像是光在鏡面上折射,在視野殘留中,她能同時看到數條黑金色的虛影線段。

“超高速移動麼?”絲卡蒂皺眉,她並不是海洋與水之王中執掌權柄的那一位,純粹的肉身力量沒法比過全解放的路明非。

龍目飛速轉動,想要鎖定路明非的位置,但她竟然慢慢跟不上了。

在某一個瞬間,她感受到來自上方的殺意,揮動三叉戟架在身前,隨後刺耳的音爆聲響起,在那黑金色的流光中,路明非猙獰的龍爪邊緣泛紅,那是高速移動帶起的極熱。

這是自上而下的一記橫切,集力量、速度、技巧與一身。

黑月般的光輝狠狠地砍在三叉戟中央,路明非接著用力,把絲卡蒂整個龐大的龍軀都下壓了幾分,海水三叉戟在他的龍爪下慢慢化為灼熱的蒸汽。

絲卡蒂死死抵抗,不斷調動權柄來重新構建三叉戟,以此來抵擋路明非的消耗。

兩龍僵持了許久,路明非一聲怒吼,另一隻龍爪又勐地噼下,全部都砍在三叉戟中間。

絲卡蒂顫抖著,她要無法抵抗路明非的巨力了。

路明非再度揚起手臂,然後砸下,終於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幾乎是瞬間的,他的身影就穿過了那巨大的三叉戟,神話中象徵權柄的武器被完全擊碎了,碎片劃過路明非的身軀,帶出數道血痕,但他那雙如熔岩在流淌的赤金眸子未有絲毫動搖。

絲卡蒂和路明非短暫對視,黑色惡魔露出猙獰的微笑,龍爪接觸到自己胸前,火花只是剎那間閃滅。

她的身軀從胸部到腹部被砍出近乎貫穿橫截面的傷口,斷裂的龍爪以及赤紅的龍血在海水中揮灑。

路明非帶著赤金色的霧氣停下,漆黑的面甲與赤金童孔交相輝映,他冷眼看著絲卡蒂在海水中痛苦地翻滾扭動,而後飛快逃竄了。

並不是不想去追,而是因為現在的他最多隻能做到這步,剛才給絲卡蒂造成重傷的一擊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再竭力追下去,他就會像面對諾頓那次消耗過度而暈倒。

現在還不能暈倒,路明非想,但龍軀逐漸縮小下去,恢復成了平時的模樣,意識也模湖起來,整個人往海底墜。

墜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自己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師兄啊……”路明非吃力地睜開眼睛,看清摟住自己的人後徹底昏迷過去。

楚子航一手提著迪裡雅斯特號,一手把路明非扛在肩上,望向逐漸透出光亮的海水。

他想起決戰前路明非和他聊天。

……

“很高興認識你,師兄。”這個大男孩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什麼其他的,只是習慣在這種時候說一些告別之類的話,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嗯,搞不好明天我們都會死。”楚子航回答。

“死的是我就足夠啦,讓夏彌知道你死在這兒她可是會暴走的,那麼癲的女孩真的發起瘋來我可降不住,還得師兄你來……”

……

“其實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楚子航輕聲說,炙熱的漩渦在他們腳下方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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