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快看,那傢伙居然還敢若無其事地出現在這裡......”

“就是,明明他昨天才因為翹課出去跟人打架,差點在檔案裡被記上一筆吧?”

就在對話中被反覆提及的北島光晴對著這倆同學露出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神情時,反倒是正好跟北島光晴並肩而行的降谷零對眼前這頗為莫名其妙的一幕感到有些蹙了蹙眉。

在出於對朋友的維護之下,在把被他們提到的友人不著痕跡地往身後擋了擋後,降谷零開口,“這麼說自己的同學,不太好吧?”

“降谷,你怎麼在幫他說話?”

其中一人徑直走到了正懶洋洋地倚靠在教室一旁的牆垣上的金髮青年面前,露出了少許義憤填膺的神色,“這傢伙前兩天跑操的時候還故意拌了你一腳吧?”

降谷零在對這番言論沉默了片刻後,露出了少許‘不存在的記憶增加了’式的茫然。

“呃,為什麼你說的這個事我本人完全沒有印象啊......”還沒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的降谷零再說些什麼,他身側的北島光晴已經忍無可忍道,“誰會這麼幹啊,小學生嗎?!”

“呵,誰知道,你不是一直嫉妒降谷的長相受人歡迎嗎,說不定就是打算接機讓他破相呢?”

這下不止是完全在狀況外的降谷零了,北島光晴和他一塊露出了少許痛不欲生的窒息來,“受誰歡迎啊,受同性歡迎嗎,咱們這班不是隻有男生嗎?還是說你其實已經暗戀零很久了,只是愛在心口難開?”

說話的同學猛地怔在了原地,露出了晴天霹靂般的震撼神情來,“誰暗戀降谷啊?!不過,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莫名躺槍的降谷零地扭頭轉向無情背刺了他一記的好兄弟,無奈道,“晴,我雖然能理解你,但我真的是無辜的......”

按理來說,在這個漫畫或者輕小說主角覺醒自己的意識,認知到自己其實是其他人筆下的角色,然後靠著對於劇情的記憶大殺四方的輕小說盛行的年代,意識到自己真的和那些小說中的主人公有了一樣的奇遇時,大部分人大概都能樂的找不著北。

甚至,即便是北島光晴自己先前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這樣的事真的發生在了他身上,他才猛地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別看那些輕小說的主角穿越的都是王道類的漫畫,可除了正統漫畫之外,這年頭劇情特別邪門的漫畫也不在少數。

要知道讀者都愛看勁爆的劇情,一般也沒什麼耐心去看冗長的設定,想要靠王道漫畫出彩往往沒有一般人想的那麼容易——可是靠邪道漫畫就不一樣了!

規規矩矩的正統漫畫很容易讓人產生審美疲勞,但是狗血與奇葩人設橫飛,毫無邏輯純粹為了搞燙男人而按頭塞工業糖精的劇情就很容易吸引流量了!

甚至,如果是同人向的邪道漫畫,那這流量來的恐怕會更容易一些。

你也別管這流量是紅是黑吧,有人覺得‘這t啊如果我有罪請法律來懲罰我’就會有人覺得‘好嗑,好心疼’,反正人類的xp是自由的,管不了別人就只能管好自己的眼睛了......

就比如說主角因為各種誤會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小可憐,被在意的人各種誤會、各種冷漠推拒甚至是傷害,最後真相大白,所有人追悔莫及,主角卻瀟灑轉身的劇情放之四海而皆能大火,放漫畫裡和燙男人們一結合,那真是天雷勾動地火,一拍即合啊!

就比如說北島光晴此刻正經歷著的漫畫,漫畫名——【被所有人厭惡的我最後選擇了擁抱黑暗】,畫出來的正是這樣經典的邪門劇情。

主角前期被警校組各種誤會,畢業後雖然滿心傷痛,但依舊選擇了臥底酒廠,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紅方暗子。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主角和降谷零加入的公安居然不是一個部門的,作者特地為他在紅方捏造了個超高保密級的部門,把主角放了進去,這也就直接導致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以為主角是真的背叛了所有人,加入了酒廠......

且不說主角這被所有人討厭的評價是怎麼加入的這麼高大上的部門,別告訴他這種部門不搞背調哈,騙鬼呢?!

更離譜的是那作者還特意設定了主角誰知道那倆人也是臥底的,但他就是因為之前被誤解的經歷,覺得對方肯定不可能相信自己也是臥底,乾脆把自己的黑方身份坐的實實的,竟然還特麼成了琴酒最器重的同伴......

大哥,我真叫你大哥了,有能讓身為那個組織的高層的琴酒都對你刮目相看的能力,你是怎麼把自己活成團厭的啊?!合著你真黑化強十倍是吧?!

事實上主角的想法也的確不算錯,因為他的臥底身份有一次被降谷零截獲時,對方毫不猶豫地就認定了這是主角偽造的,還毫不猶豫地反手就跟琴酒打了小報告,讓琴酒也懷疑起了主角。

......槽多無力,妖怪快現出原形,別裝降谷零了你其實就是個和降谷零恰好同名又同姓長的還恰好有那麼99成像的路人甲吧,拜託了一定是的吧!!

你t倒是去取證啊!辦酒廠的人都講究個用各種手段記錄對方犯罪證據,三思而後行,結果到主角是個壞人這裡就直接自由心證了是吧?!

別說什麼因為主角加入了秘密部門所以降谷零調查不到對方的真實身份,酒廠派了個庫拉索都能差點把全部紅方臥底名單偷走,你降谷零還做不到自己取證?

結局倒也算是不出所料,主角在被琴酒懷疑後,將計就計地設計代替了諸伏景光的位置,被同樣將他誤解為純黑方的赤井秀一所殺,而他紅方的身份和過去則是在他死後才各種‘意外地’為人所知,最後在主角的葬禮上,所有人都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降谷零就差以頭撞棺了,最後更是誓要讓赤井秀一付出代價。

說實話,如果換個時候,北島光晴應該能看這玩意看的樂不可支,甚至說不定還會說一句‘好死,開香檳咯’——可問題是現在他才是主角啊?!這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兄弟!

其實這漫畫裡離譜的地方遠不止這些,這些甚至只能算是離譜的裡面不太離譜的那一部分......

就比如,說對於主角之所以會拌降谷零那下的原因,居然是主角發現以降谷零先前的跑步速度,在他繼續往前跑出三步後,會恰好踩上正在跑道邊穿梭著的一條毒蛇。

神經病吧!!為什麼操場邊的草坪裡會有毒蛇還正好有可能被降谷零踩中啊,他是出門沒看黃曆還是咋地?而且你為什麼非要拌他一腳,你把他往外拉一下不就行了嗎?!

而漫畫發展到這一幕的劇情時,主角本人更是一言不發地接受了同學的指責,原因竟然是他覺得如果被同學知道了那條毒蛇的存在,說不定那條在保護動物名單上的蛇明天就會被氣憤的同學抓去煲湯,但他既不想同學被處分,也不想讓保護動物受到傷害......

北島光晴已經不想再去回想自己在那本漫畫裡看到的劇情了,每次回想一遍劇情,他都會由衷地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人□□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更倒黴的是他此刻所經歷的甚至不是純粹的穿越或是覺醒,而是一種奇怪的世界線融合。

在北島光晴前22年的人生裡,他都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自己的學業,會加入警校也並非是因為他真的對日本公安存在著什麼憧憬。

只不過是正好碰上了這樣的機會,他大學裡相處最好的朋友降谷零也有這個打算,他便順水推舟地選擇了接受罷了。

結果怪事就在他就讀警校不久後便開始接連發生,不僅不時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傢伙上來就帶著虛偽的笑容圍著他說些什麼‘我們家光晴出息了,以後當上警官後可要多多照顧我們’一類的話。

這些人甚至還當著他的面當他是聾子一樣竊竊私語,‘早知道他有今天,當初就應該稍微多注意一點......’,‘你怕什麼,反正以這傢伙軟弱的性格,只要你稍微求求他就好了吧。

曾經在大學時因為撞見自己的學妹被外校的混混騷.擾,並且毫不客氣地把那群傢伙打的跪地求饒還順帶著拿先前拍下來的影片警告那些傢伙如果敢再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僅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還會把他們騷.擾學妹的影片直接轉交給警方和他們父母的北島光晴“......”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但他那會實在不知道這群人到底從哪冒出來的,一時間也只能強忍著在自己書包裡摸索了一下,片刻後拿出一張學校裡先前發的免費心理治療的傳單遞了過去,微笑回答,“有病的話請抓緊去治,不用謝我.”

那群人立刻聒噪了起來,間或還伴隨著幾聲‘我就說這傢伙是個白眼狼吧’的憤慨之聲,以至於北島光晴眉眼狂跳地回答,“你們真的確定要在警校門口造謠我麼?雖然我還沒有正式入職,但你們可要想清楚,我在這裡就讀的那一刻就已經算是半個警員了,就算想要秋後算賬也並不難.”

這話一出,對方才猛地噤了聲,頗為不甘心地面面相覷了片刻,這才逐漸散去了。

可倒黴的事還不止這一樁,如果說一開始還是被陌生人騷.擾認親,可漸漸地,就連他先前打招呼時還顯得很正常的同學也漸漸變得奇怪了起來,甚至隱隱有了要孤立霸.凌他的意思。

北島光晴:......不是,你們認真的嗎??

且不說日本的警校考試透過率堪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裡的學生基本都是來自日本各地的頂尖學府,譬如說東大或者早稻田,別的不說,至少應有的智慧是夠的。

更何況警校的考試只是第一道門檻,倘若他們真的想要在警界就職,在警校就讀期間的表現也很重要,如果真的出現霸.凌同學這種情況,那被立刻掃地出門也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再說了,警校一共也就讀個半年左右,你們連半年都忍不了嗎?!我也沒有這麼招人討厭的吧?!

這樣的困惑一直持續到了北島光晴在某次巧合中撿到了一部手機,本打算看看手機通訊裡打給失主的朋友或者家人時,卻只在那部手機裡發現了一本以他自己的形象為主人公的漫畫後才算堪堪得到了解答。

自那本漫畫裡,他獲知了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他其實是一本漫畫書的主角。

壞訊息是,這本漫畫其實是本同人漫,劇情還特麼是最古早的那種‘始於團厭、全程聖母無私大愛、你打死我也不解釋,問就是有苦衷、結局真相大白昇華為全員白月光’催人尿下的模板式作品,問題是這些劇情甚至只是上卷的內容,還有一本不知道畫了些啥的,但想必絕對好不到哪裡去的下卷。

北島光晴:......這不全是壞訊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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