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瞬之間將接下來脫身的方案在腦海中過了數遍後,太宰治在看守者轉過身之前便斂起了臉上全部的神色。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那未免太輕飄飄了一些。

作為回報的禮物,自然應當更配得上‘fia’的稱呼一些。

他的瞳色微不可查地沁出了少許的冷意,只是他很好地把那抹殺意掩藏在了略顯凌亂的髮梢下。

要不是現在時機未到......算了,反正這傢伙也不可能或者逃出橫濱。

不過,接下來要來換班的那個傢伙......畢竟都身在這一行了,被他稍稍遷怒一下應當也沒有什麼怨言吧?

很快,原本空無一人的樓上便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來者似乎並不熟悉這間屋子的佈局,在樓上繞了幾個圈子,知道看守者都有些不耐煩地想要出去引路時,地下室的門才被人叩響了。

“終於換班來了?怎麼這麼磨蹭?”

地下室的房間並非是一進門就能看到頭的陳設,開啟暗門後下來的樓梯跟真正的暗室隔著一層混凝土的牆壁,唯有走到牆邊的門前才能看清樓梯上的情況。

雖然太宰治看不到來換班的人的身影,但卻能聽到在面對看守者的疑問時對方先是莫名沉默了片刻,半晌後才有些答非所問地‘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太宰治的心頭突然蒙上了一層隱隱約約的不妙預感。

這種預感突如其來,但卻讓他有些如鯁在喉。

他蹙了蹙眉,在心中覆盤了一遍計劃的全部脈絡。

......難不成是計劃中的哪一步出了問題?不可能,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真的有那麼微小的機率讓對方察覺了他的安排,森先生可還遠沒到要對他卸磨殺驢的時候,就算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對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而隔著一堵牆壁的看守者明顯沒怎麼在意接班者的回答,而是急匆匆地上了樓梯,在與對方擦身而過時,他的腳步聲一頓,“你的槍呢?”

“呃......”

“你這傢伙,要不是這地方足夠隱蔽,我都要懷疑你是誤入的了.”

看守者沒好氣道,“拿著,還好我還有一把備用的,真是的,就算再缺人也不至於讓你這麼年輕又冒失的傢伙來吧.”

話落,那人略微壓低了聲線,又交代了對方几句後便急匆匆地奔出了地下室,只留下了暗門被反鎖的輕微響動。

看來原先的看守者是實在不放心對方,乾脆決定把新來的看守者和他鎖到港口fia和那個組織對峙結束的那一刻。

這一舉動雖然的確會給太宰治添點麻煩,畢竟他被帶進來的時候還特地確認過這裡的暗門並非是用鑰匙開啟的,而是靠著機關,這也就導致了他拿手出神入化的撬鎖本事大抵沒法用在離開暗室上......不過這也無傷大雅,無非是要和失去生命的軀體多待上一會罷了。

不過,來交接的人連槍都沒帶居然都不多問一聲麼?

就在太宰治漫不經心地偏了偏頭的同時,停頓了片刻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只是在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時,原本的脫身計劃瞬間被他忘了個精光,只剩下了一句——還好漫畫裡的他至少沒有破廉恥到在地牢這種地方胡搞過!!!

*

被人莫名其妙地塞了一把槍的北島光晴此刻顯得茫然極了。

他按照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了一棟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帶著院子的民房前,先是按了幾遍門鈴,在等了幾分鐘卻沒有等到人來應門後,他見院門虛掩著,便在斟酌了片刻後,乾脆推門而入。

畢竟是唯一的線索所在地......稍微探查一下也是必要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乾脆利落地翻過一樓半開著的窗臺,在房間內轉了幾圈。

因為覺得劇情不會毫無由來地給他一個普通民宅的地址,北島光晴抱著‘這裡肯定有詐’的念頭,細細地排摸過了屋內每一個看似普通的角落,結果居然真的在房間角落裡發現了一處向下的暗門。

在逐一把牆壁上的裝飾物按了一遍後,暗門緩緩地在他眼前開啟了。

他其實想過開啟暗門之後可能會看到的景象——或許是初版漫畫裡作為背景板出現過的組織的高科技地下研究所,又或者乾脆是組織的地下基地,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兜頭拋來一句‘換班來了?’

換班?換什麼班?合著漫畫隔著一座城市的距離把他從東京搖到橫濱就是為了讓他打工來的?!

北島光晴驚疑不定地看了眼四周壓根沒有刷過漆,顯得灰不溜秋的混凝土牆壁一眼,第一反應就是媽的他不會被劇情暗算,忽悠來這打螺絲了吧?!

但等出聲詢問的人走過拐角後,他倏地注意到了被對方握在手中的槍.支。

各種可能性在這一瞬間劃過他的腦海,他的第一反應先是判斷了一下自己奪槍的可能,只是考慮到他對眼下的情況完全沒有任何瞭解,冒冒失失的出手只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這一點,他果斷選擇了先應下對方的說法,等他搞清楚狀況再做決定。

讓北島光晴有些意外的是,對方不由分說地塞了把槍過來,甚至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略顯忌憚地低聲囑咐了他幾句,“那小子很危險,你看守他的時候留心一些......如果不是我們運氣好,也不可能抓到他.”

話音剛落,對方也沒管北島光晴聽完這段話後有什麼反應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地下室,還順手反鎖了地下室的門。

而地下室靠著出口的那一段牆壁上沒有任何開關的存在,顯然,這裡很有可能是一間只能從外面開啟的密室。

結合對方方才的說法來看......這裡是類似地牢一樣的存在麼?劇情特地讓他過來,還給他安了這麼個身份到底是想做什麼?

要得出劇情是特意促成眼前這一局面的結論並不難,畢竟......北島光晴看了眼手中的槍.支,雖然並非是他課上學過的型號,但大部分制式手.槍的規格都大差不差,他只是觀察了幾眼便卸下了彈.夾。

不是橡皮.彈,也並非訓練用的空包.彈,而是澄晃晃的實.彈。

如果沒有劇情在其中插一手,沒有人會隨隨便便地就在完全沒有確認來人身份的前提下把這種東西交給其他人吧?

他這麼想著,一邊謹慎地合上了槍.支的保險,一邊轉過了牆角的門洞,抬眸望向了室內。

這間地下室並不大,幾步就能沿著牆壁走到頭,唯一的光源也只有在頂上的一盞白熾燈。

而在房間正中央的位置則放著一張木椅,上面坐著的青年——不,看起來更像是少年吧?北島光晴甚至不太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成年。

對方的打扮有些特立獨行,從脖頸到手臂,幾乎所有裸.露在外的位置都裹著厚厚的繃帶,甚至連眼睛都被繃帶遮住了一隻,而少年此刻正瞪大了唯一一隻裸.露在繃帶之外的鳶眸,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

那抹驚訝的神情在對方雋美的面容上一閃而逝,少年在猝不及防地與北島光晴對上視線後立刻跟觸電一般猛地挪開了目光,把視線挪向了別處。

“你認識我?”

北島光晴的注意力則落在了對方手腕間若隱若現的銀色鐐.銬之上,他不動聲色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螢幕。

......沒有訊號,沒辦法報.警麼。

“......你難道覺得自己見過我?”

少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保持著別開視線的姿勢,聲線清冷地反問道,“我不覺得自己是個很容易被人遺忘的人.”

雖然對方說話的確有夠彎彎繞繞,但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想要否認北島光晴的說法。

只不過北島光晴好歹也算是警.校生,自然學過說話的藝術,沒有順著對方誘.導的語氣想下去,結果還沒等他不置可否地再度出聲問些什麼,對方反倒是先聲奪人地問道,“倒是你......不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麼?”

北島光晴沉默了一下,“你剛剛還說自己不認識我.”

“我說的是你不認識我,”少年出聲糾正了他的說法,對方本就蒼白的膚色在冷白色的燈光下更顯白皙,也讓他臉上還未褪盡的嬰兒肥更明顯了一些,“但反過來的話我可沒有說過.”

北島光晴很想問他你小子說話一直這麼繞真的不會被人打嗎,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輕咳了一聲,模稜兩可地回答,“只是個意外......或許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是特地來救你出去的.”

畢竟就算劇情真的是出於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把他引了過來......那來都來了,他也不可能坐視著有人在他眼前被關在地牢裡而無動於衷不是?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話一出,對方反而像是被刺蝟紮了一下一般整個人拖著實木的椅子往後連退了三步,還沒等北島光晴從椅子腿摩擦地面時發出的刺耳噪音中緩過勁,對方便已經緊接著用看對未成年下手的變態的警惕眼神望了過來,“不用,站那別動,謝謝.”

北島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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