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計劃按照北島光晴的想法順利進行,並且在他成功以幾個假動作放倒了對他放了海的好友,以為這起突發事件到這就差不多結束了時,被捆在地上的為首的歹徒卻滿臉猙獰地冷笑了起來。

聽到了異常動靜的北島光晴蹙著眉望了過去,就只聽對方神色癲狂地開口,“你們這些混蛋——!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哈哈,擾亂了我的計劃的傢伙都得死!”

“我在便利店的後門安裝了定時炸.彈,呵呵,原本我只是想趁警方解救人質的時候拖延點時間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就在三分鐘前,我已經按下了炸.彈的開關,可惜我預先設定的引.爆時間是五分鐘,既然你們不想讓我拿到錢,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幾人的心頭同時一凌,尤其是在拆.彈方面成績一騎絕塵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更是立刻意識到在兩分鐘之內完成拆.彈作業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事。

就算是最簡單的紅線藍線二選一的.炸彈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外殼和其餘引.爆裝置的拆除,更何況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清楚炸.彈的內部結構。

關鍵時刻,伊達航也顧不上方才幾人的行為藝術了,他對著所有人大喝道,“你們先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松田陣平則是咬了咬牙,也顧不上去確認自己現在的人物設定到底有沒有變回來,起身扭頭對著眾人拋下一句“我去看看情況”便衝向了後門的位置。

即便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能在時限內拆.彈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更清楚兩分鐘時間是肯定不夠所有人逃出去的,不止便利店門口的寬度有限,能同時透過兩三個人便已經是極限了,人質大多也都被捆著手腳,短時間根本沒法掙脫繩子的束縛。

伊達航剛剛的意思大概是讓能撤離的人先撤離,他則想單獨留下來替其他人質鬆綁。

“可不能讓你一個人耍帥啊.”

因為眼下明顯給人質鬆綁更重要,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二話不說地單膝跪在人質背後,用從歹徒身上搜來的刀劃開綁縛著人質的繩索。

就在情勢急轉急下的當口,北島光晴也顧不上其他,在心底迅速發問,【你的主角們要遭遇生命危險了也沒關係麼?】

劇情給出的答覆讓他的神情猛地一滯,然而眼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他只來得及一把掰過正同樣給人質鬆綁的降谷零的肩膀,對他飛速說了幾句,末了還重了重音,“零,配合我!”

降谷零聽完臉上的表情猛地消失了一瞬,饒是明知此刻情況緊急,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確定?”

北島光晴一臉豁出去地對他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對萩原研二道,“萩,相信我,立刻把松田帶回來,我有能讓所有人都不受傷的辦法!”

萩原研二沒有多問,他立刻以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對於同伴的信任,轉身衝向了後門。

而這時,新的劇本飛快地以漫畫格的形式在降谷零跟北島光晴的心頭展開,【北島晴子原本以為在警校就讀的經歷只是她重來一世的墊腳石,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意外迎來了降谷零的注意。

這位面容俊美,迎來了無數同期的女生仰慕的目光混血兒卻唯獨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而她一次又一次的婉拒卻反而激起了對方心中隱藏極深的惡劣本性。

那宛如陽光般耀眼的容貌下,潛藏著的卻是一顆病態痴戀的心!

她想避開對方,卻被對方當著所有人面,一把攥住了手腕,然後反手按在了牆上強取豪奪,以示自己的所有權。

北島光晴:…………

降谷零:…………

北島光晴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拎住了降谷零的領口,讓他站在了自己面前,“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零!只要是在扮演途中,在劇情影響範圍內的人都能免疫來自劇情外的傷害!”

如果換成幾天之前,他們肯定不會相信劇情還有這種本事,但既然對方連普通人的記憶和世界觀都隨意揉捏,那麼再誇張一點似乎也沒什麼。

更何況對方雖然行事作風相當無厘頭,但至少目前為止,它沒有導致任何無辜者的傷亡……更何況他們此刻其實也並沒有其他選擇不是麼?

雖然北島光晴自認為沒其他人那麼偉大,可他難不成真的要坐視同伴們為了救人而犧牲,自己獨自為了活命抱頭鼠竄?

北島光晴選擇搏這一次。

——反正他現在頂的不是自己的身份,北島晴子被壁咚了關他北島光晴什麼事!

一般來說,劇情這會都會冒出來按著他們的頭強迫他們立刻按劇情行事,但由於此刻是北島光晴主動開啟了劇情,所以這會他們得自己動才行……

降谷零不動聲色地崩潰了,說真的要是如果眼下只有他一個人身處險境,那他寧願頂著兩分鐘的倒計時去拆彈也不會考慮去演這種玩意——問題是他沒得選。

其實在選擇來警校就讀時他便已經設想過自己的未來,或者功成身退,頤養天年,或者在執行任務的途中英勇犧牲。

雖然他當然更希望是前者,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時的他篤定自己絕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問題是沒人告訴過他“英勇犧牲”能犧牲的不只是生命,還有節操啊!

他深呼吸了片刻,努力在心裡勸說自己,只要能救人,方式什麼的其實都不重要……怎麼可能不重要!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這裡,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北島光晴一揚脖頸,露出一副迎頸就戮的模樣,嘴上還在小聲催促他,“快點啊零,快把我按在牆上這樣那樣啊,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降谷零:…………

你現在用的又不是你的身份,在別人眼裡你是北島晴子你當然不介意了,有本事把劇情給你的馬甲脫了試試!!

他現在突然就很能理解北島光晴先前爬窗臺的那股衝動勁兒了,要是現在北島光晴在他面前再爬一次,降谷零隻會說‘帶我一個’……

但即便他再抗拒用這種玩鬧般的方式解決眼下的危機,理智卻在電光火石間就權衡出了最合適的選擇。

於是並沒有接收到這幕即興劇本,剛剛還在因為北島光晴的動作而感到困惑的伊達航便見到了令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有著一頭金髮的清俊青年深吸了一口氣,那雙紫灰色的眸中似乎短暫地劃過了某種堪稱決絕的神色,緊接著便向正面向他站著的北島光晴靠近了一步。

他單手攥住了眼前垂眸而立的青年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按住了對方的肩胛,迫使著對方連退幾步,直到背靠牆壁,退無可退。

在背脊貼上冰冷的牆面的那一刻,北島光晴非常入戲地囁嚅了一聲,“降谷……你要做什麼?”

降谷零本想面無表情地念完臺詞了事,結果劇情卻提醒他,如果表情不到位,劇情的保護效果就有可能會遭到削弱,雖然依舊不會鬧出人命,可缺胳膊少腿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不得已,他只能假笑著揚起唇瓣,“叫聲哥哥,把命給你.”

被萩原研二叫了回來,正好撞見降谷零把北島光晴按在牆上說騷.話這一幕的松田陣平人都快傻了,他一臉呆滯地伸手指了指那邊的兩人,扭頭問萩原研二,“你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讓我在死前看看這個?你是打算讓我死不瞑目,然後方便給我頭七招魂是嗎?”

萩原研二:……誰知道他們為什麼在這種時候突然犯傻啊?!

這倒是不能怪他倆後知後覺,純粹是北島光晴根劇情接觸的最深,因此更熟悉劇情的尿性,才想到了利用劇情的力量來度過難關的方式。

只是劇情可不會好心地跟其他人解釋他們此刻不過是在演戲,更何況此刻它也沒有強迫幾人走劇情,而是北島光晴跟降谷零被迫自願,因此剛剛離開了一下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顯然一時間沒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幕。

俗話說得好,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因此他們此刻只覺得自己從身到心都被狠狠地蹂.躪了一遍,一時間竟萬念俱灰。

松田陣平抬手看了眼表,用一種看似平靜,實則走了有一段時間了的語氣古井無波道,“還有十秒.”

而此刻意識到光說一句話還挨不到炸.彈.爆.炸的降谷零面色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大概這份痛苦意外地很符合‘壁咚被拒絕的深情校霸’的人設,劇情竟然沒出聲。

但問題是接下來他就要進行一個強取豪奪了,這是能演出來的內容嗎?!真的那麼幹了的話,人生到這一刻就結束了吧!

無論是讀書時的殘酷競爭、警校的嚴苛訓練、甚至是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在酒廠臥底時都沒有崩潰過的降谷零此刻已經在崩潰——回神——崩潰——回神的邊緣徘徊上十來圈了。

什麼叫度秒如年,這就是度秒如年!

北島光晴眼看著對方的視線都快沒有焦距了,他這會也豁出去了,乾脆心下一橫,一把撈過降谷零還搭在他肩頭的手,放在自己下顎處,擺成了個虛託著他的頰側的姿勢,掐著嗓音問,“你想做什麼?”

只是他番這動作經過了降谷零身體的遮擋,落在了其他人眼中時就成了降谷零不僅突然對著北島光晴進行了一個壁咚,還無視了對方的抗拒,惡霸似地一把挑起了對方的下顎!

伊達航這時也聽到了松田陣平的倒計時,乾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著同樣看呆了的諸伏景光感嘆道,“我真是沒看出來,他們竟然是這種關係……唉,雖然說這樣影響不太好,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降谷就是了.”

“呃……”諸伏景光有些蒼白地試圖為兩位好友解釋,“他們平時其實不這樣……”

“我懂,想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跨出一步也是人之常情.”

伊達航寬慰了一聲,表示理解。

“……那倒也沒有吧!!他們平時真不這樣啊!!”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夜豔

騎著恐龍看日落

白嫖能返現,就問你怕不怕

浪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