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掀開大頭貼機器的白色布簾,正好看到江蘿對著攝像頭、鼓起腮幫子做出賣萌的拍照造型。

江蘿見他入鏡,兩人眨巴眨巴地四目相對,她腮幫子還鼓著氣,老臉一紅,啊啊啊啊地大叫著,忙不迭將這位不速之客推出去:“你不要看我拍照!”

怪不好意思的。

忽然,幾秒之後,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猛地一把掀開簾子。

看到祁盛肩上的小生物,江蘿驚喜地尖叫了一聲——

“啊!咪咪!”

作為超級貓咪發燒友,江蘿對任何軟綿綿、毛絨絨的小貓咪都毫無抵抗力。

她從小到大最最最遙不可及的心願,就是養一隻貓咪。

只可惜,江猛男是個極端怕貓人士,說你要是敢把貓帶回家,老子連人帶貓一起丟出去。

“快給我抱抱!快快!”

江蘿迫不及待地一整個撲了上去,讓祁盛都有點受不住:“你抱它還是抱我.”

“我要咪咪!”

兩人身高差太明顯,祁盛只能稍稍將肩膀垂下來,讓她摸一摸肩上的小貓,但貓咪似乎有點應激,她的手剛伸過去,它嗅到陌生的氣味很恐懼,下意識地衝江蘿張嘴嘶氣,發出威脅的聲音。

“啊,好凶!不喜歡我.”

“你溫柔些,它有點受驚,剛剛被壞小孩欺負了.”

“這樣哦,那我儘量控制一下.”

小姑娘連說話的聲音都放得輕輕的,扒拉著祁盛的肩膀,將手伸到小貓的鼻子下面,讓它嗅嗅自己,習慣她的味道。

小貓稍微適應了一下,也終於願意用臉頰蹭蹭江蘿的手了。

“啊,好喜歡!我要化了!”

小姑娘發出被可愛到的那種特有的嚶嚶聲,聽得祁盛心裡毛毛的,再加上她一整個扒拉在他身上。

前面兩團…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緊緊貼著他。

祁盛是個很敏感的人,比一般男的更敏感,他立刻後退了兩步,試圖避開她:“自重.”

但江蘿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對他造成的“殺傷性攻擊”,還一個勁兒往他面前湊,滿心滿眼都是他肩上的小貓咪。

她幾步追上來,他連連後退,最後被抵在了牆邊:“再讓我摸摸貓咪,只摸一下.”

祁盛逐漸感覺到不對勁,自從那次去了醫院照ct後,還沒這麼不對勁過。

他一個閃身,進了大頭貼拍照室。

江蘿也追了進來,像磁鐵一般被他吸附著,扒拉著他。

“祁盛,你想跟貓貓一起拍大頭貼嗎?”

“我們一起拍!”

“現在,不行.”

“為什麼?”

話音剛落,江蘿便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視線下移,驀地瞪大了眼睛。

媽呀。

祁盛用指尖將她的臉蛋抬起來,輕嗤一聲,嗓音慵懶而性感:“你在…看什麼.”

小姑娘這才察覺到自己方才的不合適,宛如觸電一般遠離了他,臉頰脹得通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那那…你在這裡冷靜一下,我先跟貓貓拍照.”

“嗯.”

江蘿將貓貓抱了起來,朝大頭貼機器裡投了硬幣,精挑細選地左右移動著背景畫框,選了一個很可愛的陽光青草圖,抱著貓貓擺造型拍了一張。

祁盛坐在小房間粉色的軟墊椅上,看著女孩的背影,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方才在祁卓言哪裡窩的一肚子火兒,此刻也一掃而空了。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和江蘿呆在一起,她身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即便她沒有媽媽,但江猛男給她的父愛,把她滋潤得很甜美、很幸福。

祁盛從小就渴望這種幸福。

江蘿回頭問他:“祁盛,你冷靜好沒有?”

“差不多了.”

“要不要來拍兩張啊?”

“不拍.”

祁盛向來討厭拍照。

“拍嘛!就拍一張啊.”

祁盛看出來這小姑娘沒錢了,讓他拍照…不過就是想讓他掏錢而已。

他懶散地站起來,從兜裡摸出十塊錢,兌換了兩顆硬幣,扔進機器裡:“自己拍.”

她抱著貓貓,紅著臉說:“哎,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江蘿感覺不太好,於是揪著祁盛的衣角,強行把他拉過來,將貓貓放在他的肩上,讓他跟小貓拍了一張大頭貼。

這傢伙拍大頭貼也是擺臭臉,一點笑容都沒有,氣鼓鼓的彷彿全世界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咔噠一聲,照片從機器裡吐出來。

江蘿接過照片看了看,雖然他臉色冷淡,但五官輪廓卻是英俊,跟貓貓靠在一起還有特別的反差萌。

她很小心機地將這張照片和她其他的照片混在一起,就…偷偷地收藏了。

拍完大頭貼,兩人又去了寵物店,給貓咪徹頭徹尾洗了個熱水澡。

吹乾淨之後的小貓,雖然還是醜醜的黑褐色雜毛,但毛髮蓬鬆了起來,看著也很可愛。

在寵物店給貓咪買了貓砂、貓砂盆和貓糧一類的物資,又給貓咪做了各項身體檢查,打了狂犬疫苗,兩人打車回了霧宿巷。

計程車上,江蘿終於憋不住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事情——

“剛剛你爸叫你過去…是幹什麼呀?”

祁盛望著窗外的夜景,漫不經心道:“讓我搬回去,興許上次打架的事,爺爺知道了,叫他管教我.”

窗外的光籠罩著祁盛鋒利的臉龐,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江蘿望著他,心臟頓時懸空了幾秒鐘——

“那你…”

“我拒絕了.”

她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如果祁盛搬走了,他們可能就很少有機會能在一起玩了。

因為那棟民國老宅正好在霧宿巷,江蘿才有機會結識祁盛。

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家世背景,本來就不應該認識的。

江蘿心裡也揣著惆悵,害怕忽然有一天,他真的搬走了,永遠永遠不會再回來。

她好像真的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

計程車停在了霧宿巷門口,江蘿和祁盛步行回家。

家門口,祁盛將小貓擱在了她懷裡:“你家能養嗎?”

“給我?!”

江蘿驚喜地說,“是送給我嗎?”

“不然?”

“啊!”

小姑娘抱著小貓蹭了蹭,開心極了,“我還以為這是你的咪咪呢.”

“我家有狗.”

祁盛淡淡解釋道,“公主是個很刁蠻的姑娘,可能容不下這貓.”

江蘿想到那隻名叫公主的哈士奇蠢狗,笑了起來:“你還真拿它當公主.”

“嗯.”

江蘿想,當祁盛的寵物,應該很幸福吧。

不過貓貓現在是她的了,也會很幸福。

“那…就跟這位大帥比道個別吧!”

江蘿將小貓抱在胸前,拿起小貓爪,衝祁盛揮了揮,“說拜拜哦.”

“喵嗚~”

祁盛將手伸過去、隨意地揉了揉貓頭,不小心就蹭到了小姑娘軟軟的【】,兩人俱是一驚。

尤其是江蘿,全身一個激靈,哆嗦得非常明顯。

祁盛呼吸慢了半拍,頭皮發麻。

不過這種事,還是彼此都假裝沒察覺比較好。

江蘿拿出奧斯卡影后的演技,若無其事地跟他道了:“明天見”,紅著臉,轉身跑回了樓道里。

上了兩步階梯才發現,貓砂貓糧都在他手裡拎著,只好硬著頭皮又折返了回去。

下樓時,恰好看到祁盛正盯著自己的右手看。

月光下,那雙手修長冷白,漂亮得宛如雕刻的藝術品。

他…還在回味!!!

見江蘿回來,祁盛立刻放下了手,刻意地背在身後。

小姑娘臉頰已經紅透了,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貓砂貓糧和盆子,祁盛連忙接了過來:“送你上去.”

“不、不用.”

她走了兩步,身形就有些偏倒了,吃力得很,根本提不動!

“還、還是你幫我提吧.”

祁盛接了過來,跟她一起上了樓,將東西放在了門口。

兩人重新道了別,各自回了家。

進屋之後,江蘿放下貓咪,跳到沙發上嗚嗚嗚嗷嗷嗷嚶嚶嚶地叫了好久,揉了揉自己的胸,又害羞又尷尬。

這一系列複雜的情緒中,似乎還夾雜了一點隱秘的…喜悅。

小貓“喵嗚”地叫了一聲,跳到江蘿軟軟的肚子上,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用好奇的大眼睛盯著她。

江蘿紅著臉,望著小貓貓,嘆了一口氣——

“咪咪,我覺得我要完蛋了.”

“真的!”

“喵嗚~”

“他不可能喜歡我的,永遠,不可能.”

……

晚上,江蘿用紙箱子和不穿的舊衣服,給小貓拾掇了一個溫馨可愛的小貓窩,她還特別用心地在紙箱子上畫了許多可愛的貓咪塗鴉。

沒過多久,江猛男回來了,眼前飛速閃過的一道黑色身影把他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看到沙發上趴了只黑不溜秋的小貓咪,衝他“喵嗚”地叫著。

江猛男被嚇得靈魂出竅,整個背都貼在了冰箱上,驚怒地大喊:“江蘿!江蘿你給我出來!這這這…這怎麼回事,這個怪獸是什麼東西!”

“爸爸,它是一隻貓貓.”

江蘿從房間裡走出來,忐忑又認真地向他科普:“不是老虎,不是猛獸,不是噬魂怪,它只是一隻貓貓.”

“啊!老子最討厭貓了!”

江猛男緊緊貼著牆,小心翼翼地遠離沙發上那隻“猛獸”。

“你是最怕貓吧.”

“不是怕,就是討厭.”

“你就是怕.”

江蘿知道江猛男小時候也是超級愛貓男,但被一隻投餵了很久的流浪貓抓傷過、還傷得挺重,感覺遭受了背刺,從此以後身心雙重創傷,看見貓就離得遠遠的,絕對不去招惹。

“你你你…你快把它放生了,養在家裡多殘忍,快給它自由!讓它迴歸天性.”

“不要.”

江蘿走過去,撫摸著貓貓的腦袋,“它很可憐的,在外面風吹日曬,還被人欺負,我要養它.”

“你做夢.”

“我就要養!就要就要!”

“不可能!”

江猛男態度也很堅決。

江蘿見耍賴無效,又只能拿出了撒嬌的殺手鐧——

“爸,你別怕嘛,它不會傷害你的,真的真的,它很可愛的.”

“我…我不是怕,我怎麼可能怕!”

江蘿抱著貓貓走到江猛男身邊:“你摸摸它吧,說不定就喜歡了呢.”

江猛男看到小姑娘懷裡的那隻“猛獸”,一個箭步跨上了茶几:“你你…別過來!啊啊啊!江蘿,你今天要弒父嗎!”

“你摸摸它,它很乖啊,不會傷害人類,尤其是爸爸這麼…這麼溫柔體貼又英俊的人類.”

江蘿彩虹屁一個接著一個,“爸爸對我最好了,我最愛爸爸了,讓我養吧,好不好!求你了.”

小貓咪窩在江蘿的懷中,做出乖寶寶的樣子,睜著寶藍色的大眼睛,無辜看著江猛男。

江猛男顫抖地伸手摸她,小貓“喵嗚”地叫了聲,嚇得他趕緊從茶几上跳下來,險些摔跤:“抱走抱走!這生物太危險了!”

“……”

小姑娘撅起嘴,抱著小貓宛如心肝寶貝一般:“我就要養它,就要養!”

江猛男其實很少拒絕女兒的請求。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算是寵女狂魔了,只是嘴硬不承認,還裝的兇巴巴的樣子。

但左鄰右舍都知道,沒人比他更溺愛小孩了。

錢是要多少就給多少,小姑娘要是有什麼磕著碰著,他保準第一時間趕到,簡直把這丫頭當成了心肝寶貝放在手心裡疼著。

江蘿就是他的全世界。

在她撒嬌耍賴、軟硬兼施的哀求下,江猛男語氣也稍稍鬆動了幾分,沒好氣地說:“肯定又是祁盛那狗東西攛掇的.”

提到這個,小姑娘嘴角兜不住笑:“這是祁盛送我的禮物.”

“禮物?就這麼個破貓,算什麼禮物.”

“禮物,就是贈送給他人以表達敬意、謝意和愛意的物品.”

江蘿抿著嘴,“知道了嗎,價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意義.”

“哦.”

江猛男不屑地說,“那到底是敬意、謝意還是愛意?”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他呀.”

看著小姑娘又嗨又開心的樣子,他無奈地搖頭嘆氣,掰著手指頭計算著,他女兒的青春期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

“爸爸,能養吧,我不能把人家的禮物丟了呀.”

“下次月考,給我考到年級前五十.”

江猛男只能給自己硬找臺階下了,“考不到,連人帶貓我都給丟出去!”

“一定可以!”

江蘿歡欣鼓舞,想撲過去抱住爸爸,江猛男嚇得連連後退,“關在籠子裡養!不、不準放出來!太危險了!”

“……”

江蘿也真是想不通,這麼大個肌肉猛男,怎麼會怕貓咪這種可愛的生物。

“關籠子裡多不開心,大不了,養在我房間好了.”

“你那狗窩,你還養只貓…”

江猛男也只能妥協,讓貓咪養在客廳裡,“那你要給它取什麼名字?”

“祁盛的哈士奇,大名叫狗,小名叫公主。

我們家貓貓,大名叫咪咪,小名叫…阿盛.”

說完最後這兩個字,江蘿羞得連忙將臉埋進了抱枕裡,發出嚶嚶的怪叫聲。

“……”

江猛男嘴角抽抽著,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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