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坐山觀虎鬥,並沒有阻止的意思,解空和尚收拾這四人綽綽有餘。

夏柳青提醒道:“打歸打,別把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弄壞了。”

四人心頭一凜,一個解空已經壓力山大,這明歌先生幫助寶靜化去了法印,誰知道兩方是不是一夥的。

寶靜垂首:“師父。”

解空喟然一嘆:“你這劣徒,就知道有朝一日,會給為師招禍。”

大仁一抬手,冷聲詰問:“解空大師是打定主意要護這兇手了?難道要枉顧林宮和少林寺多年的情誼?”

解空道:“阿彌陀佛,此事源自於我師徒,與林宮少林寺並無干係。”

“那煩請大師挪一挪,我們這次,必定要帶著這賊人回林宮,索要一個交代!當然大師要一起去也可以。”

“貧僧也不能讓四位帶走寶靜。”

大仁道:“大師這就是玩賴的了,好,我們四個不是大師的對手,也不好獻醜,走,把話帶回去。”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是我佛門中人,貧僧無意掀起林宮和少林寺的爭端,也無意生起禪宗和密宗的嫌隙,此事鼎貞師弟確實有辱佛門斯文,但劣徒取命也確實太過。我受四位三招,不論死活,但請揭過此事。”

四僧頓時怒氣衝衝。

大信叫道:“你有金剛不壞神功護體,我們怎麼可能傷到你的毫毛!”

王修一訝。

暗道這老和尚耍起賴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

寶靜卻面色一沉,剛要開口。

解空道:“貧僧何嘗不知,不使任何手段護身,單憑肉體凡胎,萬望……”

“師父。”寶靜指甲入肉。

解空道:“你闖下大禍,輕則兩寺嫌隙,重則兩派爭端,為師為你消除災業,切莫多嘴。”

寶靜默然。

四僧面面相覷。

大仁皮笑肉不笑道:“大師此言當真?可敢發誓。”

解空發下誓言。

四僧鬨然大笑:“好,我倒要看看大師能撐幾招!”

那大仁笑聲收斂,運起銀燦燦的銀輪,眸光冷冽如刀,但見一條銀線,如同魚躍水面,狠狠印在解空的胸膛。

撕拉一聲,衣袍破碎。

解空胸口一條猙獰血痕,血流如注,可見肋骨。

他面色如常,寶靜目眥欲裂。

銀色銀輪染了血光,大仁才知道他沒開玩笑。

也當機立斷,寒聲道:“看來大師是打定主意要一命換一命!也好,我就成全大師!”

說罷雙手舉著銀輪,不像第一招那麼快速,反而緩慢推進,直取解空脖頸。

他們四人此次追擊,不可能無功而返!

偏偏又不讓帶人。

那好,寶靜殺了林宮高僧,他便拿瞭解空屍首回去交差,一命換一命,凡事總要有一個交待!

解空閉上雙眼,面容安然。

寶靜卻虎吼一聲,怎能忍見恩師死在面前。

其人狀若瘋虎,攔在兩者之間。

銀色銀輪正中後背,與脊骨一觸,如若泰山壓頂,他眼目暴突,身軀高飛。

解空微微嘆息,又彈出一道勁力,沒入寶靜體內。

大仁道:“這一招不算!”

“自然,我也限制了寶靜之力,不會再起波折。”

大仁微感佩服,蓄勢待發:“好,大師敞亮,我四師兄弟,拿了你的屍首,也絕不會向賊人出手。”

三人卻有不同之色:“師兄!”

等到解空一死,他們拿捏寶靜還不是跟玩一樣。

“大師償命,已經夠了。”

大仁暗含警示。

三人心中一凜。

如今解空擔罪,倘若出爾反爾,少林又豈會罷休。

密宗名聲雖然不算太好,也是名門正派。

於是三人信服,大仁再度出手。

話說剛才寶靜飛起,正飛向亭中,後背落地,將地板砸裂,叮噹幾聲,又碎了桌上茶杯。

寶靜一拍身下,渾身卻痠軟無力。

已知中瞭解空的拈花指。

再聽幾人言語,面色悲切,牙關溢血。

王修盯著茶杯碎片,眉頭一挑,屈指一彈,靈火將寶靜體內禁制化去。

他愕然回首,後知後覺,翻起身來,拜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夏柳青搖頭道:“你佛門之事,與我家先生有何干系,不必白白磕頭。”

寶靜呆了一呆,王修拂手。

他目光溼潤,便再度奔入場內。

照著那要取解空性命的銀輪,一式大慈大悲掌拍去。

金光一現,尚未觸及銀輪,便隱沒了去。

寶靜目中一哀,他的實力,自然遠遠不及雲中名宿的四僧。

便要再用肉身擋此一招,卻聽一片倒吸冷氣之聲。

金光隱沒,更生烈焰滔滔,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那銀輪之光當即黯淡,大仁只覺酷熱撲面,入目皆紅。

他大驚失色,後退不止,再將銀輪收回時,一些稜角都被融化了去,肉痛的吸氣。

那火焰再度逼來,四人退了近丈,才泯滅於風中,仍是留下灼熱不散。

寶靜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大慈大悲掌。

確實也並非出自他的手筆。

四僧敢怒不敢言,齊刷刷盯著寶靜背後。

其背心處,有五條細若遊絲的赤線。

赤線一直延伸,和王修的五指相連。

大仁深吸兩口氣:“前輩何故幫手,此事乃我佛門內部之爭,與前輩這般化外高人無關,還望不要多管閒事。”

王修淡淡一笑:“你是什麼層次,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寶靜渾身劇震,露出獰笑。

一雙大慈大悲掌,喚起無邊烈焰,頓時將局勢反轉,四僧自顧不暇。

王修五指翻飛,這不是涅盤經的法門,他如今頗有法力,尋思出來的一種用法而已,倒挺好玩。

夏柳青見此,想要說上幾句,也乖乖閉上了嘴巴。

那大信在四僧中,以橫煉功夫見長。

經過初時的慌亂,很快穩住了陣腳。

低喝一聲,渾身氣血奔湧,雙掌放大數倍,呈現烏青之色,朝著寶靜後背印來。

寶靜乍然回首,雙掌以雷霆萬鈞之勢排出。

兩人一觸,大信嗚哇一聲,半截身子入了土裡。

寶靜正要再攻,大仁來救。

兩者纏鬥。

大免大壽心意相通,運起銀輪,斬向寶靜背後的赤色細線。

但凡沒了這老怪的法門,區區一個寶靜,還不是手到擒來?

寶靜心中一個突突,回身救向後背。

然銀色銀輪已經斬中,卻並無實體之感,反倒是在銀輪上留下五條焦痕。

原來那銀輪材質特殊,看似金屬,實則比較接近木質,乃是一套法器,普惠和尚煉出,交給四人護持寺廟。

法器之威,從來無物不破,此刻竟是有了損傷。

兩人無不大駭,這無慾老怪果然恐怖至極!

“眾師弟!不要和他纏鬥!”

大仁高呼一聲,四人齊齊跳出戰圈。

排成一排,各自掌心抵住後背。

剎那間,外院的光線鮮明的亮了許多。

夏柳青小聲提醒:“先生當心了,這是四僧的連擊之法,這四人從小到大相互不離,練的又是同樣的功法,名叫烈日大法,能取一絲陽炎之力化為己用,彼此炁息相通,四者疊加,實力激增不下十倍!”

王修不置可否,操控著寶靜後退。

這時四人在炁息相連的情況下,又空出一手,將彼此的銀輪拋了出來。

四枚銀輪本是一套,頓時一環扣一環,外院彷彿多了一輪銀色的太陽,爛漫銀光照耀下來。

寶靜只覺壓力如山,四人全力出手,哪怕是甲申代的異人頂流,也能鬥上一鬥。

後背細線乍然粗了一倍,那些壓力頓時泯然無蹤。

寶靜吐氣開聲,大慈大悲掌捲動火海!

轟!

天空正陽為之一黯!

背後火線抽離,寶靜單膝跪地,呼呼喘氣。

而四枚銀輪盡作碎屑,四僧無不癱倒,衣衫不整,渾身抽搐,已無還手之力,眼裡又怕又氣。

王修離了小亭,笑盈盈走來,揮揮手:“都走了吧。”

四僧互相攙扶著站起,倍感屈辱。

可如此老怪,即便是師父來了又能如何?

大信憤憤不平,還想說幾句話。

大仁目光望去,令其嚥進了肚裡。

“仰賴明歌先生出手,救了你這賊子一命,但鼎貞師叔不能白死,這事沒完!”

四僧攙扶要去,寶靜見解空半身染血,眼中兇光一閃。

王修也不再注目五人,在解空面前蹲下。

“大師為何不出手?”

解空喟然一嘆:“同是佛門,寶靜有錯在先,貧僧不可以強暴取之,感念先生相助,留了貧僧一條殘命,屆時大雄寶殿,自有分曉,先生如不出手,貧僧便以此殘命化解。無論如何,總是感激。”

說罷嘆息愈深,取出一串菩提子。

“昔年機緣得來,共有十二顆,贈予一位小友一顆,還剩十一顆。”

王修也不客氣,把玩著火菩提手串。

如今修為不同往日,才知道此靈物只取火靈,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知此物出自何地?”

“火德宗紅雲……寶靜,你這孽障!”

王修回首,也是一愕。

四僧倒在血泊之中,大仁漸漸渙散的瞳孔,允自不信。

寶靜一身殺氣尤若駭浪驚濤,雙手合十。

卻無半分莊嚴之相,渾然一名遭殺心扭曲的羅剎鬼!

拜倒在地:“抱歉了師父,弟子難以自控,又殺了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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