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痛聲為之一靜,王倫暗暗叫苦,方才王修暴起,收拾他們沒有費太多力氣。

而表現出來的實力可怕至極,他十分懷疑王理遭了毒手。

但眼瞅著王修有把事情往大鬧的趨勢,這一路上不禁擔心起前程來。

表弟不止一個,前程可不能斷。

王修挑眉:“眼瞎嗎?”

王松一惱,他都不用去猜,就已明白了前因後果。

王修成為異人坐穩嫡脈,王倫等人有誰撐腰,才敢做這種事?

如此,乖乖受著就是!

朱三太子還以為現在是前朝嗎?

王松道:“說說吧。”

王修道:“我懶得跟你廢話,立刻召開家族審判會,我要王倫等人領受鞭行一百!由我親自行刑!”

王倫面如土色,鞭行一百,怕是大半條命都要去掉,王修真個殘暴的心腸!

王松愕然道:“你說什麼?教訓了他們,難道還不夠?不要不知進退,今晚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王松,你這耳朵怎麼了?”王修納悶的看著他:“想我當年,騎在你頭上拉尿,你張著嘴接,說是香甜可口,我嘴巴一咧,聲音還沒發出來,你肚子裡已經有了一萬字的小作文,怎麼現在這麼聾?老了?不中用了?”

王倫幾人目瞪口呆,一時忘了喊痛。

王松面色鐵青,這是他最不願回首的往事。

“狗一樣的東西!”

王松一個趔趄,王修叉著腰,哈哈大笑。

王倫等人驚駭欲絕,瑟瑟發抖。

“修少爺,今時不同往日,我勸你不要太氣盛。”

“誰人狗叫?”

王松怒極反笑:“好好好,是你自找的。”

說罷便讓堂中子弟,召集大院各部主事,另請族中耆老。

王倫等人慌了,他們真的是怕了。

“慌什麼?有什麼說什麼,王家不是某個人的王家!家規堂講究公平公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半個時辰後,夜空如幕,家規堂內卻燈火通明。

各部主事齊齊到場,又有耆老壓陣,揉著惺忪睡眼的下屬子弟陸續入內,負責記錄、維持秩序、看護刑具等事。

王倫等人無不是心如擂鼓,尤其是一側架子上擺放的久未使用的刑具,更是激發了內心的心虛。

王鬆開口:“人員都已到齊,那就開始吧,雙方先陳述一下事情經過。”

王修目光幽幽,環顧眾人,不少人避開他的視線,那個坐鎮的耆老更是老臉發紅。

當年他可是發了毒誓,結果轉眼就給王藹放屁添風了。

王修權作未見,耐著性子,一五一十道來。

堂中子弟精神大振,面面相覷。

支脈旁系,竟意圖對嫡脈不利!

這也太可怕了!

王倫等人真有這個膽子?

王家歷來就是嫡脈為尊,王藹得位不正,更是對這一條規矩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耆老發問:“此事當真?”

王倫等人陣腳大亂:“這,這……”

堂內眾人竊竊私語,王松陡然發話:“什麼這那這那,這是家規堂,有什麼就說什麼,真話假話都需要證據!”

王倫眼前一亮,彷彿打通任督二脈。

“冤枉啊!”他鼻尖一酸。

“修少爺,我知道前幾天衝撞了你,但你也犯不著這樣往一個家奴身上潑髒水,更犯不著牽連別人啊!”

話音落下,堂中寂靜無比,嗯,裡面的水不淺。

王修指著王倫:“要臉嗎?”

王倫一臉無辜,眼中深處,卻有覺悟之色,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也沒得選擇,更不怕得罪記掛。

高高在上的王松神神在在道:“修少爺,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信你,假如王倫說的是真,那樣未免太掉價。”

有主事幫腔:“知道少爺這幾天很威風,但王倫做的事,犯不著要趕盡殺絕吧?”

堂內眾人目光閃爍,都等著看事態如何發展,唯有王倫的小聲啜泣,彷彿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修道:“你們都是瞎子嗎?”

王松道:“確實,王倫等人的傷勢不輕。”

王修道:“我有必要三更半夜挨家挨戶敲門,把他們一個個拎出來打一頓?”

王松道:“也未必沒有可能,畢竟人心難測嘛!”

王修不再理會:“健伯,我還叫你一聲健伯,你覺得呢?”

那耆老目光飄忽:“老了,老眼昏花了。”

王松笑道:“王倫,你說說你的情況,這裡是家規堂,儘管放心的說!”

王倫心情大好,有些腫脹的臉頰都一下子復原。

發揮出自己長袖善舞的本領,侃侃而談,滿口生花,好不快活。

堂內的氣氛變得奇妙起來,雖然誰都知道事情如何,但誰也沒有提意見的意思。

王修這幾天風頭太盛,大房有所不滿在情理之中。

但不論如何,讓王倫直接動手,著實是一著臭棋。

可是。

那又能怎麼樣呢?

棋確實是臭了點,臭了點就臭了點唄!

王修面無表情,任由王倫滔滔不絕,只是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松微微一笑。

‘滿堂內外都是我的人,朱三太子要有朱三太子的樣子!教訓了幾個下人,就想著要翻天不成?’

王倫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堂內的眾人,有些人已經不耐煩了,卻也不得不陪著聽著。

那些話也並非完美無缺,或許可以找到攻擊的點。

但王修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王倫的話落在他的耳裡,也只剩下一些意義不明的詞彙。

說實話,他對這些陰謀詭計,齟齬不堪,其實不怎麼在行。

王松笑意更甚。

‘還敢翻陳年舊事,你拿什麼跟我鬥!’

王松揶揄道:“事情看來已經很明白了,修少爺要不要找找別的證據,會審可得讓雙方心服口服才行吶!”

王倫嘴巴閉上,心中一驚,幾個支脈也面色發白。

棍棒和腳印……

卻見王松笑容和煦,半個時辰不是白等的,一顆心登時放進肚子裡。

王修輕笑,見沉沉夜幕中,一人小跑而來:“正合我意。”

“少爺!”

王修道:“腿腳怎麼這麼慢,我都快被吵死了。”

王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呵斥道:“王家公審,閒雜人等,休得入內!”

“我道是誰,原來是王松,現在當了家規堂堂主,威風啊,當年少爺上茅房,你跟在後面說要清理一下……”

人皆驚愕,有不少人悄悄豎起耳朵,這顯然更容易勾起興趣。

王松大怒:“住口!”

老忠瞥了他一眼,朝王修躬身道:“遵照少爺的吩咐,老奴已經找了王驚玄看護遺留的棍棒和腳印!”

王修微微一笑:“鐵證如山,諸位要不要移步一觀?”

事情突然變得有趣起來,堂內眾人面面相覷。

王松面不改色,心裡卻開始發慌,難道沒有順利抹除掉痕跡?

王倫更是驚悸到極點,噗通一聲,朝著王修跪了下來。

王修好笑,王倫等人闖進房間,棍棒腳印都是鐵證如山,哪裡容得了他人顛倒黑白!

而他雖然不是多智近妖之輩,也知道保護證據,叫老忠去喊王驚玄幫忙。

此時此刻,任憑你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也休想賴掉!

“剛剛不是說的挺歡,怎麼跪下了?”

沉默之中,耆老健伯小聲道:“修少爺,凡事要以大局為重。”

“去你的大局!”王修冷哼一聲,王倫心驚肉跳,當即匍匐下來,只見王修走到刑具邊,豁然抽出一根長鞭。

王修環顧四方,各部主事與那耆老皆移開了去,王松冷汗直流,只聽他一字一句道:“諸位,且細觀我行刑!”

說罷一抖長鞭,起霹靂之聲,王倫腹下一熱,竟是給嚇尿了。

老忠在一旁,頗為緊張,忽然驚咦:“王驚玄,你怎麼來了?不是在看護證據嗎?”

王驚玄頗為狼狽,羞愧道:“證據,被人抹了,我沒有擋住。”

此一言,如石破天驚。

“哈!哈哈哈!”王倫彷彿一下從地獄飆升到天堂,一個蛤蟆大跳,濺出幾滴黃湯,跳離了長鞭的範圍。

另外幾人也齊齊使用死亡翻滾,躲避王修的鞭子。

王松如釋重負,豁然起身,身上散發出萬丈光輝!

“來人啦,跟隨他前往修少爺的住所,一定要找出王倫幾人的證據,咱們家規堂,執掌王家律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錯怪一個壞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能讓任何一個王家子弟受冤枉!”

王松面色沉雄,有氣吞山河之象。

“這是我,王松,作為家規堂堂主的無上職責!王倫等人不明不白蒙受冤屈,哪怕是嫡脈,也一定要正家法!”

霹啪!

聲如霹靂驚雷!

王松眉骨至顴骨,便多了一條血痕,劇痛攻心,又怎比得上心中波濤,他發出變調的聲音:“你,你敢在家規堂裡,鞭打本堂主!”

“老豬狗,我本來按照你們的玩法,擺事實講證據,只待鞭打王倫等人,他們闖我臥房,意欲對我不利,該鞭!如今看來,不連你一起鞭了,怎能洩我心頭之恨!”王修手執長鞭,雙目赤紅,如同磨牙吮血之虎。

滿堂上下觀之無不是心驚膽裂。

說罷,長鞭再是一卷,扼住王松脖頸,拉到堂中,飛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揮鞭如影,又將王倫等人制住,管他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頓痛韃。

啪啪啪!

鞭打之聲不絕於耳,慘叫之聲響徹大院。

各部主事,滿堂子弟,無不是呆若木雞,如墜冰窟。

王松王倫大聲叫罵,王修鞭得興起,將衣服一脫,又拿一根長鞭,雙管齊下,抽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兩根長鞭盡作赤紅之色,王修哈哈大笑,痛快無比,根根頭髮繚繞烈火,如神如魔!

只見重重鞭影,連叫罵聲都抽散了!

“健,健伯……”

耆老健伯閉上雙眼:“老眼昏花了。”

抽了足足一百鞭,王松王倫等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少爺,小心著涼。”老忠為他披上衣服。

見得地上幾團模糊血肉,王修只覺一身鬱氣去了八分,又有一道怨毒無比的目光射來。

“好個豬狗!”

王修厲色一閃,若非有所顧忌,早將王松王倫等人生生抽死了!

還敢如此視他!

啪!

“啊!!!”震天慘叫,彷彿將夜空烏雲震散,王松捂著眼睛瘋狂打滾,指縫間流出些黏糊糊的液體。

王修單手叉腰,一腳踩住他的後背,看著他像只王八手腳抽搐,哈哈大笑:“老賤種!”

堂內眾人,有數個年少子弟怪叫一聲,嚇癱在地。

王修冷哼一聲,將王松踢開一丈遠。

朝耆老健伯拱拱手:“健伯,你沒有攔我,我很高興,當年你們幾個叔伯,我也不怪,畢竟大勢已去。”

健伯慚愧又惋惜:“何苦。”

“不鞭,不足以正我心!”王修齜牙一笑,說罷頭也不回:“走!”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武俠:開局獲得喬峰體質

殘陽墨雪

我都穿越了!帶個外掛很正常吧?

李太白是小眼睛

青蓮經

沉重的殼

重生:我不當舔狗你別急啊

因你而在

末日重生,開局先綁架暗戀物件

臥聾

末日之怪物收容所

Fi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