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她聽到了那些官差後退並亮出兵器的聲音,還有他們的大喝聲:“你們兩個趕緊回去叫人,把所有人都叫過來,咱們幾個先在這裡攔著!”

“官爺大人您誤會了!您剛才不是說這裡晚上不安寧麼,咱們這才不得不帶上兵器保護新娘……”

然而這個時候,鳳銜珠已經扯下頭上的鳳冠,從窗子裡跳出去,再一個躍身上前,奪下一名侍衛的刀衝上去:“殺了這些狗官差,殺一個獎一百兩銀子——”

鳳銜珠的動作既出人意料,又非常的快速,讓侍女們和侍衛們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燈籠的光芒中,那些官差的臉色全變了,紛紛高呼著“來人,有人要殺官差,快來人支援——”,同時向那些侍衛衝上去。

那些侍衛無奈,只得舉刀對戰。

一名侍女衝到鳳銜珠面前,拔出刀子:“鳳小姐,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們就不客氣了……”

呼——鳳銜珠一記凌厲的刀風劈過去,要不是那名侍女後退得快,胸前只怕要被劃開了。

然而鳳銜珠的目的卻不是這名侍女,而是身側的——馬。

她把侍女劈退後,立刻揮刀砍向身邊的一條條馬腿,刀是好刀,而她的刀法也不錯,快,準,狠,那幾匹馬捱了她的刀後要麼栽倒在地,要麼吃痛的狂奔出去。

原本,侍衛們的人數多於官差的人數,佔了上風,但人群中的這幾匹馬這麼一鬧,侍衛這邊就先亂了,互相沖撞著,許多人紛紛跌下馬來,有些人還被馬或其他人給撞傷了。

與此同時,一些人手中提著的燈籠也掉下來,被馬或人給碾壓。

現場變得黯淡了一些。

鳳銜珠瞅準機會衝過去,躍上一匹空著的馬,挾緊馬背,掉轉馬頭,一甩韁繩,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前方有岔路,她可以從岔路上逃走,遠離鳳穿雲的據點與人手。

“鳳銜珠逃走了——”有人大叫,隨即有數匹馬從混亂的人群中衝出來,朝鳳銜珠的方向追去。

鳳銜珠不理會後面的追兵,只管狂奔。

初時她還能聽到後面傳來的急促馬蹄聲,但沒過多久,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當她衝到三岔路口並向右一拐後,身後的馬蹄聲再也聽不到了。

天已經黑了,天上有半輪殘月,月色昏暗,眼睛只能看到四周隱約的輪廓,任誰都不可能看得清楚。

鳳銜珠是一口氣跑出這麼遠的,這會兒暫時脫險了,也不敢再在這樣的幽暗中疾行。

她降低馬速,慢慢的往前方走去。

這樣慢慢的走,慢慢的觀察四周,倒也能勉強前行,時不時的抽鼻子,打兩個噴嚏。

她接下來要去哪裡?

她一共有五個藏身之處,但這五個藏身之處只怕已經被鳳穿雲給掌握了,在她逃走之後,鳳穿雲一定會立刻派人監視這五處,她若是回去,只怕會立刻被發現。

另外,她在京城還開有幾處不同的店鋪,由她培養出來的探子管著,她當然可以去那幾間店鋪裡棲身,只是這些探子才剛剛“出道”,尚沒有足夠的經驗,有幾分本事現在也不好說,而且他們對她這個幕後“大老闆”幾乎一無所知,平素也沒有接觸,她若是去找他們,必定會被他們掌握她的一些情報。

現在,還不是她接觸這些探子的時候。

——這些探子對她的事情知之越少,對她和他們就越是有利。

所以,她也不想去這些店鋪。

她騎馬緩行,想了一夜,直到天色泛白時她才丟下那匹馬,途中偷了幾件農家的衣物換上,喬裝打扮一番後走進城門。

進城的時候她注意觀察四周,果然發現了多名可疑的人物在城門四周出沒,她懷疑那些人是鳳穿雲派來尋找她的探子。

她進城之後到處轉悠,轉了很久之後才在一家客人極多的大客棧裡住了下來,客房一訂就是三天。

這家客棧高達三層,一樓用飯,二樓是普通客房,三樓是天字號客房,三面的視野都極為開闊,其中一面還臨水,鳳銜珠就住在三樓,要麼待在客房裡觀察外頭,要麼就是喬裝打扮成不同的人物出去打探訊息。

這三天裡,她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第四天的時候,君盡歡辦案回京,鳳銜珠知道鳳穿雲肯定要去秘會君盡歡,不太可能分心去管她的事情,便利用這個機會,於晚上前去她的五處藏身之地看了看。

當然,在靠近這五處地方之前,她都花錢,先僱人悄悄的潛進宅子裡看個究竟,試探周圍是否有人在監視。

結果,其中四間宅子都有人在監視,那幾名潛入宅子的僱傭者都引出了監視者,鳳銜珠發現這一點後立刻撤退。

只有第五間宅子——也就是城中大集市邊上某條巷子裡的那間宅子沒有異常。

即使這樣,鳳銜珠也是耐心等到天色泛白了才潛進這間宅子裡,一面聆聽四周的動靜,一面在宅子裡細細的檢查。

她之所以會挑這個時間,一是無需點燈,不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二是這個時間已經有人陸續經過和出沒,若她出了什麼事兒,可以呼救或趁著混亂逃走。

她在檢查宅子的過程中,並沒有意外發生。

最終,她在院子一角的高高的草叢裡發現一樣東西。

那是一支手指這麼粗、手掌這麼長的一根竹籤,簽上刻著的字已經模糊了,看不出來是什麼字,但竹籤的背後卻刻著“慈安寺”三個字。

她之前有意丟在這個角落裡的那片胭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支莫名其妙的竹籤呢?

鳳銜珠微微的笑了。

這一定是千境離派人留給她的訊息。

看這支竹籤的髒汙程度,應該已經放在這裡一段時間了,莫非千境離一直在找她?

也是,她藏身的幾間宅子先後出了事情,千境離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他若是因此找她,也不奇怪。

她把竹籤收起來,悄然離開這間宅子。

次日她找到了默默無聞的慈安寺,慈安寺空蕩蕩的,只有一名毫不起眼的僧人守在大殿,一邊敲木魚,一邊看守功德箱和香爐、竹籤筒等物。

打扮成年輕男子的鳳銜珠走上前去,先往功德箱裡放了幾粒碎銀,而後拿出那支破舊的竹籤遞上去,客氣的道:“師父,我母親前陣子來這裡燒香,求到了這支籤,很是靈驗,我想為自己抽一支籤,順便將我母親忘記放回去的籤歸還給寺裡。”

僧人放下木魚,接過竹籤,仔細看了幾眼後點頭:“這確實是本寺的籤。”

而後他雙手合拾,朝她行了一禮,也是客氣的道:“多謝施主,請施主抽籤。”

鳳銜珠拿起籤筒搖了搖,甩出一支竹籤,這支竹籤上面的刻字也是十分的模糊,難以辨認,她將竹籤遞給僧人:“請問師父,這竹籤上寫的什麼?”

僧人拿過竹籤,仔細看了看後:“施主的福地在城西北一隅專門宰狗的屠宰場裡。”

宰狗的屠宰場?

鳳銜珠一臉怪異,千境離會隱藏在那種地方?

她盯著僧人的面容,僧人卻是一臉淡然,無悲無喜的,實在看不出什麼來,她簡直要懷疑這個僧人其實與千境離並沒有任何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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