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恨朕,那又如何?”千秋業卻是大笑,“朕也許會病死,老死,意外而死,但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殺死!千境離日日夜夜都在尋找機會殺掉朕,然而他所能做的只是日復一日給朕提供鮮血,直至血盡人亡,朕只要想到他如此活著,心裡就很是痛快。”

“皇上說得是。”流魂道,“只是這千境離雖然孤身一人,受制於皇上,但臣禁不住認為,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甘願白白送死,他八成在暗中設計了什麼陰謀,自以為能對皇上產生傷害,只是時機未到罷了,臣不敢小看他。”

“你所言有理,但朕無需怕了。”千秋業道,“朕也是防護重重,日夜監視著他哪,任他用什麼法子,朕都不會死在他的手裡,至於你,你的防身手段想來也不比朕少,朕同樣無需擔心。”

流魂點頭:“皇上能如此防著千境離,臣便安心了。”

兩人一君一巨,君是暴君,臣不是奴臣,卻宛如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把酒言談了許久,直到暮色將至,兩人方才結束酒席。

“皇上,臣想去會會境離。”走出桂花亭的時候,流魂如此提到。

“去罷。”千秋業擺擺手,“你以後想見他就直接去,無需經過朕的恩准。”

“謝皇上。”流魂又對千秋業行了一禮。

“你去的時候,”千秋業忽然想到,“順便算算他的死期,朕要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流魂道:“他的性命捏在皇上的手裡,皇上決定殺他之時,便是他的死期。”

千秋業道:“雖然如此,這孽子詭計多端,極其狡詐,你曾經算過他的死期,不也被他逃脫了麼?只是上次有千境雪代替他死,朕想知道他這一回還能不能逃得了。”

流魂道:“臣會再次試試。”

沒過多久,流魂就踏進鏡虛宮,見到了正在插花的千境離。

千境離透過無處不在的鏡子看到了他,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目光只掃了鏡子裡的流魂一眼就繼續落在手中那朵薔薇上,細細的插進花瓶中。

“你插的花,越來越像你母親了。”流魂注視千境離手下的花與草,凝聲。

千境離沒有說話,就像流魂不存在。

“你現在是不是隱忍著怒火與殺氣,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流魂走到千境離的對面,隔著一瓶的花與草與淡香,問千境離。

千境離不說話。

“我平安歸來,你是不是很失望?”流魂道,“暗殺我的刺客,是你派去的吧?他們確實都是高手,差一點就成功了,只可惜我還未到該死的時候,誰都奪不走我的性命。”

千境離還是不說話。

流魂道:“我此次泰山祭天歸來,只覺狀態極好,皇上已經命我占卜你的死期,我手上已有你的鮮血,到時可要我告知你一聲?”

這時,千境離終於插完了最後一朵薔薇,抬眼:“你可知道你為何算不准我的死期?”

流魂道:“聽你的意思,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內情?”

千境離道:“我母親懷我和我姐姐的時候,暗中服用藥物,推遲了我和我姐姐的出生時間,雖然不過是晚了幾天出生,但已經足以讓你失算。”

“原來如此。”流魂沉默,“你母親她……果然處處留了一手。”

千境離道:“連我都不知道我本該哪天、哪個時辰出生,你不管如何占卜測算,都不可能佔出我的死期。”

流魂道:“雖然如此,我或者皇帝想要你死,天也救不了你。”

千境離卻是輕輕的笑了:“在千秋業殺掉我之前,我一定會殺掉他,當然,千秋業死了,你也活不成,如此我便大仇得報。”

流魂道:“我不信你在囚牢之中還能殺得了皇帝。”

千境離道:“你等著看便是。”

流魂道:“我此去泰山問天,天說皇帝死期遠遠未到。”

千境離道:“我不信天。”

流魂點點頭:“那我拭目以待。”

而後流魂走了,千境離坐在桌邊,靜靜看著那一束插好的花。

此時天色已黑了,鳳銜珠女扮男裝,難得約了君盡歡出來,坐在湖邊的畫舫裡,問起流魂的事情。

“流魂是個什麼樣的人?”鳳銜珠打聽過流魂的情報,關於他的傳聞很多,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她看不出他有什麼弱點。

“我也不太清楚。”君盡歡搖頭,“除了千秋業,他不與別人來往,更不會私下接觸別人,連皇室元老、皇子皇后等人都很難見到他,更遑論瞭解他,我這幾年來一直暗中收集他的情報,收穫甚少。我想,大概只有千秋業知道他來自何處,他經歷過什麼,他在想些什麼,又想做些什麼。”

鳳銜珠道:“他真有那麼厲害?”

“也許吧。”君盡歡道,“他不與別人接觸,別人也不知他究竟有些什麼本事,不過,據說千秋業常常找他秘談,秘談之後往往會做出重要的決定,朝中普遍認為是流魂的意思影響了千秋業的決定。”

鳳銜珠道:“他的喜好?”

君盡歡搖頭:“不知。”

“厭惡的東西?”

“不知。”

“年紀?”

“不清楚,但肯定不年輕了。”

“喜歡的人?”

“同樣不知。”君盡歡笑笑,“不過,我聽說皇上曾經想把最喜歡的莫離公主嫁給他,但他拒絕了,他說他這一生註定孤寡,無親無友,皇帝便不再勉強。”

鳳銜珠蹙眉:“這樣的人,還算是人嗎?”

沒有喜歡的東西,沒有想要的東西,這樣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幾乎是“無敵”的。

“是啊,連我都找不出他的弱點和破綻。”君盡歡苦笑著攤了攤手,“坊間都說他是神仙下凡歷練,擁有不老之身,他種種所為非常人所能理解。”

“神會幫千秋業屠戳四方?”鳳銜珠淡笑,“民間有傳,說流魂與千秋業一魂兩體,休慼與共,你怎麼看?”

“這個,實在有些說不清楚。”君盡歡道,“深宮和皇室暗中流傳著這麼一種說法,流魂擁有秘術,可以將他的生死與千秋業的生死聯絡在一起,其中一方若是死亡,另外一方也必死無疑,故而千秋業才會如此信任流魂,甚至勝於信任自己的妻妾兒女和部下臣子。”

“如若真是如此,”鳳銜珠沒有恥笑這種說法,“千秋業就不怕流魂死了,連累他跟著下地獄?”

“民間不是傳聞流魂有不老之身嘛?”君盡歡笑,“流魂絕對比千秋業年少,身體也健康得很,且他擅長卜卦,預測吉凶,其人又深居簡出,不與外人往來,連見過他真容的人也沒幾個,簡直比地底下的死人還要神秘,誰能輕易殺得了他?依我看,千秋業將自己的生死與他綁在一起,益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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