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三月初十,宜嫁娶,忌喪事。

夜深人靜之時,風銜珠一身青袍,踏月而來,悄然抵達她臨時租下的新居,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君盡歡。

門廊上,那盞不甚明亮的紅色燈籠散發著朦朧的光澤,站在光影裡的君盡歡宛如古畫裡的書生,玉樹臨風,淺笑吟吟,近在咫尺,卻遠似天涯。

風銜珠看著這般風華絕代的君盡歡,恍惚起來:這樣一個世間罕見的翩翩君子,究竟是她的良人還是她的劫難?

“銜珠——”君盡歡似心有靈犀,轉身望來,一眼就看到了她,宛如清泉浸白玉的面容瞬間綻放出溫柔而溫暖的光澤來,再無往日的憂鬱與輕愁。

風銜珠站定,向前,還是退後?

“你來了……”君盡歡快步上前,握住風銜珠的手,微顫著聲音道,“我已經十幾日未曾見過你了,我好怕你不能來……”

風銜珠看著深愛的戀人,眼睛紅了:這般深情溫柔的男子,任哪個女子見了都會心動,要她如何信他會騙她,害她?

“銜珠,你怎麼哭了?”君盡歡看到風銜珠的眼角有淚珠滴落,心裡一驚,有些手足無措的道,“是不是你爹因為你想嫁給我的事情又責怪你了?銜珠,都是我不夠好,不能讓你爹相信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你莫怪你爹,你爹都是為了你好……”

“盡歡,不是、不是這樣的……”風銜珠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我爹爹並沒有責怪我,我只是太想你,擔心此生不能與你相守……”

“銜珠,”君盡歡動容,雙手捧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我謝你如此愛我,我發誓我也會愛你如斯,今生定不負你的心意,來日也會功成名就,絕對不會委屈了你。”

“我信你。”風銜珠流著眼淚道,“我信你對我好,我也只要你對我好就夠了……”

君盡歡曾經是她弟弟的教書先生,她對他一見鍾情,再不能忘,只是兩人身份差距頗大,她又聽父親說風家潛在的仇人太多,指不定哪日又要搬走,因此,她對君盡歡並沒有逾矩的想法,只敢遠遠的看著,但君盡歡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意,暗中追求她,她情難自禁,終與他暗訂終身。

她鼓起勇氣,跟父親說她想嫁給君盡歡,父親大發雷霆,說君盡歡配不上她,無論如何都不答應這門親事,於一個月前把君盡歡給趕走了,她表面聽從父親,背地裡卻與君盡歡藕斷絲連,甚至做好了與君盡歡私奔的覺悟。

如若她豁出一切去追求愛情,換來的只有滅亡,那她這一生只怕再也不會感到幸福。

“銜珠,”君盡歡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裡,“我何德何能,竟能遇到你這麼好的女子?我能給你的,真的只有我這個人、我這一生了……”

他欲吻風銜珠的唇。

風銜珠抬手,擋在他的唇與她的唇之間,低低的道:“等會兒就要拜堂了,我們先進去罷。”

君盡歡笑了,吻了吻她的手,拉著她進門:“你說的是,今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三進的宅子裡,風銜珠僱來籌備婚禮的十幾名短工已經把屋裡屋外收拾一新,處處張燈結綵,紅燭喜樂樣樣不缺,他們自己也打扮得極其喜慶,笑容滿面的迎接新人,並沒有讓這個簡單的婚禮顯得過於寒酸。

“來來來,吉時快到了,請新郎新娘換裝。”看到風銜珠和君盡歡進門,喜婆和司儀立刻迎上前去,一個帶走風銜珠,一個帶走君盡歡,給他們沐浴更衣。

半個時辰後婚禮正式舉行。

風銜珠鳳冠霞帔,頰染胭脂,披著紅蓋頭,在眾人的見證下與君盡歡拜了堂,而後被送入洞房。

很快,房門被推開了,一人步履從容的走進來,一邊掀開風銜珠的紅蓋頭,一邊溫柔的道:“銜珠,我們終於是夫妻了,我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風銜珠先是心臟一緊,而後緩緩抬頭。

君盡歡正在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他的眼神與她夢裡所見的一模一樣,她又有些恍惚起來,說得跟夢裡一般:“盡歡,這不是做夢,從今夜開始,我們真的就是夫妻了。”

君盡歡握住她的雙手,親吻:“我們要永遠在一起,至死不分離。”

風銜珠微垂雙眸,微微的笑,這一剎那的美,光耀暗夜。

君盡歡驚豔片刻後,拿起桌上的合巹酒:“銜珠,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喝了交杯酒,早些洞房罷。”

風銜珠聲音軟軟的:“是。”

兩人喝了交杯酒,君盡歡將兩隻酒杯放回桌上,將風銜珠攬入懷裡,低頭吻她。

就在風銜珠的雙唇即將被貼住之際,君盡歡忽然悶哼一聲,放開風銜珠,有點尷尬的道:“銜珠,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

風銜珠知道酒裡的瀉藥發作了,他要去解手,便輕輕點頭,柔聲道:“去吧,我等你。”

君盡歡出去了。

去了頗久。

直到大紅喜燭燃到底部,洞房黯淡下來,君盡歡才匆匆返回,脫衣上床:“銜珠,我來了……唔嗯。”

他的唇被堵住了。

被窩裡的新娘已經脫了衣裳,火熱的摟住他和親吻他,合巹酒裡本就含有催情的成分,君盡歡早已春情難耐,擁著新娘享受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君盡歡滿足了,放開新娘:“銜珠,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新娘低低的:“嗯。”

喜燭早就燃盡,只有外頭的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屋裡暗幽幽的,君盡歡沒能看清楚新娘的面容就下床,快步走出去。

又過了一會後,“君盡歡”進門,關門,上床,鑽進被窩裡,緊緊抱住新娘。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大力踹開了,一大群黑衣蒙面人如狼似虎的衝進來,他們手中的火把映亮了整個房間。

接下來的發展與風銜珠所夢見的一致,只是這一次,新娘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烏衣衛將奸細制住後去拽新娘時,新娘才嬌滴滴的開口了:“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奴家可不是什麼風銜珠,奴家乃是翠紅院的頭牌翠鳥兒,昨日收了別人的錢,今夜前來此處跟新郎睡覺的。奴家告訴你們哪,縣令大人的公子和師爺都是奴家的老相好,你們若是弄疼了奴家,奴家要去跟老相好們告狀的。”

房間裡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穿著俗豔、舉止風騷的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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