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子跳了又跳:君家的人回來了?還是其他人?多事之夜,君家的人還敢回來?

她來不及多想,轉身跑了幾步後,往院子角落的水井裡一跳。

就她所知,這口水井裡,靠近井口的井壁上有一塊凸出的石頭,正好可以讓她搭腳躲藏,而且,這院子裡也沒有比水井更好的藏身之處了。

她剛剛固定好身體,大門就被開啟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

風銜珠悄悄探出半顆腦袋,就著星光,看到走在後面的男子就是她總有一天要親手殺掉的死仇——君盡歡,走在前面的人卻是個嬌小的女子,儀態優雅,氣質沉靜,裹著灰色長袍,戴著灰色帷帽,不露半寸肌膚,根本看不到其面容。

灰袍女子走到院子中間,站定,目光透過灰紗,銳利的掃視四周。

她的身上散發著神秘又危險的氣息,感覺不是普通人物,風銜珠不敢大意,收起腦袋,放緩呼吸,眯上眼睛,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灰袍女子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存在,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君盡歡,帶著幾分憐惜的道:“沒想到你會住在這般破落的地方,這兩年來真是委屈你了。”

她說得輕柔甜糯,是男人都會喜歡的聲音。

“一點都不委屈。”君盡歡輕嘆,“只是我在月灣鎮潛伏了這麼久,都沒能查到有用的線索,平白辜負了你的信任,我簡直要無顏見你了,可我又捨不得不見你,心中實在愧疚……”

“這也不怪你。”灰袍女人道,“任何人想挖出風鳴安的秘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愈加溫柔甜蜜:“盡歡,有人跟我開玩笑,說你這麼聰明伶俐的人,說不定已經找到了線索,卻故意藏私,連我都要隱瞞。”

“怎麼會呢。”君盡歡苦笑著拉起她的手,幽幽的道,“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了,也只能指望你了,沒有你的相助,我就算找到了那件東西也無力改變什麼。所以,誰都可以不信我,但只有你,不可以不信我。”

這番話聽在風銜珠的耳裡,字字都如尖刀捅進她的心臟,攪個不停,痛得她幾欲昏死過去:整整兩年,那麼漫長的時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可以不露破綻的演得那麼好?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兩人嘴裡所說的“線索”、“那件東西”到底是指什麼?

聽君盡歡的意思,他冒充落難書生,在風家當了兩年的教書先生,是為了找到一件“東西”的線索或者下落?

風銜珠陷入沉思:風家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君盡歡、烏衣衛這樣的人物不惜做到如此程度?難道是傳聞中她父親征戰沙場之時暗中搜刮、貪汙的寶藏?

說到寶藏,她幾乎要笑了:怎麼可能呢?

她在家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完全沒有見過、聽過、感受過家中隱有寶藏這種事情,如果君盡歡想要的是這個東西,那他就只能竹籃打水了。

“我信你。”灰袍女人道,“但我還是要問你,風銜珠真的沒有對你透露任何有用的情報?”

“沒有。”君盡歡搖頭,“她應該還算聰明,只是日子過得一帆風順,並沒有什麼心機和閱歷,我多次套過她的話,我確信她對風家的秘密毫不知情。我甚至懷疑那個傳聞根本就是假的,你想哪,風銜珠是風鳴安最疼愛的女兒,也是風鳴安與結髮妻子所生的唯一一個孩子,風鳴安如今已年過六旬,沒有理由不把那個秘密告訴風銜珠。”

灰袍女人似乎並不是那麼認同君盡歡的解釋。

她面紗下的雙眼緊緊盯著君盡歡,感覺想看透君盡歡的內心。

君盡歡腰桿挺直,神情坦然,就像他真的光明正大,沒有不可見人之處。

“你說的有理。”片刻後,灰袍女人微微的笑了,“風鳴安都這把年紀了,指不定哪天就入土了,他確實沒有理由再死守那個秘密,所以,他就這樣死了也好。”

“他還沒有死。”君盡歡正色,“他必須得死,風家的人都必須得死。”

風銜珠聽得心頭又是一凜:君盡歡恨風家?難道他不是為了所謂的“秘密”而謀害風家,而是因為他與風家有仇?

“是的,風家總有一天要死絕的。”灰袍女人似乎在安慰君盡歡,“但現在,咱們該離開月灣鎮了,你趕緊收拾東西罷。”

“你等我片刻。”君盡歡捧起她戴著手套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我很快就來。”

而後他放開灰袍女人,快步走進他的房間。

房間裡亮起燭火,風銜珠的目光透過窗臺,隱隱看到他正在收拾東西。

灰袍女人一直站在院子中間,不急,不動,很是沉得住氣的樣子,風銜珠也是保持著緩慢無聲的呼吸,一動不動。

很快,君盡歡揹著一隻不大不小的包袱走出來,對灰袍女人道:“我們走吧。”

灰袍女人盯著他的屋子:“你要燒掉這裡?”

風銜珠側臉望去,就看到君盡歡的屋裡火光明亮並迅速往四周蔓延。

君盡歡道:“是。”

灰袍女人道:“你捨得?”

君盡歡淡淡道:“這裡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灰袍女人笑:“真是無情的男人。”

君盡歡道:“我對你有情,夠了麼?”

灰袍女人“噗”的一笑:“夠了。”

君盡歡拉起她的手,就像帶著禮物和妻子去見岳父岳母的好女婿,慢慢走出院子。

風銜珠盯著他們的背影,咬得唇上隱隱滲出血跡。

那個女人……就是君盡歡嘴裡他真正愛著的女人?那個女人看起來身份、地位極高,會不會就是君盡歡背後的主謀之一?

她真想跳出來,跟上去,將那個女人的來歷查個清楚。

但,也許他們帶了隨從和侍衛過來,也許他們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她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夜風颳來,灰袍女人寬鬆的長袍迎風飄起,風銜珠就著熊熊火光,看到灰色之中有一朵詭異的花在綻放。

那是一朵形似張揚的龍爪、隱隱透著血色的花的圖案,就繡在灰袍袍底內側一角。

風銜珠牢牢的記住了這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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