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斗篷,雙手捧著,挑起窗簾,對外面騎馬而行的嬤嬤道:“嬤嬤,我看外頭的風更大了,您把這件斗篷披上,彆著涼了。”

這個嬤嬤四十多歲的模樣,長得頗為壯實有力,騎馬也騎得極好,雙手還長滿了老繭,聲音洪亮,風如意知道她肯定是習過武的,估計挺能打,牛家老太太才會派她來監視自己。

嬤嬤正在犯困呢,身體微微的左右搖晃,差點掉下馬來,聽到風如意叫她,她這才回過神來,甩了甩頭,打起精神:“王妃,您、您說了什麼?”

風如意知道她在酒水裡摻雜的藥物起了作用,微微拔高聲音:“外頭風大,這件斗篷你且披上,千萬莫要著涼了。”

嬤嬤臉上明顯就是一動,卻搖著頭道:“王妃,使不得啊,這斗篷一看就貴得很,我一個老東西,哪裡敢用這麼好的東西。”

“我身體柔弱,以後還得仰仗嬤嬤照顧呢,所以嬤嬤您的身體一定不能有事。”風如意將姿態放得很低,“你看風那麼大,這路又還遠著,您穿得暖一些,我才放心。”

嬤嬤臉上堆起笑容:“王妃這般為我著想,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風如意和視窗之間隔著丫環,因此她只能從丫環的面前橫過身去,手伸不到窗外:“嬤嬤您拿好哦。”

“好的好的,多謝王妃。”嬤嬤貼近車窗,彎下腰來,伸手去接風如意手上的斗篷。

車窗就那麼點大,加上風如意算好了角度,嬤嬤彎腰的時候額頭就頂著車窗一側,在她拿起風如意手上的斗篷、臉上露出笑容的瞬間,風如意隱藏在斗篷下面的、早就握緊了刀子的手宛如靈蛇出洞,朝著嬤嬤的下鄂用力一劃。

嬤嬤是會功夫的,而且功夫遠在風如意之上,但是她既沒有任何防備,注意力也都放在那件昂貴的斗篷之上,加上她喝了摻有催眠藥物的水,精神有些恍惚,反應遲鈍,就讓風如意的這一擊得手了。

她下巴與脖子之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她震驚的看著風如意,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身體就掉下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風如意猛然爬出車窗,跳上嬤嬤原本乘坐的馬背。

馬車是單匹馬車,一匹馬拉著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和車廂行駛在不平的土路上,速度當然快不了,風如意非常順利的爬到了馬背上,坐穩。

而駕輕的侍衛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怎麼了?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就在這個瞬間,風如意騎馬從他身邊衝過去,猛然將手中的刀往拉車的馬的屁股上用力一插,而後放手,往前疾衝。

侍衛反應也快,即刻想解開車套以便騎馬去追風如意,然而拉車的馬捱了一刀後受到巨大的痛苦和刺激,“嘶咧咧——”的哀嚎著,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土路本就不平,這馬不受控制的狂奔起來後車廂更是搖晃得厲害,彷彿隨時都會散架,侍衛緊緊抓著車子,才沒有讓自己摔下馬車。

眼看風如意越跑越遠,侍衛恨不得跳下馬車去追,但只憑他的雙腳,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風如意。

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馬車顛簸得太厲害,侍衛只覺得頭越來越暈,眼前越來越恍惚,他知道他再這樣下去要出事,無奈之下只得打起精神,瞅準路邊的草叢,放手一躍。

他滾落在草叢裡,而那匹馬拉著馬車又衝出去一段路後,車廂重重的撞到樹幹,破裂開來,馬也翻倒在地上,“嘶嘶”的哀叫著爬不起來。

侍衛忍著疼痛,在草叢裡休息了一會兒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前面走去,還想著給那匹馬包紮好後去追風如意。

然而強烈的睏意湧上來,他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要不然身上的疼痛讓他勉強保持清醒,他真的要當場睡著了。

他走得很慢,似乎走了很久才走到馬車旁邊,而後他一屁股坐靠在馬車上,恍惚的想著:我且小睡一會,恢復精神後再去附近找人幫忙或借匹馬,王妃一個女人,跑不掉的……

“得得得……”他的耳邊傳來馬蹄聲。

他甩了甩頭,定睛一看,隱隱看到王妃又騎著馬跑回來了。

“你現在是不是很困,很想睡一覺?”風如意騎在馬上,停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剛才喝的酒裡被我下了藥,另外兩個女人也是一樣。”

侍衛兇狠的盯著她,動了動,想爬起來殺了風如意。

但,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

“你想不到吧?”風如意淡淡道,“你想不到的多了,你的主子們也喝下了我的毒酒,一個一個都會死的。”

“你、你……”侍衛怒極,手握緊了腰間的刀,卻沒有力氣將刀拔出來,“你居然一直在演戲!好、好惡毒的女人……”

“千羽弦也是被我害死的。”風如意一臉的不耐煩,“算了,我跟你這樣的螻蟻說這些做什麼?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你、你殺了我一定會後悔……”侍衛還在想辦法拖延時間,但他顯然不擅言辭,說不出任何能讓風如意晚一點殺他的理由。

風如意跳下馬背,彎腰從綁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利落的插進侍衛的脖子。

侍衛就這樣死了。

風如意而後從馬車裡拿出乾糧,坐在翻倒的馬車上,慢慢的吃,吃飽之後才收拾現場。

收拾現場很辛苦。首先她得在附近找一個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然後將三個人的屍體拖過去,埋起來或丟下去,而後她還得處理那輛馬車和那匹馬……她真的是一個“弱”女子,沒有很大的力氣,之前她能順利殺掉這麼多人靠的全是藥物、偷襲和冷靜的心態,現在讓她處理這麼多屍體和物證,真是太為難她了。

她好不容易把丫環的屍體從車裡拖出來後,就覺得累了,煩了。

“我為什麼要為這些螻蟻耗費這麼多時間和力氣?”她喃喃著,從路邊割了一堆枯草過來,又撿了一些枯枝丟在馬車上,直接放火點燃。

至於那匹馬,她當然又補了兩刀,將它也給殺掉了,連著馬車一起燒。

她看到火燒到丫環和侍衛的屍體上後,再也不想看他們一眼,騎馬返回,途中順便將嬤嬤的屍體丟進路邊的山坡下。

忙完這一切,時間也不早了,她全力往京城的方向奔去,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

城門關閉之時天色已經暗了,她慢慢的騎馬走了一陣後下馬,站在馬前,盯著馬,握緊了手中的小刀。

這匹馬甩著尾巴,睜著兩隻大大的、溼潤的、單純的眼睛看著她,鼻孔裡時不時噴著氣,顯得極為友好,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她正準備殺了它。

四目相對。

片刻後風如意揮刀,割掉馬身上的韁繩,解下馬鞍,淡淡道:“我不殺你,隨便你去哪裡。”

而後她轉身,大步離開,走向更深的黑暗,沒有再往後面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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