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起大規模行刺事件,這一日,許多急待醫館救治和救濟的病人、貧民沒能排得上號,只能先行離開。

他們離開的時候,有人道:“我實在是不甘心哪,今日排了那麼長時間的隊,都是白白浪費了,不行,我明日要天沒亮就過來排隊,非要排上號不可!”

“天氣越冷,來排隊的人越多,我明早要帶一家四口過來排隊,能多領幾個饅頭算幾個,不信排不到我!”

“你帶一家四口過來啊?好過分,我要帶我們家的親戚朋友全過來,看誰領得多!”

“帶來的人多沒有用,來得早才有用!你剛才沒聽醫館的大夫說嗎,醫館已經在緊急調貨和買貨了,明日會提早開門,急著看病和用藥的最好早點過來,要不然就算輪到了也未必有貨。”

“是這樣麼?那我今晚得早點睡,明早早點過來……”

“乖娃兒,你都聽到了吧?今晚一定要早點睡哦……”

這些人的議論傳播開來,前來醫館求助的百姓都知道明早要早些過來排隊才行,晚了就輪不到自己了。

有了這一天的“鋪墊”,次日早上天剛濛濛亮,醫館還沒開門呢,前來求助的百姓、貧民就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匯聚在醫館大門前。

“咦,那不是國師大人麼?”有人眼尖的發現了醫館大門一側的攤子,驚叫,“國師大人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昨兒個不是被刺傷了麼,我還以為他要歇息一段時日呢……”

“國師的傷好像沒那麼嚴重吧?這裡又是醫館,可能治療及時,國師的傷沒有大礙了,說起來國師真是個好人啊,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今日還這麼早來擺攤……”

“除了下大雨的時候,我從沒見過國師不擺攤子的,哎,已經有人上去看手相了,走走走,難得咱們來這麼早,趕緊也過去看看……”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沒想到今早咱們不僅能排隊領到救濟,還能讓國師給咱們看手相……”

一群人“呼啦”的湧過去,從三面將攤子包圍起來。

“多謝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您算得太準了。”那名剛結束看手相的老頭子欣喜不已,對著流魂連連鞠躬,“這些事兒連我的孩子都不知道,您都能算得出來,謝您吉言,我這就回去辦事……”

“我已經不是國師了,咳咳……”流魂應該是患了風寒,聲音低沉沙啞,透著疲憊,時不時還咳嗽兩聲,“你們如此稱呼我不合適。”

“是是,咱們應該稱呼您為流魂大人,流魂大人,可否請您……哎,你這是幹什麼呢?”一名年輕人剛想走上去讓流魂看手相,身後就擠過來一個人,將他擠到一邊。

“我趕時間,可否讓國師先給我看看手相?”那人將幾枚銅錢塞進年輕人的手裡,擠了擠眼睛。

天沒大亮就趕來醫館的人,哪個不是窮人?

這年輕人看到手中的銅錢,眼睛立刻亮了,當即點了點頭,將自己的位置讓給眼前的中年男人:“哦呵呵,你本來就來得比我早,排在我前面也是應該的,請——”

這中年男人穿著光鮮,儀表整潔,氣勢不凡,看著就是富貴人家,怎麼一大早的就趕來這裡,急著讓國師看手相?

不過也不奇怪,流魂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有時也會有權貴來找他看手相,經常來這裡求助的窮人看到權貴的機會多了,也有點眼力了,雖然醫館有不能插隊的規矩,但哪一個窮人敢跟權貴講規矩?

特別是現在這名中年男人,為了能排在最前面,這一路插隊過來都是付了錢的,其他人拿了錢,便都沒吭聲。

中年男人在流魂面前坐下,急巴巴的伸出雙手:“國師大人趕緊給我看看,我想知道我將來能否保住現在的地位,或者能否更上一層樓。”

流魂似乎很是疲憊,沒有說話就直接伸出手,輕撫他的掌心,從左手撫到右手,又從右手撫到左手,好一會兒後才道:“左右不同,你將來能否保住富貴,皆看你選擇了往左還是往右。”

“不愧是國師啊。”中年男人驚訝,“我眼下正在犯愁的,正是不知道該怎麼選,我也知道選對了前途無量,選錯了便是竹籃打水,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選哪邊好,所以才來請國師出個主意。”

流魂道:“你認為的左是什麼,右又是什麼?”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後:“左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右是順應當下的局勢,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當然很難違背,支持者眾,但有時,眼下的局勢卻能決定大局,只是不知這種局勢能持續多久,我怕我賭錯了。”

流魂沉默。

而此時,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百姓擠過來,好奇的看流魂給中年男人看手相,畢竟這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大人物,跟他們這些貧苦小民不一般,他們當然想看看結果如何。

“國師大人,您給我提點提點罷。”中年男人等了一會兒不見流魂說話,急了,“我乃是悄悄趕來這兒請您看手相的,不能久待,您就看在我一片誠意的份上,幫我一把,我來日一定會竭盡全力,回報予你。”

他戴著帽子,纏著圍巾,只露出半張臉,沒有人能看清他的面容,很顯然,他有意在掩飾自己的身份,否則也不敢這麼問。

“我只能告訴你,識時務者為俊傑。”流魂終於緩緩的開口了,“祖宗的老規矩雖然重要,但若是執行老規矩的人沒有本事守住這些規矩,規矩便是可以改變的。”

中年男人愣了片刻後,眼裡閃過恍悟之色。

“多謝國師大人。”他站起來,沖流魂作揖,“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也知道該怎麼選了,我相信您的提點絕對不會出錯,來日我更上一層時,一定回報予你。”

“我就先告辭了。”他來得匆忙,走得也是匆忙,很快就擠出人群,沒了影兒。

“國師大人,”之前那名年輕男子趕緊走上來,“該輪到我了……”

“不、不行了……”忽然,流魂抬手捂住胸口,痛苦的道,“剛才我透露天機,傷了元氣,身體撐不住了……”

“咚”的一聲,他栽倒在地上。

“大人?大人?”他身邊的侍衛驚得趕緊扶起他,急急的道,“大人還在養傷,卻非要大清早的過來給人看手相,看,這就堅持不住了吧?趕緊將大人抬回去。”

說輕,他們也不管四周的百姓如何議論,架起流魂就走。

百姓們見流魂都昏迷過去了,當然也不敢阻攔,只能目送流魂離開。

“哎,你們說剛才國師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哪?”距離醫館開門還有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有人等得無聊,討論起來,“什麼往左往右的,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往左走就能發大財,往右走就會遇到災禍?”

“我也是完全聽不明白,祖宗流下來的老規矩是什麼啊?眼下的局勢又是什麼?這些有錢人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呢?有誰聽得懂的,給咱們說說,讓咱們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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