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陣大風吹來,把窗子吹開了,外頭的寒意和隱隱的動靜傳進室內。

“啊欠——”風鳴安打了一個噴嚏,又打了幾個哆嗦,禁不住抱緊身體,腦子瞬間又清醒了一些。

他猛然站起來,衝到窗邊,探頭往樓下細細的看。

外頭幽暗,下著細雨,什麼都看不清楚,但他還是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樓下。

細雨迷離的幽暗中,似乎有什麼影子在閃動?

是他產生了錯覺,還是他想多了?

沉吟片刻後他轉身返回,操起桌面上的臺燭走到窗邊,將罩著燈罩的燭臺往街對面角落裡的那幾棵大樹拋去。

那個地方是隱藏、盯梢的好地方,他那些訓練有素的暗衛中肯定有人躲在那裡。

街道並不是很寬,哪怕有風,他一個大男人也足以將燃著的臺燭拋到對面。

“叭”,燭臺帶著一道光束飛到對面,砸到大樹。

在燭光熄滅的瞬間,他隱隱看到了一具屍體。

“中埋伏了!”風鳴安的反應很快,想都不想就從二樓的視窗躍下,大吼,“所有人都過來保護老子!”

二樓視窗距離地面不超過一丈,他落在地上,身體被摔得很疼,他估計他哪裡的骨頭已經被傷到了,但這些他都顧不上了,抽出綁在小腿上的摺疊棍,展開,擰緊,形成約莫半丈長的兵器,警戒的觀察四周。

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四周的黑暗中衝出多道人影,朝他衝過來。

他認出那些人是他的暗衛,但他並不覺得放鬆,反而臉色更凝重了,因為在這些暗衛的身後,還有另外一批人影冒出來,追過來——這些人就不是他的暗衛了。

而且,這些人的人數恐怕還在他的暗衛之上。

“跑——”他顧不得多想,往街道的右側衝過去。

十來名侍衛圍在他的四周,護著他往前方奔去。

伏兵也從四面八方追了上來,出手皆是死招。

雙方邊打邊快速移動。

風鳴安邊跑邊接過侍衛丟給他的夜行衣,快速把衣物穿上,冒充成侍衛。

雖然他這邊處於不利的狀況,但街頭幾乎沒有什麼光,又下著細雨,大家都處於幽暗中,憑著朦朧的視線和感覺打殺對方,對方不可能看清楚他的模樣。

跑了一陣以後,他轉身衝進一個拐角,從裡面牽出一匹馬,而後一推身邊的侍衛,大吼:“老爺,你趕緊上馬離開,咱們給你墊後。”

侍衛愣了兩秒便明白他的意思,趕緊翻身上馬,用故意扮老的聲音道:“你們死都要給老子攔下敵人!”

而後他拍打馬背,策馬而去。

這條街雖然幽暗,但每隔一段頗遠的距離都掛有一盞風燈,燈光並不明亮,但眾人都是經過訓練的,擁有夜間行動的經驗,夜間視物的能力也比正常人要強,那名侍衛騎馬離開的影子,眾人都看到了。

即刻,那些伏兵紛紛放棄打鬥,快速朝那匹馬追去。

風鳴安見對方中計,心中暗喜,繼續隱在幽暗中,轉身往街道的另一端奔去,打算悄悄的逃走。

但他才走了幾步,就聽得身後傳來“得得得”的急促馬蹄聲,而且還是多匹馬一起跑,他下意識的頓步,朝後面看去。

就見十幾個人舉著火把,騎著馬,往他的方向奔去。

在火光的照明下,他看到了為首的騎馬男子的面容,那張面容是陌生的,但,又有點熟悉,讓他感覺很不好。

“你們幾個去追那匹馬,其他人留下來收拾現場這些人,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為首的年輕男子掃視四周,“騎馬逃走的人可能只是障眼法,目標可能還留在這裡,你們都把火把點上,格殺勿論!”

這個聲音……風鳴安臉色一變,眼裡閃過憤怒、怨毒的殺氣。

鳳銜珠!

這名年輕男子竟然是那個該死的鳳銜珠所喬裝打扮,難怪、難怪會想出這麼狡詐、陰毒的陷阱!

到了現在,風鳴安已經明白什麼燒傷、吳老都是鳳銜珠設下的圈套了,真恨他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足夠的理智,為了治好病症什麼都肯做。

殺!

殺死鳳銜珠!

他的內心在咆哮,恨不得衝上去將鳳銜珠給砍成肉醬,然而他卻也知道自己落了下風,不要說殺掉鳳銜珠了,恐怕逃走都不容易。

所以他強忍憤怒和殺意,轉回腦袋,瘋了一般的逃奔,在心裡祈禱著鳳銜珠不會發現他。

然而鳳銜珠也恨透了風鳴安,她就著火光快速掃了四周正在打鬥的人群兩眼,便看出風鳴安不在打鬥的人群之中,於是掉轉馬頭,朝街道的另一端行去。

她騎得並不快,左右揮動手中的火把,努力看清街道左右兩邊的動靜。

依照她對風鳴安的瞭解,風鳴安肯定會丟下侍衛逃走,但如果風鳴安直接騎馬逃走,那根本就是主動暴露目標,所以風鳴安讓手下冒充自己騎馬逃走、自己則冒充侍衛悄悄從另一端溜掉的可能性最大。

風鳴安邊逃邊往後看,看到鳳銜珠居然騎馬往他的方向追過來,心中大怒,暗罵不止:“這個賤人果然陰險,居然沒上老子的當,往這邊追過來了,著實可恨!老子當年就應該掐死她,不該養出這樣的白眼狼……”

他再罵也沒有用。

他是用雙腿跑的,加上天冷下雨,他能跑得比馬快?

更甚的是,他跑著跑著,覺得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癢,他以為他是跑累了,出汗了,導致身上的傷口發熱發癢,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並不是這個原因。

又熱又癢的只是他上半身的傷口,被吳老抹上了膏藥的那些。

他的腳步放慢了,雙手無法控制的住上半身摸去,撓傷口。

越撓越用力,越撓越快。

“那些膏藥有問題!”他終於發現那些膏藥有問題了,然而又熱又癢的症狀已經蔓延開來,折磨著他。

他的腳步放慢,步伐虛浮,注意力也被身上的熱癢給吸引住了,沒有辦法再專注於逃走。

“該死的!”他邊跑邊脫下衣服,用衣服將那些殘留的膏藥抹去,讓雨水撒在自己身上。

“風鳴安——”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突然傳進他的耳裡,“終於找到你了,你逃不掉了!你死定了!”

風鳴安心臟一顫,剎住腳步,轉頭看去,鳳銜珠已經騎馬衝到他的身側,她手中的火把被細雨澆得快滅了,但還是有微微的火光照到他的臉上。

風鳴安的眼珠子快速閃了幾閃,猛然轉頭看向前方,大吼:“老爺快跑——”

他戴著面具,鳳銜珠未必能看出他的真面容。

鳳銜珠居高臨下,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你做什麼都沒用了,我不會上你的當,也不會放過你。”

風鳴安暗暗咬了咬牙,變著聲音道:“只要能救老爺,我豁出這條命不算什麼。”

“你的面具已經糊了,”鳳銜珠平靜的道,“你還在我的面前演這麼多戲,不覺得很可笑麼?”

風鳴安眼睛一瞠,面目猙獰,難堪化為憤怒與殺氣。

“而且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鳳銜珠說著,從馬背上躍下來,慢慢走向風鳴安,“我們的仇怨,終到了徹底了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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