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本想,先苟一陣子,按照自己看書瞭解到的情況,化神劫可不是那麼容易渡過去的。

前面的天劫,順利的話,一天一夜左右就渡過去了,可是後面的心劫,就說不準了。

短的大概也是一天一夜左右的時間,長的七天七夜都有可能。

陳末估計,以楚嫣然的心境,七天七夜能夠渡過,就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了。

紅塵煉心還沒怎麼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她,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隕落,或者走火入魔。

而且這個世界的走火入魔和常規的“魔”概念可不一般。

常規的魔,也就是魔門的魔,其本質和修真煉氣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途徑不一樣。

就如同體修、武道一樣,也是道的一種,所謂的正魔之爭,不過是道爭罷了。

可是囿於心劫,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概念。

這裡的魔指的是失去理智,變得瘋癲嗜殺,完全失去人性。

在這種狀態之下,修士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修士了,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而是一種怪物,

這種怪物,一旦出現,對修行界的傷害是很大的。

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們已經渡過了化神劫,算是化神境界的生命了。

試想一下,一頭失去理智的化神境界怪物,完全沒有人性,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陳末準備苟住,可是局勢的變化卻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天劫在當天晚上就順利結束了,無論是楚嫣然這邊,還是公孫楊那邊,都有驚無險地渡過了。

渡過了天劫,接下來就是心劫,心劫由心而生,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痕跡。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盤坐在原地,神態如常,不清楚的人,興許會誤以為,他們只是在正常修煉而已。

渡過了天劫,繼續渡心劫,一切看起來都非常順利,隱匿在暗中的強者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經過了上次黑色鎖鏈的攻擊,他們似乎已經改變了想法,不再執著於阻擊楚嫣然兩人完成渡劫。

興許在他們看來,現在這種局勢,不管是什麼陣營,多出兩位化神真君,應該是利大於弊的事情。

陳末本以為,局勢很可能會因為兩人開始渡劫而陷入短暫的沉寂之中。

可是就在第二天的凌晨時分,意外陡然發生了。

一道粗大的火柱自黑水城中某個方向突地升騰了起來。

紫紅色的火焰瞬間照耀了整座黑水城,也引起了不少隱匿在暗中的強者的注意力。

陳末自然也看到了這道沖天的火柱。

也正是因為這道沖天的火柱,讓他再也坐不住了。

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陳末太清楚了,這紫紅色的火焰正是天都火。

如此狂暴的天都火宣洩出來,給了陳末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很顯然,這絕對不是一種正常現象。

而且陳末猜測,問心丹的煉製十有八九也出了問題,因為成丹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異象。

無論是問心丹煉製失敗,還是天都火暴動,都讓陳末頗為擔憂,特別是後者。

如此狂暴的火焰噴射,讓陳末忍不住皺了皺眉,翠娥不會出問題吧?

所以明知這會兒很不安全,他還是提起勇氣,趕了過去。

翠娥有事,他不可能視若無睹。

與此同時,黑水城中,不少人也開始往這個方向潛行,他們之中一些人是出於好奇,一些人則是被脅迫的。

至於脅迫他們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那些隱匿在暗中的強者。

很顯然,這些原先逗留在黑水城中沒有離開的修士又一次被當成了馬前卒。

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他們之所以留下來,無非是貪心作祟,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獲得一點好處。

事實證明,大佬博弈,小蝦米留下來只有淪為炮灰的下場。

潛行靠近的途中,陳末發現了一位煉氣八重的修士,那修士自然也發現了陳末。

那人一個閃爍,來到了陳末的面前,“兄弟,你牛掰呀,煉氣三重,也敢蹚這種渾水。”

陳末打量了一眼,這貨,也是個人才,長得就很有特點,賊眉鼠眼的。

“兄弟,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閉關修煉了一陣子,出關之後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你信嗎?”陳末看到了他的修為,估計也是個炮灰,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於是攤了攤手,滿臉無奈地說道。

猥瑣修士聞言,愣了一下,“那你,還真是夠倒黴的,居然遇到了這種無妄之災。”

同是天涯淪落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所以不管陳末說得是真是假,猥瑣修士都選擇了相信。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一起去試探,好歹也能多一分存活下來的希望。

這修士,雖然猥瑣,不過陳末對他卻是並沒有什麼惡意,他開口問道:“兄弟,你呢,怎麼不離開這鬼地方?”

“當初被豬油蒙了心,現在,悔之晚矣,我,還有其他三位兄弟,本不是這黑水城的居民,是聽了謠言,說這裡有重寶出世,才過來的。”猥瑣修士唉聲嘆氣地說道。

“哎,其他三位兄弟已經身死道消了,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陳末不疑有他,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趁機離開?”

猥瑣修士聽了這話,面色更加悽苦了,“和我一起來的三位兄弟,兩位死於這黑水城裡的衝突,還有一位,就是因為潛逃離開而隕落的。”

最後,他又感慨了一句,“咱們現在這就是死亡衝鋒,希望火光騰起的地方沒有危險吧!”

陳末也是有些唏噓,修行界,無數人爭渡,表面上看,或高來高去,仙蹤飄渺,或快意恩仇,瀟灑自如。

實際上,在看不見的地方,全是皚皚白骨。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舉,哪有那麼容易。

掩下唏噓,他繼續問道:“你背後是誰?”

猥瑣修士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應該是一位化神真君。”

“到了!”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跟前。

再進幾步,就能看見剛剛火光沖天的地方。

“現在怎麼辦?”猥瑣修士下意識地問了句。

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苦笑,自己煉氣八重,居然詢問一個煉氣三重,委實可笑。

“靜觀其變。”陳末面色如常,吐出了四個字。

猥瑣修士見陳末面色如常,覺得他心境不錯,起了點結交的心思,於是道:“對了,我叫‘甄有才’,兄弟,怎麼稱呼?”

陳末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後不動聲色地扯了個慌,“趙英俊!”

這要是在前世,光是聽到他們倆這名字,妥妥的就是臥龍鳳雛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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