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賈琮：薛姑娘不妨問問寶二哥
賈琮在內書房看書，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參加鄉試。
凡事難以抉擇的時候，就需要回頭去看看初心，做這件事的初心是什麼，若為大義則當義無反顧，若為一己私利，則罷之。
問本心的時候，賈琮想不出參加鄉試能於國於民有何意義，他只是想透過鄉試來驗證自己的實力，他有這個能力在科舉賽場上競爭，而這，於他實無意義。
想明白之後，賈琮再看起書來，心裡頭便多了一些久違的平靜。
門外，傳來晴雯的聲音，“侯爺在裡面嗎？”
孔安問道，“有何事？”
晴雯的聲音越發高了，透著一股不情願，道，“那邊薛姑娘來了，說是有急事來尋侯爺，夫人讓我請侯爺過去說話。”
賈琮知寶釵前來的目的，薛蟠今日不知去向，薛姨媽母女自是著急了，只他不是薛傢什麼人，沒有責任與義務為薛家鞍前馬後。
孔安進來稟報的時候，賈琮便有些不耐煩道，“你讓晴雯去說，就說我這會子不得空，薛姑娘若有什麼事，與夫人說一樣的。能幫夫人自會幫忙，還請薛姑娘看在親戚份上，不要客氣見外才是。”
賈琮的話，晴雯站在門外也是聽明白了，孔安出來，將賈琮的話一字不漏地又說了一遍，便將門關上。
晴雯鬆了一口氣，她在侯爺身邊這麼多年，也才堪堪得以侍奉侯爺沐浴，連個通房都沒掙上，哪能讓這寶姑娘掙了先去？
晴雯本就是爆脾氣，一點事都不能放在心上，往寧熙堂去的時候，腳步匆匆，因天色已暗，在廊簷拐角處的時候，幾乎與來人撞了個滿懷。
麝月一見是她，忍不住罵道，“誰在後面攆你不成？急成這樣子！”
晴雯正滿心裡都是話要說，見到麝月這個好姐妹，也顧不上去傳話了，將麝月拉到了庭院角落處，與麝月說道，“我跟你說，適才那邊薛姑娘又來找侯爺了，我瞧著，竟是想略過夫人，自己去與侯爺說話的意思，夫人讓我去請侯爺，誰知，侯爺說不得空兒，薛姑娘有什麼話與夫人說是一樣的。”
說完，晴雯笑起來了。
麝月聽得這話，也是好生吃了一驚，忍不住抿唇一笑，將帕子往晴雯臉上一扔，道，“自顧著樂什麼，還不快交差事去！我才出來的時候，薛姑娘正等得著急呢，仔細夫人問伱的不是！”
晴雯嘻嘻笑著去了，麝月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先往廚房裡去了，將黛玉吩咐下來為賈琮熬的一碗杏仁銀耳花生露端上，又用碟子裝了幾片花糕，往賈琮的小書房裡來，看到孔安在門口，問道，“夫人吩咐我為侯爺端來點心茶飲。”
孔安將門開啟，讓麝月進去。
賈琮正在用功讀書，聽聞動靜，見是麝月。
她一面將吃食茶飲放在桌上，一面道，“夫人吩咐我給侯爺送來的，還說侯爺讀書也不能太累了，這會子夫人要陪寶姑娘說話，不得監督侯爺，讓侯爺坐小半個時辰，就要起來走動走動。”
賈琮聽著有些無奈，笑著道，“知道了。”
說著，就要起身，一動，覺著肩膀痠軟得有些難受，賈琮抬手揉了揉，麝月看在眼裡，有些躍躍欲試，“侯爺，要不要我幫您揉揉？”
“你會嗎？”
“以前在老太太屋裡的時候，跟著嬤嬤們學了兩手，好不好，我揉了才知道呢。”
賈琮便允了，沒想麝月果然還有兩手，穴道拿捏得都恰到好處，輕重適中，再加上其寬厚穩重的性子，緩急有度，給賈琮的體驗極好。
待力道慢慢地弱了下來，已是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一個女孩兒家，手勁到底有限，賈琮擔心其用力過度，傷了其手，便抬手在她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我已經好多了，先就這樣吧！”
麝月的手頓了頓，賈琮輕輕地握了其手，將其牽過來，麝月便羞紅了臉，低著頭，任其所為，待賈琮將她摟在懷裡，抱在腿上，麝月已是驚得一哆嗦，將臉埋在賈琮的肩上。
賈琮的手，施為在她身上，麝月哪裡經過這些，兩條腿用力併攏，嬌軀顫顫，待分開，一股淡淡的海水腥味兒散逸出來。
“夫人命你送吃食來的時候，可有說什麼？”賈琮問道。
麝月不明所以，含羞帶怯地道，“夫人……夫人命……命我留在這裡聽侯爺吩咐。”
“既是如此，那你就留在這裡好好聽我吩咐，如何？”
賈琮說著，引導了其手，麝月頗有些慌張，可事到臨頭，她也想到自己從前不是沒想過將來的出路，是要留在侯爺身邊服侍的，也咬了咬唇瓣，穩下心來。
正是夏日裡，屋子裡擺了冰盆，也依然難免悶熱，不多一會兒功夫，賈琮額頭上便滲出豆大的汗珠來，半躺在官帽椅上，伸展了身子，隻手撫摸著麝月單薄的肩，從上至下，又繞到其胸前。
這邊，寧熙堂裡，晴雯正鸚鵡學舌地將賈琮的話說了一遍，寶釵輕輕搖著團扇，雖動作不停，可臉上已是血色褪盡，一片蒼白，她不敢置信，賈琮竟然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
“我哥哥今日說是跟一個叫柳湘蓮的去了不知什麼地方，到了這麼晚的時辰，還沒有回來。那柳湘蓮我們也不認識，問了跟我哥哥出門的小廝，方才知道，原來這叫柳湘蓮的，是侯爺認識的人，方才過來，想問一下這人的底細，好將我哥哥找回來。”
寶釵對黛玉解釋分辨道。
黛玉一聽，才知道原來是問這一點子事，如何不早說，笑道，“原來是為薛大爺的事，難怪寶姐姐會著急呢，晴雯，你再去問問侯爺，這柳湘蓮的去處。”
寶釵此時已經很不想留在這裡了，但若是貿然走了，將來也就沒有了來的機會了，只當自己忍辱負重，並向黛玉道謝，“多謝林妹妹了！”
晴雯再次來到了賈琮的內書房，見孔安守在院子門口，不由得很是好奇，“你怎地守在這裡，侯爺呢？”
她朝裡望了一眼，見裡頭如舊一樣燈火通明，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疑惑來，問道，“誰在裡頭？”
問得這話，晴雯不由恨得牙癢癢，不知是哪個賤蹄子，趁著這會子功夫就勾引侯爺，要叫她知道，她必定撕了那蹄子。
孔安沒有說話，晴雯就要往裡闖，卻被孔安攔著了，道，“還請晴雯姑娘稍候片刻。”
過了好一會兒，裡頭，隱約傳來賈琮的一聲嗯哼，晴雯聽得這聲音，臊得臉都紅了，趁著孔安一時失神，朝裡衝去。
到了書房門口，晴雯到底不敢，收住了腳步，朝前伸出的手也停頓在了半空。
“進來！”
賈琮的聲音傳出來，晴雯咬了咬唇瓣，委屈得眼圈兒都紅了，自己來回傳話，結果這等機會倒是被別人給佔了，她如何不氣？
夫人又不是不允她服侍侯爺。
門被推開，見麝月正與賈琮整理衣袍，旁邊放著的是一塊帕子，麝月抬眼見晴雯，手腳明顯慌亂了些，賈琮端起一盞茶，遞給麝月，“漱漱口吧！”
麝月的臉頰在燭火下，紅得如同秋晚的雲霞，將她並不怎麼出色的臉蛋兒暈染得出了十分的光彩。
此刻，晴雯的心情複雜得難以明說，賈琮饜足後的神情倒是有幾分鬆弛，朝她看了一眼過來，問道，“又有何事？”
晴雯朝麝月深看了一眼，斂了斂神，道，“是夫人命我來問侯爺，寶姑娘家的大爺說是與一個叫柳湘蓮的走了，寶姑娘說，這人侯爺認識，想問侯爺是否知道其下落？”
麝月整理好了賈琮的腰帶，站起身來，賈琮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朝她的唇瓣輕輕按了一下，意味深長地一笑，麝月羞臊得朝裡別開了臉。
賈琮這才鬆開她，朝門外走來，邊對晴雯道，“我去看看！”
晴雯朝旁讓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賈琮一眼都不看自己離開，她心頭憋屈得很，三步並做兩步上前，質問麝月道，“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麝月也不與其計較，況此時，她心頭正自甜蜜，道，“不過是爺吩咐了，我們奴幾輩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晴雯聽這話，像是在朝自己炫耀，氣不打一處，偏又委屈不已，“哼，分明是你自己鬼鬼祟祟做的事，怎地還賴到了爺頭上去了？你也倒是會選好時機，就不知，被夫人知道了要如何？”
麝月並沒有說話，帕子往銅盆裡一放，端起來，繞過了晴雯就朝外走去，獨留了晴雯一個人在書房裡。
如今，竟然連麝月都跑到自己前面去了，若說紫鵑是因為與夫人親近的緣故，那麝月呢？一向以來，麝月都是不顯山，不露水，這讓晴雯以為，她沒有野心，也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這麼多丫鬟裡頭，晴雯怎不知道自己的優勢呢？她初到賈琮身邊的時候，賈琮還在北院的犄角嘎達裡頭苟活，晴雯都不曾想過要離開賈琮去攀高枝兒，如今她已經近身服侍過賈琮，就越發不想了。
但她不討侯爺的喜歡卻是真的，正失魂落魄間，畫屏過來了，朝她看了一眼道，“這是怎地了？”
晴雯將頭一揚，也不理會，朝外走去。
既是侯爺不喜歡她，那她也犯不著往前去湊，橫豎侯爺也不能攆她走，一個姨娘總是要給她的。
這邊，寶釵見賈琮進來，忙起身與黛玉一起迎了過去。
賈琮牽了黛玉的手，朝寶釵點點頭，不待寶釵說話，便道，“聽聞令兄的事，倒是沒想到，令兄竟然還會追著柳湘蓮去了，我今日也是第一次遇到柳湘蓮，若非令兄引薦，也不認識。”
寶釵聽了這話，如大冬天裡再次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般，有些不死心地道，“也不知這柳湘蓮是什麼人，我哥哥就這般連個隨從也不帶，跟著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賈琮心說，若沒事也不正常，柳湘蓮將其帶走，本就是要讓他出事的，因此，這話，他也不好說。
黛玉將手邊的一盞茶遞給賈琮，賈琮呷了一口，他對寶釵的心思瞭然，原著中，又是冷香丸，又是金鎖，又是寶姑娘，處處指著寶二奶奶的位份掙，他自是犯不著沾這葷腥，道，“聽聞寶二哥與柳湘蓮乃是至交好友，薛姑娘不妨問問寶二哥。”
寶釵聽得這拒絕的意思如此明顯，不好再坐，起身道，“多謝侯爺，打攪了侯爺和林妹妹。”
黛玉已是走了過來，將寶釵送出門。
回來後，時辰已經不早了，夫妻二人沐浴過後，歪在床上，賈琮將其摟進懷裡，問道，“今日怎地又把麝月安排過來了？“
“我瞧著你這些日子忙著，朝廷裡的事又耗費心思，紫鵑要在這邊服侍，偏你又一直不喜晴雯，也只好讓麝月過去。”黛玉在他的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問道，“麝月今日服侍琮哥哥如何？”
賈琮先是不習慣和人討論床笫之事，後被黛玉帶動，也覺著這時候的妾室在正室夫人的眼裡，不過是服侍男主子的一件工具，他也就配合著道，“也還是不錯的。”
黛玉好奇地問道，“我瞧著晴雯在幾個丫鬟裡頭是拔尖兒的，模樣也甚是不錯，原以為最得琮哥哥歡喜，怎地，她是何時得罪過你嗎？”
賈琮道，“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南下？”
黛玉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沒想到，原是為了當年的事，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不由得好笑道，“當年，我隨琮哥哥你南下，那時候，在外人的眼裡，我就跟你的一個包袱一樣，也難怪她會說一些掐尖刻薄的話。我也早就忘了，再說了，她那時候年歲也不大，將來總是要服侍琮哥哥的。”
賈琮道，“她的性子還需要磨一磨，我原也提點過她兩三次了，若不改一改，也未必一定要將她留在跟前，將來少不得又是一個趙姨娘，一味要強，攪和得家宅不寧，反是不美。”
黛玉伏在賈琮的身上笑起來，點了一點賈琮的鼻尖，“琮哥哥這話，若是叫三妹妹聽了去，又會如何？”
賈琮笑而不語，見黛玉一雙含露目俏麗生輝，嬌嗔點點，他的掌心下，溫熱肌膚細膩如脂，不由得心頭一動，抱著黛玉翻了個身，朝著她櫻桃唇瓣覆了上去。
明天儘量早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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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