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絲變白髮,僅在須臾間。
陳宗白看到幾名修士的膚色肉眼可見的褶皺起來,彷彿一下子老了幾百歲,卻仍沉浸在溫柔鄉中不可自拔。
“竊取壽元,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
整個花廳中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青氣,不斷的鑽入修士口鼻之中,正是這股青氣讓人迷失,也正是這股青氣在吞噬著修士的壽元。
陳宗白用法力包裹住神魂,並隔絕全身毛孔,不使一絲青氣進入體內,這才止住了壽元的流失。
他能醒過來全賴系統的強大。
即便如此,壽元也掉落了百年。
宿主:陳宗白
種族:人族
資質:下品雜靈根
修為:築基初期
功法:永珍訣(地品)
術法:中級制符術,初級煉傀術
規則:詛咒(入門)
壽限:205400
積分:(去消費)
紅色進度條:2251000
……
“再拖下去,我必然會被發現!”
陳宗白暗暗焦急,並看向了青氣的源頭。
在花廳上端寶座上橫臥著一具玲瓏緊緻的軀體,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她容顏絕美,多看一眼都忍不住要沉淪其中。
她一呼一吸之間,就有青氣從她瓊鼻中溢位。
“此人到底什麼修為,連元丹修士都能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陳宗白已經徹骨冰涼,沒敢想下去,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元丹女修,此女行為狂放,眸中填滿欲、色,只是在眼角深處還藏著一絲陰冷。
陳宗白不敢露出異色,在桃花仙子處學了不少本領,逢場作戲他最拿手。
“臭弟弟既然醒了,還裝的這麼投入,老孃的豆腐好吃嗎?”
一道陰冷的傳音直接鑽入了陳宗白腦海。
陳宗白悚然一驚,汗毛根根豎起。
“別慌,驚醒了那女魔頭,你我都得死。”
女子繼續傳音道。
陳宗白眼中精光閃爍,手微微顫抖,猶如抱著一塊燙手山芋。
他強自鎮定下來,傳音道:“你是誰?你們又是誰?”
“在你進入這艘青冥戰艦時,這裡就沒有你們了,只有我們,我們都是那女魔頭的……面首。”
說到面首時,女修咬牙切齒,透出深深的恨意。
陳宗白心頭浮起一抹怪異的感覺,自己竟然淪為了面首。
女子似乎是急於獲得陳宗白的信任,繼續道:“我等陰陽交合,所產生的玄黃之氣便是那女魔頭修煉所需之物,看到這花廳中的青氣了嗎?這是那女魔頭修煉時釋放的氣體,能侵蝕修士壽元。”
“那你是如何發現我已經清醒?”
這是陳宗白比較關心的問題。
“呵呵,老孃又不瞎,青氣無孔不入,你竟能將青氣阻擋在體外,還用我明說嗎?”
陳宗白心中又是一驚。
接著就聽女修道:“你也不必驚慌,只要不鬧出太大動靜,女魔頭沉浸在修煉中是注意不到你這隻小螻蟻的。”
陳宗白聞言鬆了口氣,再看懷中女修時已然轉換了態度,這可是一名清醒的元丹修士。
“在下段玉,散修,敢問這位姐姐名諱?”
女修嬌嗔道:“哼,哪有一上來就問女子芳名的,怎麼,你還想日後記住老孃不成?少年人,逢場作戲,莫當真……算了,你就叫我福姐吧。”
“呃……”
陳宗白略顯尷尬的聳聳鼻子,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少年人,想來懷裡的元丹修士年歲也應該不小了。
“再有一個時辰,女魔頭該醒了,壽元耗盡的修士會成為她的口糧,運氣不好的修士也會被她吃掉,一會兒你機靈點,別露出馬腳。”
“……”陳宗白愣了片刻,驚懼道:“以人為食?”
“哈,有什麼好驚訝的,異族不吃人吃什麼?”
“異族?她不是人?”
陳宗白只覺得腦袋空蕩蕩的發暈。
“果然是貧瘠之地出來的修士,少見多怪,誰告訴你長得像人就是人了?她是聖靈族人,這個族群男女同體,主要以吞噬玄黃之氣修煉,外表與我人族相近,卻是我人族的天敵,日後若遇到,在修為不濟時,能跑多遠跑多遠,因為同階中,聖靈族幾乎無敵。”
玄黃之氣陳宗白太熟悉了,雙修時就會產生玄黃之氣,他亦從中獲得不少好處。
而且雙修時產生是天地間最純潔的玄黃之氣,難怪這頭聖靈族會營造出這麼一番場面。
“日後?”
陳宗白目光閃爍,問道:“福姐是說我們還能逃出去?”
“廢話,不逃等死嗎?你當姐姐我與你聊這麼久是為什麼?”
女修玉指輕輕劃過陳宗白的胸膛,口吐幽蘭道:“已經一年了,你是唯一一個還能保持清醒的修士,想來有異於常人的手段,雖然修為差了些,倒也勉強能幫上些忙,我已有了計劃,到時需要你配合。”
陳宗白心中微動,他從這句話中聽到了許多資訊。
在這樣的絕境中此女竟然存活了一年。
不驚訝是騙人的。
他是因為有系統之助,才能保持清醒,這麼看來,對方的保命手段也不可小覷。
“福姐,可否告知計劃,在下好有個準備。”
“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就知道了。”
接著女修峨眉微簇,嗔道:“臭弟弟,佔些手頭便宜就夠了,你還想更近一步?”
陳宗白入戲太深,一時沒收住,剛要說什麼,只聽女修道:“你這是資敵!”
“呃……福姐教訓的是。”
對於女修所謂的計劃,陳宗白頂多信一分,修煉界人心險惡,應時刻保持警惕。
尤其是元丹修士,每一個都活了幾百年,心思陰沉。
真有逃走的機會,陳宗白只會先顧自己,保不齊女修也是打算拿他當槍使的。
沉默片刻,陳宗白問道:“福姐,這女魔頭是什麼修為?”
女修斟酌了下,說道:“至少四階!”
四階相當於金丹修士。
這麼說來,同階金丹修士都不是這個女魔頭的對手。
憑他一個築基和元丹修士在這等大能手下逃走,無異於痴人說夢。
陳宗白震驚之餘,突然覺得此女有些不太靠譜。
這句話後,二人陷入了沉默,四目相對,女修嬌紅的臉上猶如印上了兩朵桃花,嬌豔欲滴,眼神中夾帶著一絲挑逗。
玉人在懷,陳宗白心中如一汪幽泉,不泛丁點漣漪。
然後他不經意的瞥向花廳中,看著如一隻浪蝶一般的張芊芸,微微嘆了口氣。
好歹一元丹修士,沒想到卻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晚節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