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茫茫的草原如同一幅巨大的畫鋪展在天地間,又如同一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微風拂過,蕩起一層層綠色的漣漪。
一頭不知名的小獸隱伏在草叢中,緩緩挪動身子。
下一刻,身子猛地一躬,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將一隻野兔死死咬在嘴裡。
就在它剛露出捕獲獵物後的喜悅時,一隻大手從地面一下伸了出來,一把將它抓在手中。
接著,地面翻滾,一道人影跳了出來。
“陷地符用於己身也是妙趣無窮啊。”
那人活動了下筋骨,咧嘴一笑。
赫然是陳宗白。
“也不知這裡是何處。”
陳宗白遙望天際,蔚藍的天上有幾隻飛鳥盤旋,鳴叫聲悠揚的傳來,遠處還能看見幾頭羚羊悠閒的啃食青草,營造出一副難得愜意時光。
片刻後,一堆火焰噼裡啪啦的燃燒著,小獸被架在火上,被烤的汁水四溢,撲鼻的香味盪漾開來。
這時,一道馬蹄聲由遠及近。
“好香啊,比我阿父烤的都香。”
從馬上跳下一個少年,湊到火堆旁,也不認生,大口的嗅著香氣。
陳宗白看著這個十一二歲上下,裹著一身羊皮,小臉黢黑的少年,露出一絲微笑。
“想吃嗎?”
“想!”
少年乾脆的點頭,接著如同一個小大人般問道:“不知這麼大叔想讓我用什麼交換?”
“哦?”
陳宗白驚訝的道:“倒是挺懂規矩。”
“那是當然,我們草原人向來如此。”
少年昂著頭,頗為得意的說道。
“行,回答我一個問題,分你一個獸腿。”
陳宗白興致漸起,伸手撕下一條獸腿遞過去,“你只要告訴我這裡是何地域即可。”
其實這個問題他隨便抓個人就能問到,只不過貪戀這一時的閒暇,懶得動罷了。
“大叔眼睛是不是不好使,這裡不就是草原嗎?”
少年狡黠一笑,一把抓過獸腿,也不怕燙,吸溜著鼻子大口朵頤起來。
陳宗白無聲笑了下,又撕下一條獸腿吃起來。
二人一大一小,很快就將整個小獸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呃……”
少年打了飽嗝,拍拍圓滾滾的肚子,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道:“大叔可否將燒烤秘方告訴我,回頭讓我阿父也這樣做,簡直太好吃了。”
“秘方是大叔吃飯的手藝,不能告訴你。”
陳宗白搖搖頭。
“那算了。”少年一抹嘴,灑然的跳上馬,說道:“我叫阿木奴,大叔去了前面鎮上隨便問個人就能找到我,歡迎大叔來我家做客。
對了,這兩日鎮上有仙人宗門收徒,可熱鬧了,大叔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話落,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吃痛嘶鳴,騰起四蹄疾駛而去。
“仙人宗門……有修士存在就好說。”
陳宗白捏碎一張陷地符,身子便緩緩沉入腳下的漩渦中。
須臾功夫,地表之上就再無一絲氣息流露。
符籙在地下形成一個十丈方圓的禁錮空間,隔絕內外靈氣。
陳宗白所用的陷地符是他根據陷地符的原理改造的新符種,與其說是陷地符,不如說是一種構建臨時洞府的符籙。
“那件金鈸蓋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法寶,連至少四階層次的聖靈族都能困住,若我落入其中,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
“另外,那女修欲帶那頭聖靈族傳送離開,其目的到底是什麼?”
“……”
一個個疑惑在陳宗白心中泛起,他如何看不出那女修操縱金鈸蓋極為勉強,分身乏術,若不然哪裡需要找上自己幫忙。
“滄瀾域,瓊華宗!”
陳宗白暗暗記下這個名字,他甚至想,這個瓊華宗是否存在還兩說,不管如何,將來也是要去找那女修再續前緣的,如果那女修還活著話。
接著,他在丹田處一拍,一團被黑絲包裹的白光鑽了出來,發出次次啦啦的聲響。
“腐蝕了這麼久,竟然還沒徹底剿滅,這道禁制當真厲害。”
“去!”
陳宗白冷笑著一揮手,黑絲裹挾著白光直接扎進了土裡,消失不見。
一日後,陳宗白踏進了一處熱鬧的小鎮。
說是鎮,其實就是數千草原包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簡易的交易之所。
而且小鎮中到處都瀰漫著牲畜糞便的味道,不少牧民趕著牛馬車從草原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這裡的牧民個個魁梧粗狂,民風也極為豪放熱情。
陳宗白稍一打聽就找到了“阿木奴”的家。
“原來還是個富貴人家。”
阿木奴家的草原包比大多數人家的要大一些,用料也顯得華貴一些。
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道不爽的聲音,本欲要走,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哼,阿欽家絕對送了禮,同時測出了下品靈根,為何他兒子能選上,我兒子卻選不上。”
接著一個溫柔的女聲道:“他阿父,消消氣,回頭找人打聽下阿欽家送了什麼給仙人,咱們家不比阿欽家差,也準備一份。”
“哼,什麼世道,高高在上的仙人也這般市儈。”
男人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時一道令陳宗白熟悉的聲音道:“阿父阿父,我知道阿欽叔給仙人送了什麼,一種綠色的石頭,桑木昨日還向我炫耀來著。”
“綠色的石頭?難道是阿欽早年在狼窩子裡尋的那顆?”
男人的話音剛落,就急忙住了嘴,警惕的看向門口突然進來的陌生人。
“你是誰?”
男人問道。
“我來找他。”
陳宗白笑著指向阿木奴。
門簾掀開的瞬間,光線明亮,待適應了片刻,阿木奴就看清了來人,興奮的跳過來。
“阿父阿母,他就是昨日送我肉吃的大叔。”
“原來是來自遠方的朋友,我是阿木奴的父親,納哈魯。”
男人行了一個草原禮。
陳宗的裝扮與當地格格不入,當地土著能猜到他來自遠方不難。
陳宗白回了一禮,溫和的看向阿木奴。
“小傢伙,你能告訴我那種綠色石頭的具體特徵嗎?”
能被修士看上的東西,絕對不是凡物。
如果價值不大就算了,萬一是個驚喜,陳宗白自然不可能放過。
阿木奴沒那麼多心思,不顧納哈魯的眼色,便一股腦的說了起來。
“一種能發光的綠色石頭,配帶在身可百病不侵,還能強壯體魄。”
陳宗白暗暗記下,思忖片刻,捏住阿木奴的小手。
“下品金靈根?”
阿木奴只覺得一股暖流從手心鑽進了身體中,舒服的差點呻吟出聲。
“大叔,你這是……”
阿木奴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我不佔你便宜,送你場機緣,未來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陳宗白淡淡的說道,同時手指點在阿木奴的神庭上,將長春訣的功法傳進了他腦海之中。
納哈魯夫婦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便發現陳宗白已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再看向正在犯迷糊的兒子,一巴掌拍了過去。
“傻小子,我們家來仙人了,還不跪下拜師。”
“拜師?”
阿木奴木木呆呆的四下看了一眼,問道:“大叔呢?”
……
此刻,陳宗白已經出現在了一頂嶄新的草原包外,神識探出,就看到了一幅血染的活春宮畫面。
床榻上有一名練氣修士和三名氣息縷弱的凡人女子,地上還有兩句女子屍體。
“都練氣六層了,竟還吸凡人女子的元陰,死不足惜。”
陳宗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草原包內,一道法力點出,三名女子便沉睡了過去。
練氣修士尚來不反應,便被一道法力束縛,眨眼間消失在了床上。
遠離小鎮的百里外,陳宗白丟下一具屍體,隨手灑下一團火焰將他燒成灰燼,他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當不至於牽連到小鎮的凡人。
接著他開啟了手中的儲物袋。
裡面有一百多塊下品靈石,一件下品法器,還有幾顆養氣丹。
好久沒見過這麼窮的修士了,陳宗白不嫌螞蟻肉少,隨手收進了隨身空間,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獸皮袋。
在入手的瞬間,面板彈了出來。
【發現一枚四階靈獸蝕風狼結晶,價值1積分,是否兌換?】
陳宗白臉上泛起喜色,但心裡卻又吐槽不休。
系統的物價讓他覺得有些迷,搞不清以什麼規格定的價。
比如,一枚四階靈獸結晶價值1積分。
但是一枚四階規則奇石就價值4積分。
同樣都是規則承載物,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而且系統售賣的五階靈獸哮月狼毫筆需要積分。
系統的定價根本無規律可尋,就像是看碟下菜,根據他的修為和需要量身定做的一番。